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刃随聲出,卷起一片金輪,飛撲而下,一片陰柔氣勁淩空罩落,令範異無論遁到何方,這金輪氣勁如影随形而至,非出手硬接不可。
“銀發無常”範異雖覺吳-這種打法,顯然有異尋常,可瞧不出有何殺手所在?自恃功力,身形一挫倏又一拱,雙掌迎空推出,勁氣狂飚呼嘯而上。
兩股剛柔氣勁一觸“喀登”一聲微響,隻見吳-陰柔氣勁之後,那片漩成金輪内,迸射出無數銀芝針雨,似一座傘形激灑而下。
忽聽範異厲嘯一聲,身形沖起,迅快絕倫,沖破吳-手中兩刃漩出金輪光幕。
身在半空的吳-萬想不到範異不退反進,蹈險出手,不由大吃一驚!
隻見一隻巨靈手掌,突破光幕,飛快無比地往内一圈,自己右腕竟被扣住……
兩條人影飛墜而下……
秋月映照之下,隻見範異披肩長發内,以及一襲寬大長衫上,綴滿無數銀針,閃爍耀目。
吳-被範異扣住右腕,隻覺痛澈骨髓,全身——,幾乎哼出聲來,他不願當着“通源镖局”镖師面前坍自己的台,強行忍住,面容慘厲地冷笑道:“你已為吳某“-毒神針”所傷,一個時辰以後,全身骨節即将乾縮,行動不靈,如同廢物,你如不信,可自行試運真氣,看看吳某說話有無虛假?”
範異嘴角微微一動,暗道:“我這護身勁氣一出,任對方有何毒技,難侵入體内分亳,難道……?”
心念一動,於是暗運真氣運行體内,也不知是為吳-虛聲所懾,抑屬實情,竟感到四肢百骸分外不舒服,骨節剝剝發出微音,不禁面色立變,怪笑喝道:“老朽倘真個為你所算,也好,尚有一個墊背的,豈不是妙極?”說着五指一緊,隻見吳-渾身颠抖不止。
忽然一陣狂風激起,-天塵砂中落葉漩飛;這風勢來得忒此奇異,隻在官道上卷起,四外均無異狀,宛若羊角旋風,生得快,也消失得疾。
風勢一定,塵埃漸清,隻見在範異、吳-身前多出兩人,一為中年文士,星目膽鼻,颔下三绺黑-,穿一身寶藍色繭綢長衫,袍角微微飄動,面上微微含笑。
在這豐神俊逸文士之後,立着一個紅衣少女,豔光照人,此刻的她粉臉凝霜,兩隻雪藕似的皓腕,不時掠理着兩鬓吹亂的青絲。
長孫骥先前為範異、吳-閃電搏擊,瞧得入神,此時一見紅衣少女,不禁有點魂不守舍,皆因紅衣少女這對眼神,面貌與燕玲一模一樣,不僅如此,連身材均異常肖似,如非嘴角有點忝米大小一點紅痣,幾乎驚叫出口……
這時,那中年文士及紅衣少女一現身“通源镖局”的镖師镖夥面有驚容,紛紛落騎,垂手而立,羅炳乾率着兩位镖師跨前了一步,躬腰施禮道:“不知……”那中年文士聞言用手一揮。
羅炳乾倏然止口,與同伴兩人退回了一步,立着乘騎之側,神色恭敬無比。
長孫骥看在眼裡,不由大為驚異,心想:“這中年文士好大的氣派,但不知是何人?”
隻見中年文士一雙冷電逼人雙眼,凝視在範異、吳-兩人面上。
吳-此刻在痛極神昏中,暗自咬牙強運真氣,圖垂死之前做最後掙紮,對身外之事亳不理會。
“銀發無常”範異也漠然無視於中年文士與紅衣少女。
中年文士暗哼了一聲,已把兩人情況看在眼裡,一擡腕,掌心微微一揚。
但見範異、吳-兩人霍地分開,如中蛇-般,範異神色立變,目光滿含怨毒,炯炯視在中年文士面上。
中年文士含笑說道:“兩位雖不把我“淩霄書生”鄂逸雲放在眼中,鄂某仍然将兩位當做知己朋友看待。
”說着兩道冷電般眼神,凝注在吳-面上道:“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尊駕何不取出解藥來?”
吳-、範異一聽,面前中年文士自稱“淩霄書生”鄂逸雲,不禁大吃一驚!
須知這鄂逸雲是武林三老内之“雪谷鷹叟”的師弟,一身武學超凡入聖,隻是他家中富有,厭惡江湖浪蕩生涯,與其妹“霓裳玉女”
鄂逸蘭,隐居在銅官山側,山明水秀之“漱碧山莊”可是皖、鄂、蘇三省黑白兩道人物,均對他恭謹異常,隐然盟主身份,得他片言無不遵從。
樹的名,人的影,範異、吳-二人不由目光一凜,他們耳中可真聽見鄂逸雲這麼一号大名,卻未料及鄂逸雲竟是如此年輕?
吳-随在“三陰秀才”霍天奎身側,規劃一切詭謀,甚少露面江湖,此刻也為“淩霄書生”此來而震驚,而且暗暗感德。
於是伸手掏出一隻小瓶,傾出三顆黑色小丸遞交鄂逸雲掌中。
鄂逸雲接過,面色一沉道:“這種歹毒暗器,尊駕今後還是少用為好。
”字字有若金石,铿锵有聲,深沉嚴厲。
吳-這大年紀,不由面色一紅,心中微微有氣,不自禁地平視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