地方比得上泰山,故而為師欲圖以己身之力,建一座小廟,作為下半世修持之地,如今見到貴随從,倒不禁使為師起了貪念……”
聶雲飛忙道:“想必師父喜歡他體健力強,要用他……”
夢覺和尚立刻接下去道:“用他幫為師蓋廟!”
不等聶雲飛答言,司徒莊連忙叫道:“咱家不會蓋廟,連糊牆都不會……”
聶雲飛趕緊瞪了他一眼,制止他再說下去。
夢覺和尚不以為意地笑道:“這倒沒有關系,老衲可以教你,而且,大不了用你挑土運石,伐木和泥,幹些粗活……”
司徒莊滿面不快地道:“但咱家是欽佩聶雲飛英雄,才尊他作為主人……”
夢覺和尚面色一沉道:“我和尚是他師父,難道你瞧不起麼?”
司徒莊雙手連搖道:“這倒不敢,而是……而是……”
但他而是了半天,卻沒而是出個所以然來。
聶雲飛沉聲接道:“記住你答應過我的話,其實,我師父叫你去,是你的造化,他老人家武功出神入化,随便教你兩手,都使你一生享用不盡。
”
夢覺和尚呲牙一笑道:“傳他武功倒不一定,不過等廟蓋完了之後,老衲得保證你立刻回到我那徒兒身邊就是了!”
司徒莊破顔為笑道:“既是祖師爺如此講,奴才倒不便不答應了!”
夢覺和尚笑道:“我和尚就是喜歡你這種憨厚的人,咱們走吧!”
聶雲飛忙道:“師父……”
夢覺和尚揮揮手道:“為師就在泰山的老地方蓋廟,日後少不了見面的時候,何況我和尚壯健得很,一時還死不了,要做這種兒女之态做什麼?”
聶雲飛不便多說什麼,隻好望着夢覺和尚。
悟玄老僧與司徒莊緩緩而去,一時之間倒有無限感慨。
他為恩師的身人佛門而喜,他永遠記得恩師誦詩縱酒時的落魄模樣,為了兩個女人的事,使他痛苦得那種樣子。
如今他雖然遁入佛門,但他的心境卻因而開闊,所有愁煩,也都抛了開去,這是值得欣慰的事。
以恩師的遭遇,以他的年齡,隻有皈依佛前,才能得到安丁。
忖念之中,繼續踏上征途,向黃山馳去。
當他與蔔仕仁離開黃山之後,已經許多日未回南屏山莊,所有南屏山莊的屬下之人會不會因自己的離開而耍什麼花樣,會不會有意外事件發生,彤雲仙子到達南屏山莊之後有沒有激起什麼變化?
這些事使他十分忐忑不安,恨不得一步趕了回去。
終于
當天夜色朦胧之中,他趕到了南屏山之外。
遙遙望去,莊中有零零落落的燈火,乍然看來像是十分平靜。
聶雲飛緩步而行,一面慢慢忖思。
忽然,他靈機一動,暗暗忖道:“我何不暗中回去,也好順便查探一下莊中近況,若有變故,正可事先做個準備。
”
付念既決,雙肩晃動,有如鬼魅幽靈一般,消失于夜霧之中。
※※※※※
在南屏山莊的正院大廳之中,此刻燈燭輝煌,正在熱鬧之際。
隻見彤雲仙子高坐主位之上,左旁有三名老者,俱是白面無須,生得陰陽怪氣,年紀卻都在六旬之上。
另外則男女不等,約有二十餘人,均是南屏山莊的高手。
隻見彤雲仙子懷抱琵琶,沉凝地道:“時間不早,諸位可以散了”
又轉向旁座的三名老者:“三位旅途勞頓,且請客舍安置,等明日再談!”
除開彤雲仙子的話聲之外,大廳中沉肅無比,一個個俱都啞口無言,有如一尊尊的石像一般。
彤雲仙子話落,嬌軀緩緩而起,就欲離去。
忽然
在左旁的那三位老者之一,雙手連搖道:“且慢!”
彤雲仙子雙眉微蹙,道:“言老俠士有何高見?”
原來這三名老者竟是君山三英,開口發話的是老大言必奇,另外兩名依次是:韓天順、魏一嗚。
隻見言必奇陰陰一笑道:“這等大事,副總提調似乎不能等閑視之!”
彤雲仙子微微一笑道:“也就是由于這事太過重大,本座不便擅作主張,要等總提調回莊之後,再做計較。
”
言必奇目光一轉道:“但總提調何時可以回莊?”
彤雲仙子從容地道:“本座已發羽書相催,諒必近日可返。
”
言必奇搖搖頭道:“凡事以着先鞭為上,緩不濟急,如何能夠如此枯候。
”
彤雲仙子沉凝地道:“如依言老俠士之意,又該如何?”
言必奇陰陰地道:“如果副總提調不能做主,不妨廣征衆議,以憑公決!”
彤雲仙子面色一沉,道:“言老俠士這話未免過分了一些!”
言必奇哼道:“老朽這話如何過分?”
彤雲仙子佛然道:“第一,言老俠士等并不屬南屏山莊,不是申總提調轄下之人,幹預南屏山莊之事未免越權……”
言必奇應聲道:“老朽等雖不是南屏山莊管轄之人,但卻是留春谷主派出之人,而且持有與副總提調相同之令牌,如何就算越權?”
彤雲仙子怒道:“不論你持有何種令牌,南屏山莊自有主政之人,本座等直接谷主負責,用不到爾等饒舌!”
言必奇笑道:“這不過是芳駕強詞奪理,這等大事,必須立刻查究,芳駕推托不問,就有縱敵之疑……”
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