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膏盡髓枯而亡。
”
斷臂老者心内怨毒巳極,搖搖晃晃領着拘魂學究進入一棟矮檐石屋,屋周參天古木翕郁蔽空,看來異常陰森-
跨廳屋,隻見一滿頭銀發形如鸠盤老妪目靈兇芒端坐一把大竹椅上。
拘魂學究左掌忽倏一揚,七支無色暗芒釘入了老妪七處穴道,沒入體内。
老妪本苗疆兇殘惡魔百毒魔媪,可于無形中使對方中毒罹蠱而不覺,武動不說,僅就此端役蠱驅毒之術即橫行苗疆,令人談虎色變。
怎料拘魂學究事先是嚴昌陵指教,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釘住了百毒魔媪七處重穴,使之無法逞施其技。
百毒魔媪也是江湖老手,自恃渾身金鐵不入,又與其他匪徒
格格不一,即使對方志在救馮宅諸人,入得此屋對方必中蠱毒,何況意念一動即可令馮雲帆等人蠱毒發作,是以托大不願離開石屋應敵。
隻見百毒魔媪面色慘厲,尖叫道:“老鬼,你怎知我老婆子七處空穴,施展是何種陰毒暗器?”
拘魂學究伸手點了斷臂老者一指。
斷臂老者應指倒地。
隻見拘魂學究搬過一把竹椅,在百毒魔媪對首坐下。
嘻嘻一笑道:“惡人自有惡人磨,老朽也不是什麼好人,昔年無惡不作,雙手血腥,你這惡婆碰上老朽,就像耗子遇上了貓,自認倒榍就是。
”
百毒魔媪厲聲道:“老魔!你究竟是何來曆?”
拘魂學究冷冷答道:“老朽拘魂學究房山銘,你那七處本命真穴悉釘被住,全身氣血凝阻,非但無法意念之間可使人受制,即是自身元蠱亦已受制,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百毒魔媪聞聽對方是武林十九邪内的拘魂學究,自知無法幸免,不禁面色大變,暗中行功搜穴。
怎知道不運真氣還則罷了,這一行功隻覺氣血擁阻,耳鳴心震,體内劇痛如絞,額角冒出豆大汗珠,涔涔溢流,長歎一聲,顫巍巍立起,蹒跚走入房中帶出四明老人夫婦及馮雲帆馮雲英姐弟。
拘魂學究發現四人不堪蠱毒折磨,形容憔悴,不由暗歎了聲,喝命百毒魔媪取出解藥。
百毒魔媪目光怨毒,獰笑道:“沒有解藥,他們身上之蠱均受老婆子意念所驅使。
”
拘魂學究陰側側一笑道:“如此說來,隻有你可收回他們身上罹受之蠱了?”
“不錯!”
百毒魔媪厲聲道:“除了我老婆子外,世無他人可解他們身上之蠱!”
拘魂學究哈哈大笑道:“老毒魔,你少在老夫面前玩弄心機,别妄想老夫将你身上七處穴道以出毒針。
”
百毒魔媪獰笑道:“那你也别妄念救他們四人,我老婆子死不足惜,可惜他們四人也連帶遭殃!”
拘魂學究冷冷一笑道:“老夫偏不信這個邪,要你親眼目睹老夫安然無恙替他們解去身上蠱毒。
”
四明老人已認出拘魂學究房山銘,暗道:“惡人行善,居心叵測,自己怎能受此兇邪施恩!”
不禁沉聲道:“尊駕别枉費心機,在下馮某也不願領情!”
馮雲帆忽聞舒翔飛語聲道:“拘魂學究乃小弟喬裝,請不可說破,令尊不願接受兇邪施恩,馮兄務必設法相勸,免生意外。
”
馮雲英發現其弟面現欣喜之色,詫道:“帆弟,你未聽見爹所說之話麼?”
但馮雲帆委實猜不出舒翔飛命他不可說破之意,接着又聽舒翔飛送來語聲道:“小弟請馮兄務必守密,因事關武林安危,而且老婆留她活命還有大用!”
馮雲帆望了四明老人一眼,喚道:“爹!”
四明老人瞧出馮雲帆眼光中滿含乞求之聲,不禁一怔,卻知其子必有深意不禁長歎一聲道:“帆兒,由你吧!”
這時百毒魔媪汗流遍體,體内痛苦宛如萬蛇鑽動,卻咬牙硬挺着,目光泛出焦急之色。
拘魂學究笑道:“老毒婆,你怕老夫強行解除他們身上蠱毒,反誤了他們性命,這點你放心,老夫如無十成把握,豈能出口大言,不過因你一念之差,老夫留你活命就是!”
别面轉注馮雲帆道:“馮少俠罹受天蠱受天蠱住在何處?”
馮雲帆道:“在雲帆背上!”
“那麼請速脫衣,袒露上體!”
馮雲帆如言脫除上衣,隻見已骨瘦如柴,背胸隆起顯露一赤紅蜘蛛,肢體仍在蠕蠕而動。
拘魂學究不禁駭然,那赤紅蜘蛛有雀卵般大小,看似在外,卻在膚内,日食人身精血,終必使人血枯而亡!”
不禁暗暗歎息一聲,喝道:“請看真老夫手法!”
兩指如戮點向馮雲帆背後九處穴道,封閉血行流徑赤紅毒蛛存身之處。
赤紅毒蛛似知有異,軀體暴脹。
馮雲帆痛極失聲大叫,汗流滿面。
隻見拘魂學究已從懷中取出一銀絲網囊,張開竟飛出一物,宛如白箭疾射而去,竟然向着赤紅毒蛛體上,發出吱吱怪鳴。
原來是一銅錢大小的白蛛搭在紅蛛背上,滿口怪牙緊緊咬住其背,吱吱慘鳴之聲正是紅蛛發出。
不僅是四明老人夫妻,馮雲英三人看得呆了,連百毒魔媪也忘卻自身苦痛,也不禁目瞪口呆。
以小吃大,天下奇觀,片刻時分,赤紅毒蛛已形銷體化,白蛛自動飛返網内。
拘魂學究取出一塊膏藥撕開貼敷馮雲帆背上,并取出一粒丹藥命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