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洪,忙道:“快請!”
片刻店夥領着餘洪趨入廳堂,餘洪未着丐幫服飾,俗裝打扮,與拘魂學究等一一行禮。
拘魂學究道:“餘兄請入席叙話!”
席間餘洪便将石紅芍一行到達浔陽江州客棧發生之事經過詳情禀明,并道:“石紅芍已然離開江州客棧,今晚可抵南昌,邢無弼黨徒顯然尚未死心,此時現蹤似向龍虎山聚集,如石紅芍明晨起程,午刻必抵龍虎山下,定然發生事故!”
拘魂學究道:“我等隻在明日午刻前趕過龍虎山,諒可阻截一場殺劫,隻是餘兄辛勞備至,在下委實過意不去。
”
餘洪遜謝道:“少俠謬獎愧不敢當,樂宸老曾諄諄告誠,疾風實起于蘋末,防患未然足截止燎原之勢,若俟邢無弼雷音谷主天璇星君養成氣候,則一發而不可收拾,少俠雖說另有所為,卻也為了武林正義煞費心機,餘洪僅略盡棉薄,何辛勞之有!”
拘魂學究還是對餘洪極其恭敬,頻頻勸酒,言談煦和懇摯,令人如沐春風。
褚青史暗中連連慨歎道:“少俠氣度非凡,他日必冠冕武林無疑,才出于學,器出于養,這話信然無虛。
”
官道上塵土漫空,蹄聲如雷,隻見八騎簇擁着一輛雙駒華麗套車風馳電掣疾奔着。
晴空萬裡,澄碧無雲,突聞前途遙處傳來一聲清澈長嘯,車前四騎倏地勒住馬奔之勢,遙遙望去,前途塵煙滾滾中現出數人數騎。
雙方相距三四裡之遙,忽從道旁土坡上飛掠出四條人影,一先三後,正是那錦衣中年儒生及三身着鑲白藍衫背劍人,面向前途來騎。
來騎愈行愈近,共是六人,為首一騎騎上人申茂林看得極為真切,不是拘魂學究房山銘是誰。
車内傳出銀鈴語聲道:“申護法,來的是恩公麼?”
“不錯!”
申茂林道:“正是他,是否由申某向前打個招呼?”
車内石紅芍道:“不必了,爹不該派這四人暗中相護,又不自承乃萬石山莊所遣,如此一來,令我相當為難,我等若出面招呼,豈非欲蓋彌彰,不打自招。
”
申茂林忙道:“萬一他們動起手來如何是好?”
石紅芍道:“我想旋風斬及幾手流星劍法必傷不了恩公!”
此刻拘魂學究已策騎行至中年儒生之前,冷冷一笑道;“尊駕為何攔住老朽等的去路?”
錦衣中年儒生抿了抿嘴,意欲悶聲不答,但一轉念不答也是
不成,沉聲道:“閣下隻要讓出道來,容人車通行,此後各走西東,誰也不礙着誰?”
拘魂學究哈哈揚聲大笑道:“官塘大道,任人通行,尊駕憑什麼命老朽等讓道!”
說着飛身下鞍,掠越馬首,飄身落地。
中年儒生大喝道:“讓開!”
呼的一聲劈了出去。
申茂林見狀暗道:“糟糕!”
瞧出中年一出手即施展旋空斬手法。
哪知中年儒生手掌式攻出,隻覺腕脈一緊,不知對方如何出手,五指疾如閃電扣住腕脈要穴上,真氣立時回竄,行血逆攻,頓感氣穴一麻,不禁面色慘變。
拘魂學究五指一震一撩,把中年儒生撩得甩飛半空。
劉鐵痕身形倏地拔起,将中年儒生接在手中,制住穴道,挾在肋下。
三背劍人不由面色一變,疾遜閃電撲前,撤劍出鞘,分三才方位把拘魂學究圍住。
顯然石中輝派四人出山前,未曾囑咐不可冒犯拘魂學究,事實上石中輝為防洩露隐秘有不能明言苦的苦衷。
申茂林等人雖端坐騎上,卻捏着一把冷汗,擔心拘魂學究不敵中年儒生,目睹中年儒生被擒,不禁如釋重負。
拘魂學究冷笑道:“老朽不明白你等為何恃強出手,其故安在?”
語出掌出,赫然亦是旋空斬手法,所不同的竟無一絲破空銳嘯。
突見三人齊聲發出痛極的嗥聲,頓感手背如中斧钺,痛徹心脾,長劍把持不住,紛紛當郎墜地。
拘魂學究哈哈發出一聲長笑,身影掠動似風将三人各各點了一指。
三人隻覺眼中一黑,昏死倒地不起。
拘魂學究快步向前朝申茂林等人走來。
申茂林等紛紛滾鞍下馬肅立道旁。
拘魂學究抱拳笑道:“申兄别來無恙?敢問四人是何來曆?”
申茂林不便吐實,忙抱拳答道:“這個申某也不知情,房兄難道一無風聞麼?”
拘魂學究略一沉吟,道:“傳言這四人并非萬石山莊中人,浔陽鎮外顯露旋空斬卓絕手法,已是震懾遠近,但用意莫測,未必是黃山之友,蜂蠱有毒,故此聞訊趕來一明究竟?”
馬車蓬簾陡地掀開,現出石紅芍,步下車馬,望拘魂學究盈盈一福,莺聲呖呖道:“石紅芍拜見恩公?”
拘魂學究忙道:“不敢!”
迅又歎息一聲道:“姑娘病體未愈,為何不聽老朽之囑,千金之軀輕身涉險,老朽想不出令尊令堂何以竟未回勸阻?”
石紅芍笑靥如花,道:“紅芍思念恩公,爹娘非但不加攔阻,而且贊許紅芍出山一行!”
拘魂學究愕然詫道:“這為什麼?”
石紅芍霎了霎眼,道:“恩公這是明知故問?”
拘魂學究發現半月多不見,石紅芍比前豐腴多了,最令人驚異的竟更清麗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