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來尖銳刺耳。
二人嘿嘿一笑,也不再說,轉側身形疾展而去。
就在此二人一轉身之際,盧迪疾如電光石火伸臂望左側一人腰下一晃,一伸即縮,連奚鳳嘯都未瞥清他弄何玄虛。
左側一人起步之際,亦微感有異,閃電旋身.隻見盧迪垂手立在七尺開外,咧嘴望着奚鳳嘯直笑,當下怒喝道:“老偷兒,你少在蔔二大爺眼前耍花樣。
”
盧迪神色倏地一沉,道:“蔔老二,你也别在老偷兒面前血口噴人,老偷兒耍了什麼花樣,你說說清楚,由我這位彭老弟作證,隻要你證據确實,老偷兒決不推賴。
”
這兩人系川邊天堂堡主蔔鴻、蔔鹄,川邊道上提起天堂二鳥名号,無不忌憚三分,二蔔狂傲自負,殘暴不仁,不但喜怒莫測,而且嗜殺成性,倘非如來妙手盧迪是出了名難惹的人物,何況與他們較量過,幾乎落得灰頭土臉,早就出手制盧迪死命了。
此時蔔鹄也無法說出盧迪耍何花樣,隻覺身後風生未免可疑,聞言大感為難置答。
蔔鴻望着蔔鹄冷說道:“老二,諒老偷兒也無此大膽,我們走吧。
”
奚鳳嘯見天堂一鳥實在狂得要緊,不禁冷笑出聲。
天堂二鳥方才乍見奚鳳嘯時,便自神色不善,聞得笑聲不禁殺機畢露,蔔鹄一口怒氣卻向奚鳳嘯發洩,大喝一聲道:“你是什麼人?”
奚鳳嘯眼皮微挑,冷冷答道:“我是什麼人,你管不着!”
如來妙手盧迪哈哈大笑道:“這位老弟比我偷兒還難惹,二位還是少樹強敵為妙。
”
蔔鹄冷笑一聲,右手疾伸而出,快如電光猛向奚鳳嘯右肩抓去。
奚鳳嘯倏地側身一挪,左手兩指急骈,一招“畫龍點睛”往蔔鹄腕脈戮下。
盧迪目視奚鳳嘯這招反擊之勢委實玄奧奇絕,迅快已極,心中暗暗驚喜,暗道:“蔔老二此次恐怕要吃大虧。
”
蔔鹄人雖狂傲嗜殺,卻也最識貨,一見奚鳳嘯攻出,即知老偷兒言之不虛,暗道:“不好!”出手快,收手更快,硬将右臂撤回。
就在這一刹那間,奚鳳嘯指鋒僅距蔔鹄腕脈半寸疾劃而過,那銳利的暗勁,宛如大漠寒風,觸腕如割,蔔鴻不禁倒退兩步,面色大變!
蔔鴻突立掌如斧,振腕直擊而出,砍向奚鳳嘯猛出未收的左臂。
奚鳳嘯如今非昔日可比,一身武學曠絕,冷笑出聲,身形斜挫,左腕一翻,五指反向蔔鴻肘腕“曲池”穴上扣去。
這一式誠為亘古未有之奇招,蔔鴻不禁心底冒上一股寒意,兩足急踹,沖霄而起,口中大喝道:“老二,走!”
蔔鴻亦慌忙不疊地一式獨鶴沖天,與乃兄先後掠空遁去,轉瞬即杳。
盧迪見二鳥遁走,不禁哈哈大笑道:“老偷兒此行不虛,居然結識老弟,老弟武功奇高,彭箫恐非本名。
”
奚鳳嘯心中一驚,道:“人貴知心,何必斤斤計較來曆姓名。
”
盧迪大笑道:“好個人貴知心。
”右手向懷中一掏,取出一個紙卷,不言而知是方才向蔔鹄身上偷得來的。
隻見盧迪将紙卷展開一閱,面色微變,忙道:“老弟,你我先趕裴澤府中再說。
”
奚鳳嘯道:“在下追随骥尾。
”
盧迪一聲好字出口,首先穿窗躍起,奚鳳嘯緊随騰空,撲向金陵城中而去。
老偷兒似對金陵街衢了如指掌,撲入一條無人暗巷,轉彎抹角,快步如飛。
片刻,迎面豁然開朗,眼前已是寬闊石闆街道,路人絡繹,遠遠望去,隻見一幢氣勢宏偉的宅第,粉牆暗壁,八字門頭,一雙密扣勁裝帶刀彪形大漢護着門首,炯炯神光掃視來往行人,目睹盧迪與奚鳳嘯疾行而來,面色頓現緊張,右手緊按刀把。
一個勁裝大漢迎着兩人跨前一步,還未出言,盧迪已自搶着說道:“速去通禀,就說準南盧迪有急事求見。
”
這大漢面色一驚,躬身答道:“原來是盧大俠,不消通禀,在下帶路。
”說着右手一引,轉身進入宅内,盧、奚兩人緊随而入。
大廳内突傳出宏亮的大笑,道:“故友情深,聞得小弟危難在身,盧兄不辭跋涉趕來相助,令小弟銘心刻骨,沒齒難忘。
”
話聲中急趨出一個方面大耳,花白長須,雙目神光炯炯的老叟。
盧迪詫道:“賢弟為何預知你有危難。
”
裴澤目光移往奚鳳嘯身上,道:“這位朋友,煩盧兄詳為介紹來曆,免裴某慢客不敬。
”
盧迪道:“是老偷兒忘年至友彭箫。
”
裴澤神色誠敬,朝奚鳳嘯長施一揖,道:“請至大廳一叙。
”
三位分賓主落座後,裴澤即道:“白陽圖解一事,已傳遍大江南北,尤其雙仙之女陸曼玲一幅藏迹巨畫……”
盧迪道:“此事老偷兒業已風聞,如今長話短說,賢弟知否犬牙洞位于何處?”
裴澤黯然長歎一聲道:“小弟亦是不知,但江湖兇邪豈能置信,眼看一場無妄之災已迫在眉睫,那得不心憂忡仲,群雄到來如何回答。
”
盧迪冷笑道:“恐怕賢弟性命難保。
”
裴澤面色一變道:“這話何說!”
盧迪目光一望廳外,道:“此處說話不便,有無密室供我三人商談。
”
裴澤見盧迪說得鄭重,知老偷兒絕非信口開河,忙領着二人去後園一間水榭。
這座水榭築在環周畝許水塘中心,憑欄四望,澄波潋滟,綠蓋紅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