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四湧,木葉蕭瑟。
潮音古刹外傳來一聲長嘯。
嘯聲尚自天際飄回未絕,點蒼高手楊廷孫、吉鵬、桑元康三人相繼奔入寺中。
吉鵬道:“老朽發現,身形矮胖之人向本寺走來,從容緩步,腰懸鋼刀,似傳言極盛的華星隆。
”
“不錯!”舒翔飛道:“此人正是華星隆。
”
淑蓮公主輕哼一聲道:“我正要見識華星隆刀法有何過人之處。
”
言說之間,華星隆已自跨入山門,厲聲道:“玉清牛鼻子何在?”
聲如洪鐘,冷傲已極。
吉鵬在點蒼三雄中性情最是暴燥則烈,冷笑道:“尊駕問誰?”
華星隆雙眉一剔,道:“就是問你!”
吉鵬冷笑道:“老夫不屑回話,尊駕又待如何?”
華星隆聞言哈哈狂笑道:“閣下必是武林高人,才如此狂妄自大,在下江湖末學華星隆,玉清觀主在與不在端憑閣下一句話,何用意氣自找殺身之禍!”
吉鵬先還不信此人就是華星隆,聽他竟然自承,不禁面色一變,道:“朋友就是華星隆麼?”
華星隆自己不耐,冷笑道:“閣下為何如此唠叨,莫非有意較量刀法,但華某絕不妄殺無辜,亦不殺無名之輩,閣下請将姓名見告。
”
吉鵬不由氣望上沖,大喝道:“老朽吉鵬!”
說着右臂疾挽肩頭,簧鳴過處,匹練刀光疾劃而出。
華星隆疾飄開去,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點蒼三堆,其他二雄何在?”
楊廷孫桑元康目睹吉鵬輕樹強敵,心雖不滿,但同門之誼又無法坐視,應聲而出,迅快将刀撤在手中。
此刻舒翔飛步下殿階,朗聲道:“華老師,玉清觀主并非我等相識,未在此處,你我河水不犯井水,徒然結怨委實不智。
”
華星隆凝目注視了舒翔飛一眼,道:“華某相信朋友之言實,及時救回點蒼三雄性命,華某要取點蒼三雄性命無異探囊取物!”
說着别面與點蒼三雄冷冷一笑道:“奉勸三位立即返回家中,封刀歸隐……”
言猶未了,點蒼三雄巳自怒喝出口,刀光電奔,三刀同出,辛辣淩厲,揮向華星隆而去。
華星隆發出一聲長笑,腰佩鋼刀巳自出鞘,寒風電閃,隻聽華星隆道:“念你們成名不易,削發代首,以示薄懲。
”
隻見刀光暴斂,華星隆巳還刀鞘中,快步邁向寺外而去。
點蒼三雄滿頭長發齊被削去,露出光溜溜的頭顱,神色慘自如紙。
淑蓮公主及天竺門下均相顧失色。
樂宸長歎一聲道:“快刀之稱委實不虛,點蒼三位老師逞狠出刀,實為不智!”
吉鵬黯然一笑道:“淑蓮公主,并非我等有始無終,實無顔留此,珍重再見!”
點蒼三雄急急奔出寺外。
樂宸歎息一聲道:“點蒼三雄似怨恨我等未出手攔截華星隆,替他們三人找回顔面,其實我等不願此時此地節外生枝,多樹強敵。
”
淑蓮公主忽道:“舒大哥,不知你與華星隆過手拼搏,誰可穩操勝券。
”
樂宸四巡了一眼,道:“此處不宜多作逗留,以免夜長夢多。
”
隻聽一聲嘶喝道:“且慢。
”
隻見兩人先後走入山門,為首一人約莫四旬上下年歲,身着圍花長衫,五官清秀,三绺黑須飄拂胸前,貌像溫文儒雅。
後随一錦衣大漢,臂抱一柄長劍,目光如炬,炯炯懾人心神。
那中年文士朗聲道:“各位方才見過華星隆麼?”
舒翔飛跨前一步,抱拳答道:“華星隆曾來此處詢覓玉清道長,偶因口舌細故……”
“這點兄弟知道!汝等見危袖手,毫無江湖道義!”
舒翔飛道:“閣下來此用意志在責斥我等毫無江湖道義,不配奔走江湖?”
“不錯!”
舒翔飛冷冷一笑道:“然則閣下為何不去找華星隆,為點蒼三雄找回顔面!”
中年文士道:“華星隆去向不明,叫兄弟如何去找,不然三尺青鋒照樣削他滿頭長發半根不留。
”
舒翔飛冷笑道:“好狂妄的口氣,閣下必是武林高人,但不知如何稱呼,望請見告,他日遇上華星隆,必将尊姓大名轉告。
”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兄弟諸葛明!”
說着目注淑蓮公主,點點頭道:“這位姑娘秀麗可人,是否就是天竺萬象門主掌珠!”
身形緩緩向淑蓮公主身前走去。
隻聽一聲冷笑道:“真不要臉!瞧不出還是一個色中餓鬼!”
中年文士面色勒然一變,循聲望去,隻見殿角廓柱之後轉出華星隆。
華星隆面寒如鐵,冷冷一笑道:“華某不信他們所言未見崂山玉清牛鼻子,是以半途折回潛入寺内查明究竟,聞得閣下狂妄之言,華某有幸領教高明!”
中年文士呆得一呆,料不到華星隆竟然在此現身,倏地放聲長笑,左掌微微伸出,目光偷觑了淑蓮公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