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一非又是一笑:“我知道尚不隻這一點,骥兒月魄古劍,是否丢了!”
長孫骥聞言一愕道:“弟子無能,一時失手遭人暗算!”
“靈鸷生”笑道:“此事卻不能怪你,以來人的武功身手,不要說你,就是為師,也難免遭算!”
此語一出,在座的人,齊是一驚,更有誰人的武功,比當今武林三老更高。
老道合十道:“紀大俠這話,也未免有些危言悚聽吧!”
“靈鸷生”又是一笑道:“老齊!你不要不信,此人你聽了也許會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老道笑道:“那“百推掌”齊全是我從前的名字,自蒼龍嶺會後,感到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雄心大減,頓生歸隐之念,因此連那掌門師兄都未通知,卻選擇了西涼山區,聊作晚年之隐!”
長孫骥哦了一聲!
難怪那淮陽掌門,并未提及他有一師弟之說,也許他以為師弟已死,故未提及,看來這複興淮陽派之事,可以推到他身上去了。
“靈鸷生”突然一歎道:“人世蒼桑,瞬息萬變,老齊歸隐,不愧是明智之舉,但目今武林混亂之極,身為正道人士,當不能推卻這份責任,正如我适才所說的那位前輩,絕迹江湖,已近甲子,如今仍脫不了要出手一管人間是非。
”
鄂逸蘭突然問道:“師叔所說,是不是那“北極老人”?”
“靈鸷生”紀一非一愕道:“原來你也見過了?”
鄂逸蘭接着便将山腹中之事,詳細說了一遍。
“靈鸷生”仰天一笑道:“骥兒你不用怕啦!那劍就是北極老前輩借去。
”
長孫骥這才恍然,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
“靈鸷生”又道:“老齊,你如今用的是哪個寶号?”
“百推掌”齊全一聲清笑道:“我自歸化道門之後,已改名為“通齊道人”。
”
孔二先生一笑道:“你這通齊之意,雖是身入玄門,仍是不忘於俗家,未免可惜。
”
“通齊道人”微微一歎道:“人非草木,難能忘情!”
“大同一怪”湛無塵笑道:“你既不能太上忘情,又何必效太上之行,此非多此一舉。
”
“通齊道人”突然一笑道:“今日之聚,實是不易,我們何必辜負大好時光,去作無謂之争執,荒山僻野,雖無佳肴待客,卻有野菜粗酒,聊以助興。
”
他講到這裡,随呼一聲:“擺酒!”
随即又上來八個道童,在長桌上整頓杯盤,原來那長桌就是七、八個方桌接拼而成,一經分開,立成了八張花式一樣,不大不小的八仙桌子。
廚下之菜,想早做好,此時正由四個道童,連接端上,另兩個道童,擡出數-美酒,置於茅堂之中,一時酒香四溢!
“五台一魔”皮羽虎連呼兩聲:“好酒!好酒!”
“通齊道人”雙眼一翻道:“你這魔頭,魔裡魔氣,一生作事,不以善惡為憑,今日怎的會與我們這些人打成一氣!”
“五台一魔”皮羽虎一聲怪笑道:“皮某人一身作事,本無準則,但我卻與一位小兄弟投了緣,要不然!嘿!你想我來這茅舍喝上一杯,老魔頭尚嫌路遙山遠呢?”
他這話可是沒有說錯,皮羽虎一生作事,皆憑一時好惡,為所欲為。
“靈鸷生”紀一非哈哈一笑道:“老皮!你自與小徒稱兄道弟,可不能在我老人家面前亂說一通!”
皮羽虎怪笑一聲道:“嘿,嘿!你與他的關系,是你跟他二人之事,與我皮羽虎何幹,咱們是各交各的。
”
“無影女”秦素娥聽得暗笑,天下哪有這樣攀親論故的道理?
此際八道童已将酒桌擺完,每桌除去八盤精美菜蔬而外,尚有一盆野味,猶自熱氣紛蒸,肉香撲鼻。
“通齊道人”朗聲一笑,随讓各人入席。
八個道童,每人提着一把酒-,往返各人斟酒。
“神偷”何六“乞俠”何三,可是一對難兄難弟,兩人酒到杯乾。
“大同一怪”湛無塵,與“仙-姥姥”孔二先生“靈鸷生”及“千毒人魔”徐引等人,-是藉酒助興,把酒言歡,談一談往事!
“五台一魔”皮羽虎與“洱海漁隐”兩人拚對上了。
“洱海漁隐”一聲朗笑道:“當年蒼龍嶺之會,未能盡情打個痛快,至今仍耿耿於懷,今日不妨在酒上比個上下。
”
皮羽虎笑道:“正是,正是!足見老漁夫豪情未滅,可喜可賀!”
兩人瞬息之間,已乾了百餘大杯。
他們這邊狂拚窮喝,那“神偷”與“俠乞”也在狂拚窮喝,茅堂之上頓起了一片喧嘩之聲。
這時天色漸暗,晚卉飄香,這是自“通齊道人”歸隐以來,最熱鬧的一晚。
八個道童,返往斟酒,竟有些應接不暇,不一會兒工夫,已将數-老酒,喝個精光,此時忽時一陣飄風,從門外飄進一張白色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