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屍魔君撫髯哈哈一笑乃命駱萬年傳話下去,速送一席豐盛酒筵。
駱萬年領命轉身掠去。
荀異牽着房山銘走入月洞門轉入廳中落座,笑道:“你我慶幸脫困,前怨總該盡釋?日後你有何打算?”
房山銘冷冷一笑道:“房某無什麼打算?難道你還有雄心壯志,圖霸武林念頭嗎?”
“自然有!”
荀異傲然一笑道:“荀某意欲重上雪峰,說服元陰秀士倚為臂助,然後,我等聚合當日共渡艱危的十三同道,席卷武林之願指日可待!”
拘魂學究道:“元陰秀士已慘遭銷形化骨之禍,你如重登雪峰隻恐自投羅網,又淪幽冥了!”
荀異不禁駭然,詫道:“房兄如何知情,荀某将樂老化子擊斃後,你已先我分途撲下雪峰,難道你得自風聞麼?”
“并非風聞!”
拘魂學究道:“乃老朽親眼目睹,樂老化子仍好好地活在世上,孤松客亦重掌金霞宮!”
荀異面色似信非信,目露惘惑之色道:“難道你又暗暗返
回金霞宮目睹實情?”
拘魂學究鼻中冷哼出聲道:“房某有生以來從未信口開河;當場目擊孤松客與一強敵正生死拼搏,這人房某不知是誰,-身武功隻在你我之上!”
說着将與孤松客對敵老叟形像描叙甚詳。
諸葛明聞言面色頻頻變異道:“敢問房老前輩,這老人形像可否再描叙一遍。
”
拘魂學究深深地望了諸葛明一眼,道:“此人年歲甚高,與令師老朽不相上下,頭頂牛山濯濯,皺紋滿面,長瘦枯幹,穿着一襲污舊藍布褂,身後尚有五個濃須如猥,長發披肩,短裝漢子,莫非此人與相識麼?”
諾葛明道:“他乃晚輩山主,晚輩忝為五行堂香主,三年前山主因習一宗絕學,隐往深山閉關潛修,身後五人是他随身護衛!”
雖意焉未詳,房山銘微哦了一聲,也不再問。
荀異道:“房兄,你說那孤松客已取勝了此人麼?”
“兩敗俱傷,誰也未占半點便宜,孤松客雖負重傷,仍能以符水治愈,接着又将樂老化子治好傷勢,依房某看來,孤松客功力之高非昔年吳下阿蒙可比,所幸孤松客封閉雪峰不問别事,不然你我難操勝算!”
荀異面泛喜容,道:“如此說來,孤松老鬼已訂下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之規律,荀某之志似可有望!”
房山銘冷冷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輩新人換舊人,我等俱已老朽,如今武林中奇才輩出,就拿令高足所言的那位山主,與孤松客對掌時其功力之高,相形之下,你我這點微末技藝算得了什麼?”
“什麼?”
荀異簡直不相信自己耳朵,更不相信如此示弱之言意從拘魂學究口中說出,面色一變,冷笑道:“荀某不信小徒那老鬼山主武功經你我更勝一籌!”
拘魂學究房山銘長歎一聲道:“荀兄仍是一樣剛愎逞強之性不改,你我近年來旦夕共處,相知甚深,房某豈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軟弱之輩麼?那位山主習的似是“金鋼無住禅功”,可惜火候不夠,竟落得兩敗俱傷!”
荀異知拘魂學究絕非虛言,不啻兜頭灑了一盆冷水般,萬丈火焰竟滅卻一半,不禁默然,忽察覺諸葛明坐着一旁另有所思,詫道:“徒兒為何如此,是否遭遇困危無法化解!”
諸葛明面露惶恐之色道:“徒兒失态,請恩師如罪,方才房老前輩說的一點不錯?如今江湖人才輩出,身手絕高,徒兒頻遭重挫,幾乎身敗名裂……”
荀異詫道:“為師的兩日來怎未聽你一言提起,隻言需人相助,以圖羁業,是以為師才說起房師伯!”
諸葛明臉色一紅,道:“兩日來恩師滔滔不絕談論困在金霞宮前後經過,徒兒一則為恩師出困欣喜,再亦不願些許挫折徒增恩師因擾,所以暫且隐忍不言!”
這時,廳外已送上一桌豐盛的酒筵,三人分賓主落座後,酒過三巡後,拘魂學究道:“荀兄如何探悉房某在三星茶園内?”
荀異哈哈大笑,眯着小眼道:“你我共患難度過漫長歲月,情如手足,如今重見天日豐可忘懷故舊情誼,府城之内小徒親信耳目遍布,是以荀某把你形像叙出囑之探聽下落。
”
拘魂學究立時起身把盞,敬三屍魔君一杯,道:“桃花潭
水探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荀兄情誼深厚,水酒一杯不足言謝,聊表敬酒而已!”
荀異宏聲大笑,接過一飲而盡,道:“究竟腐儒習性難改,出口成章,可見本性難移!”
說着目注諸葛明,道:“徒兒,你有何難處不妨詳告,自有為師與房師伯作主!”
渚葛明遂将迩宋武林情勢,前因後果,不厭其詳,滔滔不絕叙出。
一雙兇邪聽後神色頻頻變易,駭然搖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