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走!”身如離弦之弩追去。
大兇龍衡倏地伸臂,疾如電光石火向燕霞抓去。
燕霞怒叱一聲,右掌橫胸拂出一招“順水推舟”罡力如潮,排空雷吼。
沅江大兇龍衡見多識廣,目睹燕霞吐招發掌,不禁驚噫出聲,全身虛空飄起,淩空一轉落在室角,目露疑愕之色道:“你在何處偷習得摩诃老怪大金剛手印掌法?我知老尼生平未收傳人,何況不收男徒。
”
冷鴻淡淡一笑道:“你怎知摩诃神尼不收男徒,神尼曾立下誓言麼?”
龍衡道:“這倒未曾。
”忽然面上湧起森厲殺氣,喝道;“昔年龍某曾拜受摩诃老尼一掌之賜,這筆帳就算在你身上……”
洞外忽送來一聲怪嘯,龍衡面色一變,身法逾電疾射出洞而杳。
冷鴻忽向燕霞正色道:“姑娘千金之軀,一身系天下之安危,切不可恃強憤事。
”
燕霞道:“是不可忍也!”
趙虎城忙道:“我們快走!”
五人魚貫掠出洞外,隻見峽谷深處一片亂林中沅江雙兇正與五個黑衣人激烈拼搏。
雙方武功均雄奇精奧無比,掌風呼嘯雷動。
群雄圍觀如堵,冷鴻驚詫道:“怎麼各大門派中人也來了。
”
趙虎城突低聲道:“我等必須避免露出形迹,先擇一古樹藏身,容群雄離去後我們再走。
”
燕霞知趙虎城話中含有深意,答道:“就依趙老師之言。
”嗖地一鶴沖天,拔上一株蒼天古桧濃密葉中。
冷鴻等人先後騰空掠上隐起,居高臨下,一覽無遺。
場中沅江雙兇似泛起兇心,同聲振吭發出一聲刺耳厲嘯,身軀一個盤旋,四臂吐招如雲,幻起滿天掌影。
隻聽“啪”“啪”數聲脆響,圍攻的黑衣人如斷線之鸢般震飛跌了下來,均是右肘骨斷折,鮮血如注,面色蒼白慘厲,目射兇光。
二怪文桑望了龍衡一眼,冷冷笑道:“我倆多年未開殺戒,此次也顧不得了。
”說着右臂緩緩擡起……
忽聞一聲斷喝:“且慢!”
沅江雙兇聞言一震,轉面望去,隻見群雄中飄然走出佛面人屠鐵少川。
鐵少川微笑道:“睽隔多年,兩位還是辣手性情不改,鐵某手下縱有忤慢之處,也不會死罪。
”
文桑冷冷笑道:“五人均是鐵兄手下麼?”
鐵少川道:“倘若非是,鐵某絕不緻出面。
”
龍衡道:“他們自有取死之道,我倆在藏軍古洞中調息行功,你那手下無故施展鬼手抓魂手法……”說着冷笑一聲道:我倆性情鐵兄深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出手絕無幸免……”
鐵少川立時面上罩下一種嚴霜,目射威棱,向受傷五黑衣人沉聲道:“這話是真實麼?”
一個斷臂匪徒掙紮欲坐起,面色不勝痛苦,鐵少川右手一擺,向沅江雙兇含怒道:“鐵某心想這是一段誤會,武林朋友均知鐵某封刀歸隐,那知近來盛傳鐵某有意問鼎武林,為惡江湖,諸般腥風血雨均歸罪于鐵某,所以鐵某決意追查含血噴人目的何在?主謀是誰?”
二怪文桑冷笑道:“真象自有大白時,何能妄行施展毒手,怎可說是出諸誤會,你那手下殺害丐幫四位高手也是……”
鐵少川面色一變道:“文兄不要含血噴人,何人為證,今日如不把話說明白,恕鐵某要得罪了。
”
文桑眼角眉梢不禁逼泛殺機,冷笑:“我沅江雙兇未必就會懼你,但藏軍古洞還有人證在。
”
此言一出,群雄翕然震動。
鐵少川厲聲道:“是何人證?”
文桑冷冷笑道:“共是五人,先後進入藏軍古洞,均曾目擊死體,先來兩人似為丐幫高手,後來三人是年逾古稀老叟,另外一雙俊美少年。
”
鐵少川道:“鐵某不信,容鐵某入洞請來作證。
”說着身形一轉,欲掠向藏軍古洞。
龍衡突然一聲峻喝道:“且慢!”
鐵少川怔得一怔,緩緩轉面問道:“龍兄有何指教?”
龍衡道:“這少年來曆甚高,似為南海摩诃神尼傳人?”
鐵少川聞言心神大震,面色仍安詳自如,含笑道:“龍兄不可危言聳聽,鐵某又非三歲孩童……”
龍衡哈哈大笑道:“龍某方才拜領他一掌之賜,施展‘大金剛手印’此及南海不傳之技,不是摩诃神尼之徒是誰?”話聲略頓,接道:“龍某生平說一不二,武林諸般傳聞,絕非捕風捉影,但我沅江雙兇無意與你為仇,不過事到臨頭時無不接着。
”
佛面人屠微微一笑道:“謗怨集身,罪無旁貸,卻不能禁鐵某追查個水落石出,澄清真象。
”說着身形疾飄如飛,掠入藏軍古洞而杳。
文桑目注鐵少川背影,泛出一絲冷冷的笑容,道:“老大,我倆還有要事待辦,走!”
兩人雙肩微晃,潛龍升天拔起,穿空如電飛去。
群雄竊竊私議,言人人殊,推論不一。
藏身濃枝密葉燕霞暗暗懊悔不已,不該展出“大金剛手印”被沅江大兇龍衡識破來曆,鐵少川心計尤甚,聞言定察出自身易钗而棄,不禁偷觑了冷鴻等人一眼,隻見冷鴻倚在樹柯上閉目沉思,劉廣楚趙虎城四道炯然電射目光逼注在藏軍古洞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