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慶奎聞言不禁心神一震,道:“怎麼賢弟竟與老龍神結下怨隙!”
張曉瀾苦笑一聲道:“事雖不為小弟而起,但小弟不能置身事外。
”
陶慶奎隻覺張曉瀾話内有話,隐隐有着莫大苦衷,如箭在弦,不得不發,委實驚疑。
大廳落坐,張曉瀾目光落在陶璇珠身上,道:“這就是賢侄女麼?清麗脫俗,不知找了婆家沒有?”
陶璇珠紅霞泛靥,嬌羞不勝,倏地垂下螓首。
陶慶奎喝道:“還不叩見叔父!”
陶璇珠盈盈拜了下去,口稱:“張叔父。
”
張曉瀾哈哈大笑,連稱不敢。
陶慶奎歎息一聲道:“這孩子伶俐孝順,十七歲了,未許婆家,為兄隻此一女,江湖風險,所以不讓她真正習武,-珠兒一直磨着愚兄。
”
張曉瀾唉了一聲道:“大哥固執成性,到老末改,小弟看侄女資質上乘,不習武豈非糟蹋了一塊良材美質?”
接着目中炯然神光落在周錦濤奚鳳嘯兩人身上,深深打量了兩眼,道:“這兩位少俠可是大哥的高徒麼?”
陶慶奎忙為兩人引見,尹指着周錦濤笑道:“這位是綿山逸叟姜大俠的衣缽傳人周錦濤少俠,愚兄如非得二位少俠之助差點血染黃沙,埋骨荒郊了。
”
張曉瀾驚喜道:“老朽與姜大俠神交已久,惜緣悭一面,令師可好?”
周錦濤抱歉一揖道:“家師托庇甚安。
”
陶慶奎又引起奚鳳嘯,道:“這位奚鳳嘯少俠,雖未投入任何武林宗師門牆,卻奇才異禀,無師自通,他日前途未可限量。
”
張曉瀾暗道:“我這大哥性情生平輕不許人,諒因年邁變得随和一點,無師自通之學,再好也強不到那裡去。
”遂淡淡一笑向奚鳳嘯道:“幸會!”
奚鳳嘯自幼受盡冷淡鄙視,安之若素,僅微微一笑,目光移在壁間懸挂山水條幅。
陶慶奎察覺,張曉瀾似乎輕視奚鳳嘯之舉大不以為然,卻礙難出口,道:“賢弟何事與上官相結怨?請道其詳。
”
蓦聞響箭破空銳嘯之聲入耳,隻見一個捧刀大漢疾奔而入,道:“禀堡主,西牆外三條人影侵入堡内,身法迅快,攔截不及,來人似向五行樓掠去。
”
百臂神叉張曉瀾神色猛變,振臂穿出廳外,陶慶奎等人急急随出。
越過四五重屋面,隻見一層高樓矗立在一片土坪中,坪上廣植松柏,樓高三層,形式疊塔,俱為石塊巨木砌築而成,門為鐵鑄,嚴局緊閉着,靜蕩蕩地瞧不出一絲異狀,但樓下橫着二具黑衣大漢屍體,顱裂額碎,血流滿面,死狀慘不忍睹。
張曉瀾怒容滿面,卻現出躊躇為難之色。
陶慶奎詫道:“賢弟這卻是為何?”
“看來匪徒知難而退了,樓内現住有一位武林異人,如非老龍神親來,侵入樓中無異送死,何況小弟未獲準登樓亦難妄入……”
正說之間,東面突升起一道告急旗花,沖霄奔空,散出漫天藍焰,隐隐随風傳來慘呼喝叱之聲。
張曉瀾目中泛出殺機,大喝道:“東面告警,咱們趕去救援。
”
諸人如飛奔去,僅留下奚鳳嘯一人,默默忖思道:“樓内住有武林異人,為何不現身解救堡中危難。
”
隻覺張瀾之言大有可疑,遂決意一探究竟,身形疾隐于松柏叢中。
片刻,忽見三條人影疾掠在樓外一頓,現出三個面目陰冷的老叟,其中一人天生左臉紫斑老者持有一柄秋水澄碧,寒氣逼人的長劍。
一望而知那劍是斬金斷玉,吹毫立斷的稀世寶刃。
三老互望了一眼,拔身登樓,身法輕靈絕倫。
奚鳳嘯初生犢兒不畏虎,身形一晃接縱拔上,緊貼着一根引木圓柱後,探眼外觑。
陰陽老者鼻中冷哼出聲,手中長劍一動,寒光電閃刺入牆石中。
稀世寶刃,切石若腐,眨眼被切一丈方許圓口子,陰陽臉老者右腿一登,被切石牆緩緩向内倒去。
陰陽老者身法逾電,趁隙揉身而入,托着倒坍牆輕輕頓下悄無聲息。
另兩老叟先後亦掠入觀内,隻見内面一切陳設俱無,隻四壁及承塵闆上滿繪太極八卦圖形。
圖形錯綜零亂,大小不一,五顔六色,令人目亂神眩。
陰陽老者冷電如刃的眼神掃視了一瞥,突發出刺耳語聲道:“大師兄,小弟不遠千迢迢奔來,難道忍心不見,未免太冷酷無情了。
”
聲如狼嚎,入耳神悸欲飛。
半晌并無回聲。
陰陽老者殺機畢露,面色陰沉駭人,森冷厲聲道:“大師兄拒人千裡,當知小弟毛包脾氣,怒火沖動,立毀此樓。
”
須臾,隻聽一個蒼老語聲道:“鄒老三麼?這座五行樓也是你能毀得了麼?送了性命未免不值,愚兄這些年來,心如止水,立下誓言不問武林是非恩怨,寄語上官相無須枉費心機,速速退出樓外為上。
”
語聲傳來方向似由四面八方而來,話音極微,但清晰入耳。
陰陽老者面色驚疑,目中兇光暴射,佯作笑道:“大師兄,你就讓我鄒老三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