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觸之下,隻覺鄂逸雲眼神有如利刃寒電,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鄂逸雲先前來時,面上所帶出春風笑意盡情消失,一臉寒霜而又冷漠之色,掌心托着三粒藥丸,微微向前一送,說道:“範老師,何不取去服下,還要我鄂某喂你不成?”
範異心中殊是激蕩氣憤,隻覺逆血上湧,但此時又發作不出,心想:“一俟我将解藥服下,哼哼……那時,你自會知道我“銀發無常”的厲害。
”跨前一步,将三顆黑色丸藥接過,一口服下。
鄂逸雲似乎看穿範異心意,竟微笑道:“久聞武夷二奇,望重海内,功力獨步武林,鄂某隻恨無緣拜見,今天乍睹範老師,就被範老師風範所吸引,想必另一位更是紫芸眉宇了。
”說罷,朗聲長笑。
這一番亦諧亦莊的言詞,令範異眉目亂軒,又不便發作,索興閉上雙眼,裝做行功逼毒模樣。
“霓裳玉女”鄂逸蘭被其兄說的話,引得抿嘴格格嬌笑,神态甚是迷人。
長孫骥藏身樹後,眼神從未離開過鄂逸雲、鄂逸蘭兄妹身上,他為鄂逸雲這種忽冷忽熱,時怒時笑的神态,暗覺奇異,心說:“這鄂逸雲一舉一動,無不是暗含權詐之術,将對方玩弄於股掌之上,看來,此人十分可怕,隻不知是何來曆?連“銀發無常”範異這麼厲害的魔頭,都得對他畏懼,可見此人大不尋常。
”
眼見“霓裳玉女”鄂逸蘭嬌媚笑态,令他憶起愛若刻骨的嬌妻燕玲,不禁癡癡入迷。
這時鄂逸雲目光忽又落在道上一片散亂官銀上,掠了一眼,望着羅炳乾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可否為我鄂某一說。
”
羅炳乾忙欠身笑道:“在下奉命押運十萬官銀至蕪湖,不想遇上這位吳大俠,說是遺失甚麼物件,疑藏於镖車之内,在下問他遺失何物偏又不說,竟用劈空掌力震開镖車,之後範大俠及時趕到,說吳大俠所述失物本是他的,兩人争執不下,引起搏鬥。
”
鄂逸雲冷哼了聲,轉而對吳-道:“不管你失物為何,光天化日之下,勒持官銀,形同叛逆,武林人物也難逃王法之下……這些鄂某本管不着,不過吳大俠遺失之物,定是珍貴懷寶,可容鄂某一聽麼?失物但在鄂、皖、蘇三省之内,鄂某自有辦法奉還。
”
吳-老臉不禁發熱,雙手抱拳一躬道:“此物幹系非小,恕吳某不便說出,鄂莊主日後即知,吳某身感鄂莊主援手大德,容後圖報。
”
說着,急如閃電般轉身向後躍去。
吳-才出得兩丈遠近,眼前忽覺一花,隻見鄂逸雲面色森冷地立在自己身前,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鄂逸雲擡手一揮,冷冷叱道:“回去,你豈不知鄂某規矩。
”
吳-立感奇猛無比的勁氣劈面湧來,暗自腳下一沉,展出千斤墜身法,哪知不硬抗還好,那股氣勁益發加強,竟自制止不住身形“蹬蹬蹬”往後退出去十數步,無巧不巧地穩不住,一跤坐在原立身之處,不差分毫。
這時,鄂逸雲閃電般騰身一躍,輕飄飄地落在吳-身前,含笑扶起,道:“鄂某為着江湖道義關系,不得不如此,倘若傳揚出去,說鄂某目睹此事,竟不聞不問,日後鄂某還有何顔面立足於武林?适才情急出手略重,還望恕罪。
”
吳-一臉火赤,目光斜視了範異一眼,見範異一臉讪笑神情,不禁慚愧欲死,暗暗罵道:“我不叫你葬身無地,也算不得毒-之名。
”
目光恰一接觸鄂逸雲兩道冷芒,不禁又是一個寒顫,說道:“吳某不過奉命追尋一柄寶劍而來。
”
鄂逸雲聲色俱厲地問道:“奉何人之命?甚麼寶劍?”
這聲音刺入耳鼓,嗡嗡做響,顯然内功已達化境。
吳-神色大變,嗫嚅說道:“吳某是奉師兄霍天奎之命,至於這柄寶劍的來曆名稱,恕吳某不知,但是範老師對這寶劍的來龍去脈,卻比吳某知道清楚得多。
”
一言未了,隻見“銀發無常”範異雙足一點,振臂向道旁竄去,快逾電閃,回首打出三影銀彈,飛到中途,波波脆響,展成一片-漫雲霧,隐蔽逝去的身形。
“淩霄書生”兄妹屹立不動,目蘊冷笑。
突然,一聲長嘯在長孫骥掩身樹上發出,一條快如鷹隼的身影迎着“銀發無常”範異撞去。
隻聽得範異一聲悶哼,兩條身形急墜落地,卻見一駝背老者兩手扣着範異“肩井穴”。
範異面色猙獰,蒼白,那駝背老者倏然飛指在範異身後點了一指,範異突然倒地。
駝背老者望着鄂逸雲妹笑道:“老奴一步來遲,險被這-逸去,道上風寒,過顯形迹,何不帶回山莊訊問。
”
鄂逸雲這時似是在沉思甚麼,對駝背老者說話,渾如不聞。
官道上一片沉靜,秋風落葉,大江浩波接天,雲帆飛駛,長空人雁陣鳴。
這駝背老者一出手就将“銀發無常”範異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