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老朽不願招來殺身之禍,恕老朽告别。
”
歐陽翠英道:“且慢,此人尚未醒來,是否無法可救麼?”
彭天麟道:“老朽隻起出金針便能醒轉說話。
”說着将楊春身上金針一一起出。
隻見楊春兩眼睜開,長歎一聲。
歐陽二女頓時露喜容,道:“羅先生真是神乎其技。
”
彭天麟也不答話,提起藥囊三步并成兩步,踉跄走出室外。
二女立即伸臂,挾起揚春急步掠出室外而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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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集之南約莫五裡,一條彎彎曲曲小溪旁,有一片栗林,青蔥郁茂,溪畔野花似錦,靜谧恬美,令人徘徊神往。
卻在栗林中又是一番驚心駭目的局面,風塵神乞長孫琰與十五個錦衣漢于及四青衣女婢,分别束在碗口粗徑栗幹上,命在頃刻。
他們被束并非繩索所困,而是一條粗如雀卵鐵鱗毒蛇,蛇身五匝,緊韌如割,尤其蛇首紅信吞吐直在諸人面旁作勢欲噬,駭悸驚魂。
栗林中站着五黑衣蒙面人,不時獰聲怪笑,隻聽一人陰森森說道:“長孫老化子,一俟陸曼玲丫頭就擒,明年今日就是你歸天周年忌期。
”
忽聽一聲銀鈴嬌笑道:“我不是來了麼?我真要瞧瞧長孫老化子是如何死法。
”
五蒙面人不禁心神一凜,隻見人影一閃,林外走入一個面蒙白紗的紫衣婀娜少女。
在少女身後随着一個錦衣漢子提着一人,赫然正是他們此行首領侯惠,五蒙面人不禁駭然變色,身形倏分,紛紛出手攫救侯惠。
陸曼玲嬌叱道:“你們是不想留着侯惠性命麼?”
五蒙面人聞聲疾撤回原處。
錦衣漢子冷哼一聲,松手将侯惠摔擲草地,隻痛得侯惠入骨髓,滿面冷汗如雨。
陸曼玲忽望着侯惠嫣然一笑道:“你以一條性命,換回我手下這多人,你說值不值得?”
侯惠硬挺着痛苦,答道:“任憑姑娘?”
陸曼玲格格笑道:“那麼你是同意交換了。
”
侯惠默然不答,這情形之下他隻覺得比殺了他還難受,無如人總是惜命的,暗暗咬牙切齒,道:“日後你這丫頭落在我的手中,必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陸曼玲發現侯惠目光怨毒,不禁冷笑出聲,目注五蒙面人道:“還不快收回毒蛇,放下長孫老化子等人。
”
一蒙面人道:“陸姑娘,今日之事我等自承服輸,放下長孫老英雄等不難,但今日過節須俟日後清結。
”
陸曼玲亦恐夜長夢多,颔首道:“好!就是這樣說。
”
隻見那蒙面人在懷中取出一支竹箫吹起,韻律甚怪,裂帛刺耳,令人心神欲飛。
群蛇聞得箫聲,緩緩松開溜下身來,投入蒙面人衫袖内。
風塵神乞長孫琰自知必死,誰知天不絕人,陸曼玲擒得侯惠小賊贖回性命,倏展雙目,兩手撣撣身上,揚聲大笑道:“明年今日尚難作為老化子周年忌日。
”
五蒙面人雖暗暗怨毒于心,卻隐忍不言。
陸曼玲道:“你等運氣行功,搜索體内有無不适之感。
”
長孫琰道:“老化子巳試過,尚無不适之感。
”
陸曼玲目注五蒙面人冷笑道:“速将侯惠擡了回去,他七日之後自會行動,如若妄運真氣,可怨不得姑娘未把話說明。
”纖手一揚,率衆穿出栗林外。
五蒙面人立時趨前扶起侯惠,隻見侯惠目光怨毒,切齒罵道:“這丫頭絕無制我之能,不知什麼老鬼暗中猝襲,才為所算。
”
這話不由将五蒙面人愣住,詢問詳情。
侯惠遂将前事說出.又道:“玉箫真人為何未見,這林外是否未布有伏樁,讓陸曼玲這丫頭如入無人之境。
”
一人詫道:“玉箫真人已率甚多好手趕往那客店中,侯總管作地未見,林外亦布有伏樁,屬下隻道均遭陸曼玲所制,所以未敢再犯險出手。
”
侯惠面色慘變,喃喃自語道:“平日總瓢把子料事如神,調度不紊,怎麼此次竟不周詳妥密,一着錯滿盤皆輸,唉!此事須取決于總瓢把子。
”
說話之間,一縷淡煙般的人影疾飄入林,現出一個貌相威嚴的青衫老叟。
五蒙面人不禁同聲道:“總瓢把子!”
侯惠道:“恕屬下負傷,不能施禮。
”
青衫老叟五指迅疾無倫的搭在侯惠腕脈上,目中頓泛駭容道:“你如何為人點破氣穴,廢去武功?”
侯惠聞言宛如夢中驚醒,跌下萬丈深淵,面現凄厲悲慘之色,大叫道:“總瓢把子,屬下有無恢複武功之望?”
青衫老叟沉聲道:“這很難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端視你的福澤如何,你先将詳情禀于老朽知道。
”
侯惠重又述出經過原委。
老叟凝目仰視藍天白雲,似作一項重要決定。
猛然林外掠入一個皓首銀須,身穿八卦衣老道,目器重憂,見得侯惠,不禁失聲詫道:“貧道耽憂侯老弟為陸曼玲所殺害,今安然無恙,誠屬可喜可賀。
”
侯惠苦笑道:“在下生不如死,何喜之有。
”
玉箫真人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老弟不可灰心。
”
青衫老叟忽目注玉箫真人道:“真人為何誤侯惠已遭毒手?”
玉箫真人道:“貧道等為長孫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