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此子心術不正,但十年相處,不無護犢之情。
隻現身向李鵬飛道:“以你三年來所做所為,本當追回武功,驅出門牆,念你尚無大惡,暫恕與你,若再為非做歹,别怪為師不念往昔之情。
”
李鵬飛忽見恩師出現身旁,初認為是偶然相遇,迨聞要追回武功吓得臉如灰白,霍地叩首,如同搗蒜,才知自己一切行為均難瞞過師門,遂含悲道:“弟子一時不慎,錯交匪人,今日蒙恩師恕罪,自願回轉面壁三年,以悔前非。
”
淮陽掌門見李鵬飛如此說法,以為門徒實有悔改之心,甚為喜悅,師徒不計前情返回皖東。
誰知他一念之慈,弄得終生殘廢,每日痛受陰火焚心之苦。
原來李鵬飛三年行道,偶得半本“毒經”平時暗究頗有心得,隻因武功非淮陽掌門之敵,不敢萌生叛意,惟有暗中下手。
此次自願面壁三年,即為其欲時時與恩師接近,以遂其志。
可憐淮陽掌門以為李鵬飛良知未泯,心中甚喜,迨至被點陰穴之時,才知早已被自己親手所傳的愛徒弄了手腳。
照說,淮陽掌門功參造化,不緻於平白地讓小人得志,但李鵬飛城府何等深沉,每日将毒藥攙在飲食之中,輕得無法察覺,年深日久,迨淮陽掌門曉得身中劇毒之時,已無能為力親自清理門戶,尚幸他功力已至登堂入室,功周全身,将劇毒逼入大腿之下,但在行功逼毒之時,又被李鵬飛點了三陰七陽重穴,使他無法再動用真力。
白發老者追述往事,長孫骥知是此老者顯身說法,聽得汗流浃背。
最後老者道:“想不到老朽臨終之年,竟能親見師門重寶落入天悟傳人之手,死亦無憾矣!如今,你可将劍扇合壁招,獨自演練一遍。
”
長孫骥恭身道:“晚輩遵命!”
一道銀虹過處,長孫骥已在三丈方圓空地内,練起劍扇合壁的絕學,隻見他劍如長虹,扇如翩蝶,兩手發出不同招式,卻能配合得天衣無縫。
白發老者見長孫骥能在短短時間體會其劍扇合壁的奧妙,不禁捋-微笑。
一頓飯時光,長孫骥已将三招摺扇絕學,各種妙招演完,臉不紅,氣不喘的伫立在白發老者身前,道:“老前輩……”
原來,白發老者此時已是喜極落淚,泣不成聲,他乃定力極強之人,聞長孫骥之聲,立即壓住激動之情,笑道:“老朽一時不禁,令小哥兒見笑。
”
說着,伸手執住長孫骥右臂道:“起!”
長孫骥隻覺整個身子如在雲霧中。
當長孫骥離開不久,一駝背老者飄入崖中,四周細察了一遍,歎了口氣,又自原路而返。
且說長孫骥身不由己地被白發老者攜帶走了一盞茶時光,霍聽潺潺清流之聲,睜開星目一瞧,原來已到一山泉之旁。
巨松之下,一彎流水,環繞大石半周,直沖而下,形成一瀑布。
拐過大石,景物豁然開朗,一塊畝許大小的草地上,種滿着各種花樹,雖在深秋,仍是花紅葉綠,使人有世外桃源之感。
白發老者喝道:“留心!”
長孫骥尚未體會其意之時,白發老者已帶着他進入那一片花樹。
隻見那白發老者并不直行前進,卻左三右四,忽前忽後而行,初看似是雜亂無章,留心一瞧内中卻大有文章。
長孫骥忖道:“這花樹定是一種奇門術算的陣式,不知“栖霞老人”所借那本書中可有記載?”
但他不敢大意,處處留心白發老者所經路徑。
穿過花樹是一片削壁,長孫骥正不知白發老者帶他到此何故,白發老者已伸出右手遙向右壁一指,忽聽:“隆隆!”之聲不絕,削壁忽然自動分裂成一座門,左右向内縮去。
裡面是寬約一尺的斜坡,長孫骥進入一瞧,眼前又是一道曲折的夾道,夾道很窄,僅可容二人通過,而且黑暗如漆。
長孫骥神凝雙目,貼壁而入,走了一陣,夾道逐漸開朗,白光隐隐,也不像剛入石門時那麼黑暗。
耳際間,響起了一陣軋軋之聲,回頭望去,那供台制成的石門,重又合在一處。
又走了一段,景物愈覺奇麗,夾壁兩邊嵌有明珠,晶瑩透明,光輝耀目,反映那石鐘之上,宛如置身琉璃世界一般。
夾壁盡頭,迎面白壁間現出一扇石門,白發老者随意一推,石門應手而開,裡面是一座三間房子大小的石洞,石洞中間有一塊大青石,四壁空空洞洞并無半點陳設。
長孫骥剛踏入洞中,石門已自動關上,這石洞亦嵌有寸餘明珠,光華奪目,白發老者平平地飛坐在大青石上,道:“小哥兒過來,可知老朽帶你至此所為何故?”
長孫骥道:“晚輩癡愚,望老前輩明示。
”
“如果在我行功之時,你被外物所擾,不但将我一片心血付於流水,而你亦落得一生殘廢,所以我把你帶進這山洞。
”
長孫骥尚未明-白發老者之意,白發老者在青石上摸了一陣,突然“啪!”的一聲彈出一絹冊來,白發老者将絹冊遞與長孫骥道:“此乃易容之術真-,相贈與你,專心細究,妙用無窮。
”
長孫骥恭立不前,雙手接過絹冊,随手藏在貼身袋内,白發老者接道:“叛徒李鵬飛,已得老朽真傳十之二、三,二十年來功力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