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語聲接道:“但我卻曾親眼目擊,不過事非與我有切身利害,概不伸手過問。
”
劉廣楚驚疑地望了趙虎城一眼,高聲道:“閣下是否為此洞主人?倘蒙見告殺害本幫四人兇手來曆,當惑恩不淺。
”
沉寂了須臾,方聞暗中那人答道:“我也隻比貴幫四人早來一步,并非此洞主人,兇手從首至腳蒙上一重黑巾,難辨面目,但其身手隻略遜于我……”
隻聽那森冷語聲接下去:“久聞丐幫幫主馭下甚嚴,恩威并濟,但統屬其衆,遍及南七北六十三省,門下難免良莠不齊,依我看,貴幫有奸細混入卧底,機密無不預聞,不然貴幫四位高手形蹤慎秘,如非走漏風聲,焉能罹遭慘死。
”
劉廣楚聞言心中猛凜,忖道:“此人察理入微,說得一點不差,就拿趙虎城而言,便知一斑,但不知此人,是友是敵,心意如何?”遲疑了一下,答道:“在下謹遵教益,閣下可否賜告當時情形,俾便查覓兇手蹤迹。
”
暗中那人冷笑道:“你還要找他麼?倘不出我所料,這洞外已布下嚴密伏樁,你們此來均落在他們眼中,已是甕中之鼈,除了束手被擒,别無生機。
”
燕霞柳眉一剔,冷笑道:“想不到武林中竟有你如此冷漠之人,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你也難逃毒手。
”
忽聞哈哈大笑道:“我一向冷漠無情,今天說話已是太多了,我藏身之處甚好,諒他們也找不到。
”
燕霞冷笑道:“至少在下知道你藏身在室内。
”
暗中忽傳出陰恻恻笑聲道:“你隻要說出我的藏身所在,管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
燕霞道:“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你未免自負過甚。
”
暗中僅傳出一聲冷笑不語。
洞徑中忽起了一陣衣袂破風之聲,冷鴻不禁一凜,以目示意,将蓄勢相待。
隻見四個身穿黑色長衫,面目森冷的漢子急步入室内。
為首的一個眇目中年大漢,獨眼中逼射兇光,殺氣森森,令人不寒而懔。
趙虎城大喝道:“你等是何來曆?妄自闖入洞穴,速速道出,否則可别怨在下手辣心黑。
”說時跨前半步,右手按胸,三指外豎。
獨目漢子見狀神色微變,冷冷說道:“這五人看來并非丐幫門下,我等尚有要事待辦,暫且放過他們性命,走!”
“走”字出口,四人電疾飄身退回洞徑内。
趙虎城大喝道:“想走未必如此容易。
”一掌推出,身形箭射追去。
劉廣楚忙喝道:“賢弟不可輕身涉險。
”
暗室中那人突傳出語聲道:“你那同伴準死無疑,恐你們也活不了。
”
燕霞冷笑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準活得了?”
那人陰森一笑道:“你心智委實不差,料定匪徒必重來,妄想激怒我現身,與匪徒為敵,怎奈我湧養功深,才不中你那鬼計。
”
燕霞朗笑道:“龜縮兔藏,怕強欺弱,怎麼可以說是涵養功深……”
突然,一條血污人影疾掠入,隻見是趙虎城,肩股等處負有劍重傷,鮮血涔涔滴下。
劉廣楚面色一變,道:“賢弟為何如此模樣?是否前來的四人所傷。
”
趙虎城搖首苦笑道:“洞外遍布鐵老賊手下,身手之高無一不是頂尖黑道人物,看來他們并非對付我們,另有所圖……”
洞徑蓦地傳來一聲陰寒如冰冷笑,冉冉現出一具通體墨黑的身影,似未腳沾實地,淩空飄浮,不啻鬼魅,乍睹之下,令人頭皮發炸,不寒而懔。
燕霞暗凝真力,欲展出“大金剛印”手法一擊而出,忽覺趙虎城輕輕拉了她的手臂一下,不禁恍然大悟,知趙虎城此舉必有所為,逐沉凝不動。
來人蒙首黑巾内顯出兩隻眼孔,寒芒逼射懾人心神,緩緩吐出尖銳語聲道:“隻你們五人麼?”
燕霞冷笑道:“你意欲何為?”
那人恻恻笑道:“一舉搏殺,不容有漏網之魚。
”
“隻怕未必如此容易。
”
黑衣蒙面人似為一怔,道:“大言旦旦,必有所恃。
”倏地轉面逼注暗門之内,須臾揚起一聲桀桀怪笑,右臂一揚,大袖揮起,伸出一隻瘦骨嶙峋,森白銳長鬼爪,虛空往暗門疾拂而出。
隻見五隻鬼爪内透射五股黑氣,疾如飛弩射入。
室内忽傳出一聲怒嘯。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陣撼震,卻屹立樁步不動,隻見暗門内冒出一個黃衣怪人,刷眉凸睛,陷鼻掀唇,露出森森獠牙,面色靛藍。
劉廣楚面色極為驚駭,低聲道:“沅江雙兇老大龍衡,雙兇一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怎麼老二文桑不見。
”
龍衡耳功極為銳敏,陰恻恻一笑,回面望向另一扇門,道:“文老二,你也出來吧!”
隻見飄然走出一個白衣中年儒生,秃額尖颏,面色森冷如冰目光向黑衣蒙面人上下打量一眼,道:“這等鼠輩,還用得着我倆動手麼?”
龍衡道:“文老二,你有眼不識泰山,昔年名震桂南的惡手黎湘也投在鐵老兒門下,怎可說是鼠輩。
”
黑衣人桀桀怪笑道:“鐵令主布下天羅地網,就是為着二位……”說時變掌狠推而出,身形洞徑射去。
文森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