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心中大駭:“武林中失傳百年之飛花十八掌怎麼這丫頭獲此真傳。
”忙雙掌一旋飛擊而出。
但陸曼玲已自掌法展開,掌影如千重漫空灑落,不帶絲毫勁風。
這套掌法表面上看來詭異有餘,威勢不足,其實卻暗含佛門降魔絕乘功力在内,故侯惠每一招迎出,如抗千斤巨斧,逼得滿室遊閃退躍。
陸曼玲響起一串銀鈴似的嬌笑,飛花下十八掌竟是越展越快,一直把侯惠逼在壁角。
突聽侯惠一聲斷喝道:“且慢!”
陸曼玲聞聲掌勢一收,笑吟吟道:“你是願束手就擒麼?”
侯惠微微一笑,霍地從懷中取出一支小小朱紅葫蘆,目中神光猛熾,道:“在下極願作姑娘裙下之臣,可惜這個極難同意在下如此作法。
”
陸曼玲叱道:“死在臨頭,尚敢胡言亂語。
”纖手一探,迅快已極飛向朱紅葫蘆攫去。
侯惠貼牆滑開五尺,一揚朱紅葫蘆道:“姑娘是不要命了麼?”
陸曼玲一擊成空,暗驚侯惠身法奇快,道:“黔驢技窮,姑娘豈是你能騙倒的?”
侯惠道:“姑娘不信,在下也是沒有辦法,這葫蘆中貯有千支飛蛛,奇毒無比,一經放出,姑娘再好的武功也無法幸免于難。
”
陸曼玲冷冷笑道:“危言聳聽,姑娘偏不信。
”口雖是這麼說,但已自蓄勢戒備,慢慢逼了前去。
侯惠獰笑道:“姑娘如此相逼,莫怪在下辣手心狠了。
”手中葫蘆一晃,突從葫蘆嘴中湧百數十支豆大灰黃飛支毒蛛,嗤嗤破空飛襲而至。
陸曼玲目睹毒蛛漫空襲來,不禁大駭,她已把侯惠看成勁敵,毒蛛定然厲害之極,怒叱一聲,雙掌劈出一股強猛罡力。
飛翅毒蛛立時被罡風擊斃數十支,紛紛斃落墜地。
無如毒蛛飛來之勢系交叉漩撲,俟隙噬襲,那侯惠葫蘆中相繼湧出無數毒蛛,蔽室漫空,密密層層,嗤嗤破空如雷,何止千支。
陸曼玲雙掌猛劈,可也無法顧及全身,毒蛛體積又小,隻要一絲掌風防護不周,立即趁隙而入,不由芳心慌亂大急。
侯惠本意一俟毒蛛無功,立即全身而退,此時一見陸曼玲慌亂,不禁發出得意冷笑道:“姑娘,隻要你願意,在下立即收回毒蛛。
”
言外之意,不解自明。
陸曼玲悶聲不答,心中盤算退身之策。
突聞窗外飄入一聲陰沉的冷笑,彌室漫空毒蛛悉數紛紛墜落下來。
侯惠大驚失色,定睛望去,隻見每支毒蛛釘入一根花蕊,暗道:“此時不走還要等死不成?”趁着陸曼玲尚未定神之際,雙掌朝天,身形暴騰,意欲震破屋頂飛去。
身形才淩空三尺,突感腿彎處如受蜂噬,麻湧雙股,勁力全洩,斷線之鸢般叭哒墜地。
此刻,陸曼玲竟置侯惠不顧,面朝窗外道:“何方高人相助,請現身讓陸曼玲拜謝。
“
窗外岑寂如水,了無回音。
陸曼玲知此人巳去,疾然回面向候惠冷笑道:“小賊,你也有今天。
”
侯惠面色如恒,毫無懼意,淡淡一笑道:“誤中暗算,又非在下不敵,何況在下無必死之理。
”
陸曼玲道:“你倒自恃無恐。
”
侯惠微笑道:“并非在下有恃,但此是事實所然,在下帶來無數高手,現與長孫老化子及姑娘手下激搏,如不出在下所料,姑娘手下定全軍盡滅,片刻即将來此,請問姑娘與在下性命誰更重要?”
陸曼玲星眸半轉,盈盈而笑,纖手一揮,立在窗側四錦衣漢子立即一躍而起,魚貫穿窗外出。
侯惠道:“那也不過多送死而已。
”
陸曼玲道:“你倒十拿九穩,最好少用危言唬吓姑娘,你身巳被制,吃虧的永遠的是你。
”
“那倒不一定。
”
陸曼玲深知他用緩兵之計,微微一笑道:“無論如何,我先要廢除你一身武功再說。
”
侯惠聞言不禁心膽皆寒,忙道:“陸姑娘,咱們并無深仇大怨,何必出此絕情。
”
“這麼說來你也不是視死如歸的人物,好,我先不廢掉你一身武功,但須有話必答。
”
侯惠暗道:“隻要能挨上片刻,自有你這丫頭的樂子。
”當下答道:“盡在下所知無不奉告?”
藏在榻下的彭天麟不禁搖首暗暗歎道:“如不廢除此人武功,必贻無窮後患。
”他暗聚三元神功貫聚兩指朝侯惠“湧泉”穴虛穴點去。
此刻,麻湧已受阻遏,繼續下降迫至小腿,他自料不消半個時辰即可複原,那知突感身上一冷,不由連打了幾個寒噤,全身隻覺如同癱瘓一般,别說提運真氣,就是呼吸也微感困難,不禁面色大變道:“姑娘,你口是心非,為何向在下施展暗算……”
陸曼玲怒道:“你胡說什麼,我何曾向你施展暗算……”
突然,天際遙處傳來一聲嘯聲,一個錦衣漢子迅如流星穿窗而入。
陸曼玲面色一變,道:“我已知道,你将小賊挾在脅下,緊随我而去。
”
錦衣漢子猿臂一挾,将侯惠挾起随着陸曼玲如飛而去。
陸曼玲一去,門外驚鴻連閃,走進歐陽翠英,歐陽翠華姐妹,柔聲喚道:“羅先生,你好出來啦!”
彭天麟顫巍巍爬了出來,滿頭滿身都是灰寺,面色餘悸猶存道:“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