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濤等人也思潮起伏,傍徨無策。
屹立在巨墳中滿臉刀疤者面色陰睛不定,目中泛出驚疑之容,暗道:“鄒槐等人為何尚不見返轉,莫非遭了梅六老鬼毒手麼?他攜有湛盧劍及玄陰雷珠,臨行之際,又經上官令主指點五行奇門之術,此行算無遺策,萬難出有差錯。
”
張曉瀾愛子似為點了睡穴昏睡過去,并無号哭哀泣之聲,但張曉瀾急得熱鍋上螞蟻般,團團旋轉。
陶尖奎隻垂首默然忖思,忽擡面道:“賢弟,五行樓内武林異人是誰?”
張曉瀾微微歎息一聲道:“老龍神上官相師兄天涯散人梅六,梅六被上官相暗害,被殘雙腿,避居此地,至今未複,不知如何卻被上官偵出,梅六于小弟有救命之恩,小弟死不足惜,但願不波及無辜。
”
天空厚厚的彤雲将沉山夕陽蔽去,歸鳥噪林,四垂暮霭,遠近似被一重輕煙籠罩。
陶慶奎得悉梗概後,搖首道:“如此更不能遲疑,梅六萬無容上官相手下生還之理,延挨一分無異增重令郎一分死亡危機。
”
周錦濤身形疾晃,倒躍而出。
刀疤滿臉老者忽目中兇光逼射,暴喝道:“站住!”
周錦濤倏地沉身,轉面冷笑道:“在下又非鹿角堡之人,不願插身這段是非也不行麼?”
老者厲聲道:“你我之間雖無恩怨可言,但不準離開。
”
周錦濤放聲大笑道:“如果去五行樓的尊駕同黨一去不回啦?”
老者陰恻側答道:“鹿角堡上萬生靈悉以相抵,連你也不例外。
”
“尊駕大言不慚。
”周錦濤長笑入雲道:“既出狂言,何不與在下放手一拚。
”說時肩頭長劍疾撤,兩臂一抖,穿空躍起,飛鷹攫兔一撲之勢,就是七八丈開外,僅距巨墳四丈五六。
一座荒墳後突冒出一個手持雁翅流金铛大漢,趁着周錦濤雙足猶未站實時,一式“橫掃千軍”挾着銳嘯勁風卷攻而出。
周錦濤不愧是綿山逸叟姜兆南衣缽傳人,一身武功不同凡響,腳尖沾地一點又起,拔出一丈五六高下,那流金铛擦鞋底掃空。
一聲長笑出自周錦濤口中,淩空一翻,頭下足上,長劍一招“挾山超海”全力砍下,力逾千鈞。
大漢為勢所迫,不敢硬接,身形身側躍退。
周錦濤電瀉落地,倏忽之間已搶攻三招,招招狠辣至極,玄詭出人意外。
大漢隻感封架不易,連連倒退,手中空有兵刃,竟自施展不開,一旁又有匪徒撲出,刀光電奔向周錦濤攻去。
陶慶奎此時已是揮刀追向巨墳之前,立時掠出一雙面目陰沉的匪徒夾擊。
一雙匪徒各持外門兵刃展開快速無倫的毒招,将陶慶奎迫退一丈開外。
立在墳地面的刀疤老者冷笑道:“張堡主,休怪老朽心辣手黑。
”
張曉瀾聞言不由大驚,忙高聲道:“大哥周兄請速退回!”
陶慶奎周錦濤雖然聞聲,卻為匪搶攻一時間不能收手,不禁大感為難。
刀疤老者陰側側一笑,低首望去,不禁呆住。
原來張曉瀾稚齡愛子已不見影蹤,由不得心底冒出一股奇寒。
天色暗黑,一無星月,想是鹿角堡能手趁此天色昏黑,自己疏神之際救走,但自己耳目靈聰,十丈之内風吹落葉均能察覺,不言而知這人武功身法定非泛常,幸虧此人一心救走張曉瀾愛子,若猝襲暗算,豈非自己也遭了毒手。
一念至此,不禁膽寒,又隻覺事有可疑,如果是鹿角堡能手所為,張曉瀾萬無不知之理,真是推解不透。
蓦地——
三道銀叉帶着銳嘯勁風撲面而至,随着張曉瀾身影電疾撲來,卻為同黨兩人阻住。
那三道銀叉堪近老者之身,但見老者兩臂一抖,将銀叉震落地上,隻聽兩聲慘嚎,截攔兩人雙雙為張曉瀾掌傷栽倒于地。
張曉瀾電欺落在刀疤滿面老者身前,大喝道:“速放張某犬子,不然尊駕無法全命。
”
老者一聲怪笑出口,踏中宮,右掌一揮,吐招如電向張曉瀾拍去。
張曉瀾手中銀叉飛擡,一招“毒蛇尋穴”分心刺到。
刀疤老者化拳為抓,迅疾如電一把抓住銀叉,左拳一摺,拍向張曉瀾右肩。
張曉瀾擔心其子生死,目光巡向墓地,但不見其子蹤影,不禁大駭,心神稍分之際,徒感右腕一震,銀叉已被對方抓住,猛然一股如山勁力壓向右肩頭,忙松手橫躍開兩丈。
刀疤滿臉老者又是口發出一聲怪笑,兩肩疾晃,如影随形電欺撲去,兩支手臂吞吐如飛,眨眼間攻出七招。
張曉瀾暗道:“好快的身法。
”滿認為其愛于死在老賊手中,怨毒于胸,雙掌抖足十二成力,淩厲還攻。
突然,一道驚天長虹從空疾落,寒氣砭骨,揮向刀疤滿面老者。
老者大驚,疾逾飄風斜越出七尺,空中落下一個英氣逼人的少年,手持一口寒氣逼人,青霞森森的長劍。
他認出此劍就是鄒槐帶來的那口稀世寶刃湛盧劍,不禁瞠目駭然驚詫道:“這口劍怎會到得你的手上?”
少年冷笑道:“尊駕是誰?怎認得此劍?”
刀疤滿臉老者道:“老朽郎壽山,這口劍是上官令主之物,豈有不認識之理。
”
少年淡淡一笑道:“在下不識上官令主,但此劍乃武林異人見贈。
”右臂一動,寒星如飛點在郎壽山右脅天府穴上,接道:“郎老師,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