譜一并到手,否則天下武林早在他卵翼之下,為何尚需兩位恩師之助,弟子耳聞金面老人陰狠狡毒,恩師慎防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之禍!”
雙怪不禁互望了一眼,地缺吐出沙啞之聲道:“此話委實合乎情理,但他尚不敢欺騙你我。
”
虞鳳霞道:“稍時弟子當證實弟子之言不虛。
”說時錦衣少年已疾奔而下,即冷笑道:“荒郊野墓地,夜露風寒,我等要守候至天明不成!”
錦衣少年怒道:“令師在此,并無尊駕說話之餘地,何況在下幸勝令師,在未履行在下要求之先,一切概由在下作主!”狂傲神态,不可一世。
天殘地缺鼻中冷哼一聲。
虞鳳霞道:“那麼在下要先行告辭了。
”說着向翠萍道:“雲兒,我們走!”
身形一躍,掠出丈外,眼前人影疾閃,錦衣少年已阻在身前。
錦衣少年冷冷說道:“江少俠不要逼在下出手,如非看在令師面上,兩位早就喪命多時。
”
虞鳳霞道:“這倒未必,尊駕武功雖然奇詭,但似嫌失于正道,在下形意門武學講究博大中正,以柔克剛,以正制詭,閣下決勝不了在下。
”
錦衣少年眉宇間泛出狂傲之色道:“你自問比令師如何?”
虞鳳霞笑道:“我那恩師心存厚道,與後輩末學未免托大,緻為你所趁,閣下還在臉上貼什麼金?”說時右腕肩頭一挽,簧鳴過處,青虹逼射,輕飄飄揮出一招“平沙落雁”,劍勢猶如淙淙流水般平和柔舒。
天殘地缺究竟是老輩著名人物,地缺道:“果是形意門獨門劍法太極慧劍中最具威力九招之一,極具火候,化神奇于平淡,委實難得。
”
錦衣少年冷笑一聲,以指代劍,右腕一振幻出漫空指影疾攻,左掌五指攫向虞鳳霞長劍,辛辣絕倫。
虞鳳霞突變式一轉,隻見劍芒流轉,煞似萬簇劍尖輪轉,蕩起一片悸耳銳嘯,将身形隐去不見。
天殘地缺目中頓射出驚奇神光,嘴角含笑。
錦衣少年亦身形疾轉,掌指如飛攻出。
蓦地——
兩人身形倏分,虞鳳霞持劍飄落在雙怪身前。
隻見錦衣少年肩袖等處被劍芒劃破多處口子,面色愧怒鐵青。
天殘大笑道:“徒兒,你已得太極慧劍神髓,年歲輕輕,功力已臻化境,董浩亦應泉下含笑!”
雙怪至此深信虞鳳霞之說,錦衣少年施展武功并非星河秘笈上所載,但此刻且不想揭破他。
其實雙怪與金面老人彼此都是勾心鬥角,各存私欲,虞鳳霞雖不知那信上寫些什麼,卻知雙怪絕不甘心為金面老賊利用,她想從雙怪口中慢慢套出金面老人真正來曆,以報血海大仇。
這時錦衣少年目不陰睛幻變不定,暗中巳扣着絕毒暗器欲除去虞鳳霞,無奈投鼠忌器,舉棋不定。
忽聞遠處随風送來一個凄怨歌聲,錦衣少年不禁一怔,凝耳傾聽,隻聽是:
“巴子城頭青草暮
巴山重疊相逢處
燕子古巢花脫樹
杯且舉
瞿塘水闊舟難渡
……”
歌聲低蒼,飄忽不定,時近時遠,生似孤魂野鬼在墳墓中艾怨凄歎,令人不寒而栗。
錦衣少年面色大變,身形如脫弦之弩而去,迅即消失于夜色沉沉中。
歌聲霎那間寂然而止。
天殘道:“老大,你猜出此人來曆?”
地缺鼻中冷哼一聲,答道:“七殺惡判又再出江湖,你我莫錯過這場熱鬧!”
虞鳳霞聽出七煞惡判與天殘地缺雙怪似有宿怨,不禁問道:“七殺惡判是誰?”
天殘冷笑一聲,道:“武林兩大兇人之一,與佛面人屠鐵少川齊名,複姓東方單名一個旭字。
”說着向地缺道:“老大,你我目前尚不能與他相見!”示意虞鳳霞翠萍二人擇一荊棘叢中将身形隐去。
矮屋内仍是一燈如豆,墳野風聲嘯掠,灰砂墜地沙沙聲響,益增荒涼恐怖之感。
一條飛鳥般人影疾落在矮屋前,目注熒熒如豆燈火,及揭開蓋闆的一具棺木,面現驚愕之色,突然用手一揚,一點藍光脫手飛出,這人身形立時騰空飛起。
隻聽一聲霹靂驚天巨震,矮屋立時炸得粉碎,四具棺木,炸成木塊沖天而起,棺木中尚有三條人影厲嘯出聲,曳空電射追蹤那人而去。
那知那條人影身法奇快,倏地一沉,尚未沾地,橫飄開七尺,草叢中突冒起十數條魅樣人影響起一片桀桀怪笑聲,野草亦頓時燃起了多處火頭,烈焰熊熊,卻未見蔓延開去。
火光映視着十數條身形中有一白面無須中年人,兩道吊客眉斜插兩額,目光炯炯寒光懾人。
金面老人門下三人身形一落,頓時發覺情勢有異,不禁面色大變。
白面無須中年人微笑道:“老夫也不難為你們,隻要你們束手就擒,領老夫去令師處,可饒你一死。
”
三人猶豫了一下,白面無須中年人立即大喝道:“老夫七殺惡判掌下立死,你等猶敢忤麼?”說時五指疾出,一把扣着了一人,左手疾抓着左腿。
隻聽一聲凄厲慘嗥中,那人被生生裂成兩半,五髒六腑溢出,鮮血如柱湧出。
七殺惡判微微一笑,抓起肝髒塞在口中咀嚼咽下,轉瞬間吃了一幹二淨。
尚有二人見狀面無人色,口噤不語。
藏在遠處的虞鳳霞目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