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異略一沉吟,道:“房兄有何高見?”
拘魂學究冷冷答道:“惹不起!”
苟異不禁一怔道:“為何惹不起,想不到房兄越來越膽小如鼠了!”
拘魂學究道:“‘白眉蜂尾!’羁道歹毒,荀兄你惹得起麼?”
三屍魔君荀聞得“白眉蜂尾”四字,脊背上不由自主地泛上一股奇寒,面色大變,久久不發一言。
房山銘道:“方才聞悉諸葛明侄言天外雙妖為強敵所除,不知為何那羁道絕毒暗器竟落在桂婆子母女手中,不言而知桂婆子母女失落‘白眉蜂尾’,恐懼殺身慘禍,故遁迹潛隐,如今‘白眉蜂尾’顯已落在他人手中,若習成獨門手法任人均可施展‘白眉蜂尾’,防不勝防你我總不成對敵時須問明對方身懷有得‘白眉蜂尾’無有,故房某說惹不起之故在此!”
“果然惹不起,昔年荀某亦是一方之雄,開派宗師,目無餘子,氣焰萬丈,唯獨見了天外雙妖,不得不與之虛與委蛇或退避三舍,豈料雙妖雖死,餘威尚在,想來仍有餘悸,慚愧已極!”
拘魂學究道:“目前諸葛明賢侄所遇的困挫委實辣手,不說同門阋牆,手足相殘為害至巨,但賢侄走錯了一步棋,不該血洗春雨樓,如房某所料不錯,邢無弼諸葛賢侄無異不共戴天之仇,未必這長沙府城内已安排甚多殺手……”
說着忽望了荀異一眼道:“何況尚有雷音谷主、全無忌、快刀無敵華星隆及天竺高手,另有各大門派自命正派人物,無不與令高足為敵,試想你我是否惹得起?”
荀異大不以為然道:“小徒與他們河水不犯井水,又有何幹?”
拘魂學究哈哈大笑道:“并非房某危言聳聽.不妨請問令高足,邢無弼是否在武林中黑白兩道都有很深的交往?”
諸葛明道:“房老前輩所盲一點不假,晚輩力薄勢孤,是以憂如心焚!”
三屍魔君荀異陰側側地一笑,道:“荀某就不信邢無弼這小輩在武林中竟擁有如此龐大勢力!”
拘魂學究出言相激道:“你如不信,我等不妨出外一試?”
三屍魔君荀異竟然激得心頭火起,一掌向桌面拍下,霍地起立,張口猶未出聲,突見駱萬年神色悸懾奔入禀道:“香主遣出伏牆人手七人不明不白遭人暗算屍橫街頭!”
諸葛明面色慘變,喝道:“你是如何知情?”
駱萬年道:“屬下得自牛彪回報?”
諸葛明厲聲道:“牛彪現在何處,他為何不前來見本座?”
駱萬年神色惶恐道:“牛彪詳情尚未言畢,七孔流血身亡!”
諸葛明聞言呆信,轉面目注其師三屍魔君荀異,久久不出
一言。
荀異如洩了氣皮球一般,廢然長歎一聲,緩緩坐了下去。
拘魂學究冷冷一笑道:“暗助令徒查出邢無弼羽黨,猝施毒手,逐一翦除,逼使鼠輩不戰自亂!”
“此計甚妙!”
荀異倏地離座,道:“房兄,你我速離!”
拘魂學究道:“荀兄倘真心欲相助令徒,日後與令徒見面面時最好視同陌路,故作不識,虛實難測,使邢無弼這面有所顧忌!”
荀異一翅拇指,贊道:“好,荀某一切唯命是遵!”
雙兇聯袂疾步趨出潇湘客棧,隻見大街上熙來攘往,熱鬧非常。
拘魂學究忽悄聲道:“你我身後被蹑上了!”
三屍魔君亦已發覺身後有人跟蹤,不禁雙眉猛剔,目泛殺機。
拘魂學究道:“在未查明蹑蹤人之意來曆之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你我何不假裝前往江畔遊賞!”
兩人出得城門,迳往江畔田野,腳步亦放慢了下來,隻覺身後生起了一片衣袂振風聲,不言而知追蹤之人身法加疾趕來。
蓦地。
隻聽一個沙沉語聲傳來道:“兩位請留步!”
拘魂學究停身緩緩轉過身來,隻見是三個玄衣勁裝,肩帶兵刃五旬左右的老才,一前兩後,分三才方位列陣。
為首老者抱拳含笑道:“在下夏口李佐棟,請問二位與諸葛明相識麼?”
荀異軒眉欲言,卻為拘魂學究搶先答道:“諸葛明麼?此人在武林中小有名望,老朽頗有風聞,但不相識!”
李佐棟冷笑道:“閣下何必謊言欺騙,方才諸葛明盛宴相待,為何竟言不與之相識?”
拘魂學究面色一寒道:“諸葛明盛宴款待老朽,與你何幹?”
李佐棟沉聲道:“凡與諸葛明相識均在誅殺之列!”
拘魂學究大笑道:“好狂的口氣,憑你三人也配麼?”
李佐棟三人心意相通,寒光連閃,三刀齊出,攻向部位均是緻命死穴。
荀異大怒,不退反進,虛刀砍實在肩上,當的聲響,如中金鐵,震得彈起,荀異右腕疾伸,五指扣在那人“曲穴”穴上.左掌平胸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