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人并非夢哥。
”
“衣着鞋襪一樣麼?”
“他居住此宅,也許換了一身。
”
傅靈芝冷笑道:“方才他問你暫借白虹劍,怎麼又換了一柄長劍。
”
柏月霞面色一冷,眉泛森森殺機。
傅靈芝忙道:“姑娘不可造次,誤了你夢哥的大事。
”
柏月霞道:“這個我知道。
”說着翩然掠出,伸手托着一物,道:“唐相公知否此物來曆。
”
唐夢周接過端詳了一眼,隻見是一枚扇墜,非玉非鐵,墨綠色圓珠,珠下銜接一銀八卦,心頭甚感納罕。
柏月霞忙示意四婢退下。
四婢立起向唐夢周檢-一福,告辭回房。
符竹青亦告辭離去。
唐夢周沉吟良久,道:“姑娘從何處得來。
”說着将那扇墜又遞回柏月霞。
柏月霞道:“偶經太行山下,相遇一位武林朋友,年歲甚輕,與唐相公堪稱一時之瑜亮,此物乃他獨門信物,謂他師門與我父有很深淵源,必須找到家父,有要事相商,決無惡意。
隻要我告訴他家父隐處,他即以白虹劍相贈。
”
“白虹劍!”唐夢周面色一變道,“原來白虹劍在此人手中,此人姓甚名誰?”
柏月霞道:“此人僅說姓缪,因我推稱不明家父隐修之處,無法相告,此人意甚怏怏,以此物相贈,謂如須相助,隻須持之太行以東,無人不知他住處,當立即趕來。
”
這時,符竹青快步走入,道:“苗堂主求見!”
柏月霞道:“說我有請!”
符竹青轉身趨出,片刻領着一年約六旬,發須斑白錦衣老者進入。
柏月霞從錦衣老者兩道眼神判出确是唐夢周,那麼眼前的唐夢周無疑是兇邪假扮的了。
錦衣老者面色冷傲,淡淡一笑道:“姑娘别來無恙,這次姑娘召喚老朽諒已想通了。
”
柏尺霞道:“符老,撤去殘肴,另備酒菜款待苗堂主。
”接着又道,“苗堂主,我為你引見這位少俠乃魯撫公子唐夢周。
”
錦衣老者神色一驚,抱拳一拱道:“久聞俠譽如雷貫耳,今日一見實乃三生有幸。
”
唐夢周道:“豈敢,請問……”
錦衣老者道:“老朽苗凱,忝膺天魔宮内三堂堂主。
”
假唐夢周面色愕然,暗感納罕,不知柏月霞與天魔宮為何沆瀣一氣。
隻見苗凱微笑道:“老朽與姑娘一别至今,屈指算來已有兩月未曾相見,但老朽卻極為欽佩姑娘心機卓絕,卻又天不從人願。
”
柏月霞面寒如冰,道:“為什麼?”
苗凱冷冷一笑道:“姑娘放出風聲,說你已陷身魔宮,誘使武林群雄入侵相救,姑娘智計雖高,但武林群雄尚無能甘冒性命之危侵入蠻荒險域……”說着語聲略略一頓,“不過你我前定之約還是有效。
”右掌一伸,道:“拿來!”語聲寒肅沉厲,令人不寒而栗。
假唐夢周目注柏月霞,道:“拿什麼?”
柏月霞道:“苗堂主需紫電劍上玉佩,換取保持魔宮隐秘,尤其是在黃河渡口飛鳳镖局失镖之事即是天魔宮所為。
”
“真的麼?”唐夢周面色一變,右手兩指玄奧無此,迅疾如電向苗凱玄海穴點去。
指鋒堪欲觸及,苗凱卻一閃飄了開去,倏地轉身掌指翻飛攻向假唐夢周,冷笑道:“久聞唐少俠武學卓絕,老朽正欲見識一二。
”
假唐夢周朗笑一聲,放手還擊,但見掌影漫空,風聲呼嘯,雙方攻向之處盡卻是對方要害大穴。
柏月霞忽冷喝道:“住手!”
兩條人影倏的分了開去。
柏月霞冷笑道:“苗堂主,我雖無玉-,卻有更重要隐秘,堂主不妨考慮一下,明日午刻苗堂主可在南關七裡一株巨榆下見面。
”
苗凱微微一笑道:“為何不在此處相見。
”
柏月霞道:“我今晚必須離此!”
苗凱略一沉吟道:“好,容老朽思慮取舍,不論如何,明午老朽必有回音。
”話畢一閃而杳。
假唐夢周冷哼一聲,如影随形追了出去。
廂房内穿掠出活報應司空奇、降魔客藍九梅及符竹青傅靈芝四人。
符竹青冷笑道:“他必是白衣邪君。
”
柏月霞面色變了變道:“他怎知我使在此宅?兩位老前輩已布下奇門,他如何能來去自如,宛入無人之境?”
司空奇雙眉一皺,道:“老化子雖布設奇門,卻留一方向空着免人起疑,這兇邪無疑是由這方位潛入的,至于他為何獲悉姑娘行蹤,眼前還是一個不解之謎,稍時必真象大白。
”
……………………………
假唐夢周身法迅疾法比,暗蹑苗凱身後,但見苗凱翻出城外悄然落地後,卻一閃失去影蹤,不禁大感駭異。
這城周百丈外均是平坦草地,僅寥寥數株小樹外别無屏擋,而且兩人前後相距不過十數丈遠近,無論如何均無法在銳厲目光下避了開去。
然而——
苗凱竟在他銳厲目光下失去了蹤影,如何不叫他心神猛震,認定天魔宮不可輕侮。
他身如飛鳥一躍,朝一叢鳳尾竹落下,叢竹僅十數株聚結成束,四周别無隐藏之處。
但——
他失望了,空蕩蕩地一無人影,不禁面色大變,一股奇寒從背脊骨上冒起。
忽聞随風傳來陰恻恻冷笑道:“尊駕認為冒充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