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道:“事态變生突然,撲朔迷離,居然探不出一絲端倪,真叫老朽無計可施。
”
三人面寒如冰,心情沉重若壓。
郝連方沉聲道:“老朽料定玉清觀主必仍活在人世,雖玉清觀主所知無多,隻要有-絲線索可尋,對方必不緻殺害玉清觀主,施展金線鈎魚之策,将本門之入一一引出。
”
靈山大師道:“郝施主所言不差,老衲亦慮及于此,如今緊要的是,莫過于救出玉清觀主是為上策,但人海茫茫,何處覓蹤?”
馬文俊突出聲道:“在下倒想出一策,不知可行與否?”
郝連方道:“賢弟快說?”
馬文俊道:“問蔔于嚴老兒,定可查出玉清觀主下落。
”
靈山大師目露驚詫之色道:“馬施主怎麼想到了他?”
說着微微搖首,歎息一聲道:“隻怕未必能如我等所願。
”
郝連方道:“大師之言一點不錯!”
馬文俊詫道:“在下茫然不解兩位之言!”
靈山大師道:“郝施主較老衲清楚内情,還請郝施主向馬施主言明吧!”
郝連方道:“嚴老兒醫蔔星相無所不能,亦無所不精,人稱奪命神醫,但深具僻性,為人怪誕,精于醫道,卻須投緣,否則絕不出手醫治,若惡性重大者更謂死有餘辜,救之何用,眼睜睜即讓病者死去,漠然無動于衷,星蔔一道更絕不輕易一蔔,他說天怒難測,洩漏天機必為鬼神所忌,昔年他為仇家暗害,為門主所救,但神智已然受損,迹近癡呆,門主堅請嚴老兒蔔算罹受何人睛
害,助他找回解藥,嚴老兒推究三椒,終無法蔔出究竟。
”
馬文俊道:“十餘年來門主為仇覓來多種靈藥,難道就無法使其神智恢複麼?依在下看來,我等不妨一試,賓主之情深厚,未必他能勉為一試。
”
郝連方冷冷一笑道:“就算嚴老兒應允勉為一試,但我等卻不知他隐栖潛蹤之處,難道還要傳訊禀知門主,自獲罪戾。
”
馬文俊笑了笑,道:“這個在下知道,門主交與在下供養,禮遇備至,但隻準在下一人入見。
”
靈山大師及郝連方二人聽出馬文俊話中涵意,言外之意已明白指出嚴老兒養息栖之處就在葉莊。
郝連方颔首道:“死馬當作活馬醫,就請賢弟一試。
”
正說之間隻見杜非飛掠而至,道:“振威镖局一行并未在魯山停留,亦未前往金雞嶺,迳向滄州兼程趕去。
”
郝連方大感驚愕,道:“此事必有蹊跷,桂非!你趕上振威镖局暗随其後,老朽與靈山大師先去金雞嶺一行,随後趕至!”
桂非聞命轉身疾奔離去。
郝連方道:“馬賢弟,愚兄兩人不出三天必然趕回葉莊。
”
三人分道離開潮音古刹,馬文俊獨自一人趕回葉莊,行經荒村野道,隻見道旁草亭内酒香撲鼻,不禁勾發酒瘾,停下身來,步入亭中。
這條路馬文俊來來往往不知經過多少次,也曾稍留不知多少次作為茶亭座上客。
茶亭主人段老實,就住在茶亭旁不遠一幢矮屋内,松竹遮掩所居,不易為人窺見,這條路雖非官塘大道,由于頻近伏牛山,山中盛産木材茶葉獸禽山藥,更距溪流源頭不遠,木客茶商入山采辦齊全,伐木劄排均是雇工之事,一俟來年春水泛漲,木排沖駛而亦不勞木客煩心,清結銀錢後即結伴離山,抄近路茶亭是必經之處。
段老實不但人老實,而且釀酒有其獨到之處,色如琥珀,芳香醇冽,醉不傷身,越陳越醪,而且鹵制肉肴更是可口味美,過往路客,隻要囊有餘錢,無不稍作停留,趨入買醉,風生兩腋,盡興而歸。
這麼些年來,段老實靠此營生,着實賺了不少銀子,置産成家,殷實小康。
此際暮藹蒼茫,馬文俊踏入亭中,亭内擺設四五張白木方桌,收拾得潔淨異常,當中桌上放置一缸已然啟封的美酒,散發出陣陣沁人芳香,不禁高聲喚道:“段老實!”
隻見竹林小徑中奔出一個面帶忠厚,五旬上下藍布短裝老頭,一眼瞥明馬文俊,不禁啊了一聲道:“馬員外,快請坐!”
一面擺設杯筷,一面笑道:“方才一幫過路客商飽食了酒肉,還要攜帶半缸陳釀上路!”
另取一碗,在缸中傾注滿滿一碗酒,接道:“員外請用!”
馬文俊嘗了一口後,連聲贊道:“好!好!這酒至少也有二十年了吧!”
段老實道:“員外不愧為酒仙,一經品嘗,便知年代!”
說時已燃亮了一盞氣死風燈,并切了一盤鹵牛肉,另端送數碟醬酢豌豆,糟雞、熏鴨,油炸花玉仁等。
馬文俊道:“夠了,夠了,倘馬某不為家業所累,願常作座上客,不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