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身欲起,那股沖勁,自知絕不在小,孰料被少年兩個指頭輕輕一點,竟如一座山嶽按在肩上,身形連動都不能再動一動,不由更是暗吃一驚!心想:“面前少年,看來并沒有甚麼驚人之處,怎麼兩根指頭竟有這般勁力?莫非還是甚麼天神不成?今天又算走眼了!”
心中雖在反複的猜想,身形卻又趺坐原處,滿腹疑慮,擡眼又把小俠仔細端詳了一陣,不明所以的問道:“少俠!請恕劉某眼拙,尊駕大名及師承,可否賜告?”
小俠莞爾一笑,道:“镖頭與晚生師叔,乃是換頸莫逆之交,镖頭盡可放心養神!”
小俠說完,隻覺自己臉上一陣火辣,心想:“我怎的恁般糊塗,我這不是答非所問嗎?劉镖頭如若是個心胸狹窄人物,還要說我故弄玄虛呢!”心中在想,不由更覺難堪,臉上簡直已被紅雲所據!
果然,劉元曜一聽小俠缺頭少尾的答了這麼一句,濃眉這時皺得更緊,小俠說完,未等話音落盡,就緊追不舍的問道:“令師叔名諱怎麼稱呼?”
“姓左,單字湘。
”小俠毫不遲疑的回答。
劉元曜雙手閃電般一伸,緊緊握住小俠左手,驚訝不置的問道:“你,你,你……可是傳聞中的“神手追魂”嶽文骧老弟?”神情顯然非常激動。
“……”小俠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論起輩分,镖頭該是小-師叔,這樣稱呼,豈不亂了輩分?”
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十五分外光,哪怕人在苦難之中,一經見到親人,精神也會煥然一振,劉元曜一聽小俠果是逆友師-,怎不大喜過望?小俠說完,劉元曜呵呵一笑,大聲慨然道:“我與左矮子深厚舊交,自當另作别談,咱們各交各的,有道是“井水不犯河水”何必遇事,就把攪在一起而論呢?”
“……”小俠沉吟不語,僅隻報以漠然一笑。
劉元曜目睹小俠這副神态,知道小俠畢生成就,完全是“神州雙奇”一手調教出來的再傳弟子,品格定是一個清高絕俗,老成持重的少年,輩分乃是武林中的倫常大事,小俠不願師侪輩的故舊知交,混淆班輩,這正是小俠尊師重道的一份赤誠。
看清小俠心意,處在大敵當前的險境之中,劉元曜也不願再為這件無關緊要的小節,耽擱了重要大事,於是,忙把話題岔開,道:“小俠知道镖局失镖的事嗎?”
嶽文骧聞言,面容一正,道:“貴局所失珠寶及镖銀,承蒙各路俠義同道之助,已起回不少了,所差僅有一小部镖銀,還未找到着落,不過為數不多,镖頭盡管放心!”
劉元曜滿面愁容,均被小俠這一言驅散,登時臉色現出朗朗紅光,小俠話音未落,迫不及待的問道:“是否為了這筆紅貨,又招惹出甚麼紮手的魔頭呢?”說完,面呈眩惑不解的神色?怔忪忪望着小俠,等待回答!
小俠眉峰微微一聳,不知怎樣回答才對,忽然靈機一動,道:“這話說起來太長,目下這場纏鬥,必須立刻作個了斷,不能再容這群毛賊,妄圖逞強!”說着,拔身縱落适才茅彬受傷的場地,順手抄起仍然橫在地面的魚鱗金背刀,晃肩翔回劉元曜身邊,笑吟吟的将刀送至他的面前,道:“這柄金背刀,比你原來的大耳金環刀,也差不到哪裡,劉镖頭收下,暫作防身之用吧……”
話音未落,忽聽老化子,突然一聲尖叫,道:“兔崽子,這算哪門子英雄?這簡直是狗屁不如的下三濫玩意嘛!”
小俠聞聲,不由一驚!折身循聲一瞧,隻見查岡手中一對雙套子母金環,及兩個手掄鬼頭刀,一個手橫丈二點鋼槍,像是急風暴雨一般,齊向尚維三要害招呼。
四個賊人,兩柄鬼頭刀,專攻化子上盤,查岡總是招招不離化子中盤,點鋼槍則向化子下盤猛攻,五件兵刃,配合得極為巧妙,翻翻滾滾,幾如綿綿不絕的浪濤,一波跟着一波,擁向化子周身推卷。
有道是:“能狼難敵衆犬,好手難擋雙拳!”
尚化子孤身一人,陷入五件利刃,狂風驟雨般聯攻之下,别說四賊俱是威震一方的魔頭,縱然就是一般高手團團圍攻,憑化子一身功力,也難獨力支撐!
還算化子武學基礎踏實硬紮,尤其普陀散人所授的“乾元火離掌”
已經修至相當火候,四賊對此都還不敢輕撄其鋒,才算勉強立於不敗,雖說招數手法,不免有些彼此不能兼顧,但是化子憑藉豐富的對敵經驗,二、三十招之内,總還不緻遭到群賊毒手,如果時間一久,可就難保不敗了!
“火刺-”查岡,看清化子已露敗象,不禁得意一笑,道:“相好的,二太爺有要事在身,沒有這多工夫,再耍猴戲,識相的乖乖就逮,免得二爺費事,不然,有你吃不盡的苦頭。
”嘴裡在說,手上一對三套金環“-啷”一錯,進步欺身兩臂一探,雙環左前右後,一招“子母相依”閃電一般飛向化子前胸“巨阙穴”打去。
查岡雙環出手的同時,另外三個大漢分據化子左右後三方,兩刀一槍,亦向化子上、下兩盤攻到,五件兵刃,這一同時出手,刀風環影,配合得嚴絲合縫,簡直潑水不入、紋風不透,聲勢端的驚人!
化子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