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日終于來臨了。
這天清晨歸魂堡的四位副堡主前來迎賓館,請白雲堡的群雄往歸魂堡赴會。
群雄由焦海等帶路直向紫霄崖而來,一路上“水鏡先生”王定遠與淩蔚并肩而行,二人不時舉目四盼。
來到歸魂堡前,隻見歸魂堡堡門大開,兩隊一色裝扮的彪形大漢夾道而立,歸魂堡堡主“恨福來遲”鮑嘯天率領所屬在堡門親候。
鮑嘯天抱拳當胸,朗聲笑道:“歸魂堡何幸能得諸位俠駕光臨,鮑嘯天謹代表敝堡七百堡衆恭迎諸君。
”
“金刀鎮八方”黃士奇槍步上前還禮答道:“黃山派武林末流,應命赴會,怎敢勞鮑嘯天主大駕遠迎,黃士奇這裡當面謝過了。
”
武林之中凡是第一流的盛會,雙方越是要拼個生死存亡,禮儀越是不得疏忽的。
鮑嘯天與黃土奇客套已畢,并肩攜手步入歸魂堡,群雄也緊緊跟随。
鮑嘯天在武林向有中州一尊之稱,外人贊揚他的氣勢是左青龍右白虎,頭頂玉鷹腳踏金鳌。
歸魂堡共有七十二座分舵,遍布中原九省,各舵均有一武林高手任舵主,故歸魂堡的勢力實較任何武林一幫為大。
鮑嘯天在總堡沒有五座大堂,自己坐鎮神武堂,由四位副堡主分别領導青龍、白虎、玉鷹、金鼈等四堂。
鲋嘯天款待群雄的筵席設在神武堂内,群雄進入神武堂後,見到了歸魂堡主所邀請的另一批人物。
這些人形形色色,奇裝異服,老少男女,應有盡有。
淩蔚一打量這群人物,發現除已在白雲堡現過像動過手的“雙龍劍主妙手小天尊”李成文,拉薩宮的龍、虎二尊者外,還有幾個特别使人矚目的人物。
其中最令人注目的是一對青年男女,一個峨冠博帶的老人,一個長發披肩像貌冷豔的少婦,三個一色黑衣,胖大醜陋的女人。
鮑嘯天替群雄一一引見,淩蔚這才知道那青年男女是銀河妖“病符神”魏平,“桃花女”紀翠。
那峨冠老人是西康打箭爐清溪洞“涵虛老儒”姚仲武。
長發少婦正是青海巴顔克拉山,冷雲宮主人“綠雲仙子”豔屍程真真。
三個黑衣醜女正是麻衣教中三羅刹,“胖面枭”潘江,“惡麻姑”賈紅,“女惡來”丁瑩。
淩蔚聽罷介紹,不禁暗皺眉頭,低聲問身旁的羊酒丐,道:“老前輩,可知這些人的來曆?”
羊酒丐神态自若的對淩蔚道:“這些破銅爛鐵用不着煩心,很好打發,倒是鮑嘯天這老狗大意不得,因為老小子天性險怍,我們要時時防他有什麼險謀毒計。
”
淩蔚聞言,仔細向鮑天嘯一打量,果然發現此人眉宇之間,隐有無限殺機。
群雄坐定後,鮑嘯天滿斟一杯一飲而盡,道:“今日歸魂堡與黃山白雲堡武會,鮑某借此機會要向黃山派掌門人請教兩點事情。
”
黃士奇當即朗聲道:“鮑堡主請即明言,黃士奇知無不答。
”
鮑嘯天道:“請問黃大俠,武林中人應以什麼為重?”
黃士奇朗聲道:“仁義為我武林中人第一義。
”
鮑嘯天道:“我輩武林對恩怨兩字應如何解釋?”
黃士奇狂笑道:“武林中講求的是有怨報怨,有恩報恩,恩怨分明。
”
鮑嘯天忽然面色一變向黃士奇冷聲問道:“今有一人為了奪取掌門職位,謀殺同門,迫害孤兒寡婦,可算得仁義二字?”
黃士奇朗聲道:“若真有此仁無義之徒,黃某首先不能将他放過。
”
鮑嘯天故意追問道:“黃大俠此言是真的麼?”
黃士奇道:“黃某身為一派掌門,難道還會與堡主戲言不成。
”
鮑嘯天冷冷笑道:“我這裡有個想與黃大俠一見。
”
說罷,回頭一揮手,道:“帶上來!”
片刻之後,堂上帶上一個人來,黃士奇一見來人,面色驟變,厲聲向鮑嘯天喝道:“鮑嘯天,你竟敢用這種卑鄙的手法來污蔑老夫麼?”
鮑嘯天依然面含冷笑,毫不動容的說道:“黃大俠何必發急,鮑某不過是想借今日武會之盛,讓武林同道,評論一下黃山門中的一段公案。
”
帶上的人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少年,這少年生得頗為英俊,一見黃士奇就怒目而視,似有無限怨恨。
對于這個少年和黃士奇的關系,座中隻有黃山派的“摘星手”朱寰和東海大俠衛海客了解。
“摘星手”朱寰猛一拍桌面,挺身而立,狂笑一聲對黃士奇道:“大哥何必與這無恥的小人計較,以報掌黃山門數十年的大公案,難道就會為這些陰毒之計所污嗎?”
說到這裡,忽然厲聲向那少年叱道:“小子,你難道連一點心肝都沒有,要作那欺師滅祖的事嗎?”
那少年給朱寰兩道如炬的目光一瞪,心裡一慚愧,竟不由自主的底下頭去。
歸魂堡這邊性如烈火的“青龍旗”左煥章,見朱寰當堂咆哮,如何按捺得住,隻聽他一陣狂笑,向那少年問道:“吳奇,你别忘了你現在是歸魂堡主的門人,黃山派的豬喊狗叫你難道真的聽了,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