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月之下,小船緩緩而進,少女在艙中微微一動,如幽若幻,令人發出無限的神恩。
長孫骥蓦然一驚叫道:“是娥姊麼?”
那少女緩緩立起身形,玉帶飄香,雲裳微拂,音如黃莺出谷,叫道:“正是!骥弟弟,你沒事麼!”
關切之情,油然而生。
“花鳥島”島主“鐵鳥”屠雄一聲豪笑道:“原來少俠是認識的,但不知此女是誰?”
長孫骥笑道:“武林三老之一“栖霞老人”之女“無影女”秦素娥。
”
屠雄又是一聲豪笑道:“這位姑娘既是“栖霞老人”愛女,武功當是不凡。
”
講着小舟亦已近岸“無影女”嬌軀飄至船頭,叫道:“骥弟弟,我上來了!”
話聲未了,人已俏生生的立在岸上。
“申埠商隐”不由-道:“好俊的輕功。
”
秦素娥得意的一笑,的确,栖霞門下,誰不敬重。
長孫骥笑道:“師姊,我給你引見引見,這位是“申埠商隐”周桐,這位是“烏骨針”梁壽。
”
梁壽笑道:“不用介紹了,我跟姑娘在四川唐家已見過一次面。
”
秦素娥卻為這“烏骨針”三字怔住,道:“骥弟弟,這“烏骨針”三字,我倒是聽你說過很多次啊!”
長孫骥眼眶一紅歎道:“此中别有因果,以後再談吧!”
梁壽苦笑一下說:“此事在下雖不能明言,但将來定有所報,秦姑娘放心。
”
秦素娥倏然一愕,卻不知他此話是何用意。
“花鳥島”島主屠雄一聲豪笑道:“少俠,你倒是将我弄迷糊了,到底何人是你的師父?”
長孫骥笑道:“在下先拜峨嵋天悟上人為師,後承三老之一的“靈鸷生”指導,故與秦姑娘有師姊弟之稱!”
“花鳥島”島主又是一笑道:“原來少俠身兼數家之長,亦發可敬,今日明月如晝,島邊景色宜人,我們雖不能效赤壁之遊,但在這海岸上把酒閑談,亦是人間一樂。
”
講着遂吩咐身後壯漢道:“準備擺酒!”
壯漢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屠雄又是一笑道:“秦姑娘這艘船不知從何處得來。
”
秦素娥道:“這是我從海岸邊撿來的無人空舟。
”
屠雄歎道:“這小船正是我們“花鳥島”船塢中人字号船隻,定是那魔頭偷去的了!”
正說之間,那壯漢已帶了七、八人将酒席擺好,并擡過一-美酒。
屠雄單掌遙擊,那封口的泥土,突然向四下飛散開去,從-中溢出一陣酒香,直撲鼻端。
他又是一笑道:“今朝既非壬戍之年,又非七月之望,但能在這孤島之邊,約三五知己,把杯長談,亦是人生一大清-,諸位請啊!”
講着随将長孫骥與秦素娥讓在上席“申埠商隐”周桐與“烏骨針”
梁壽,在對面坐下,自己主席相陪,提-為各人斟滿了一杯。
“申埠商隐”周桐乾了一杯道:“好香啊!”
屠雄一笑道:“此酒雖不如山西茅台,江蘇的陽河大麥麴那樣出名,但這酒卻是本島特産的降英花蕊所制,功能避濕培元。
”
秦素娥笑道:“難怪那麼香啊!”
屠雄又是一笑說:“此酒釀已十有五年,老朽雖是嗜酒如命,始終未舍得開-暢飲,如非長孫少俠與秦姑娘,以及周梁兩位在此,老朽尚不願舍施。
”
講着又是一笑道:“如長孫少俠一時無事急辦,不妨暫留本島,作一長客。
”
長孫骥固然飲了一杯道:“島主雅意,無任感荷,隻是在下身有外事,明日卻需離開了。
”
梁壽道:“如果少俠不怕累贅,在下陪少俠行一段路程。
”
長孫骥知道他的用意,忙道:“怎敢有勞梁兄!”
梁壽歉然一笑道:“少俠如這樣說,豈不更使在下慚愧麼。
”
“無影女”秦素娥道:“我也陪你一起去。
”
長孫骥正欲答話,忽見遠處的海面上,飄過一點黑影,這黑影在淡月下,顯得極為細小,除非目力充沛的人,絕難看到。
他這一注上意,頓時席上四人,同時看去,初時尚看不出來,半晌之後,才見那影子,緩緩向本島移動。
屠雄道:“少俠好眼力,你看這黑影是甚麼東西?”
長孫骥鄭重的道:“如果我猜的不錯,定是一隻小船。
”
此際那黑影,果然現出小船的形狀,好像有兩個人,正在對面談天,這小船雖離“花鳥島”尚有二裡之遙,但在座的人,個個功力高強,因此看得甚是清晰,此際聽船上飄過一陣語聲道:“老二,你聞到這陣香味麼?”
“呵呵!不錯!這是酒香啊!”
“酒香!哈哈,咱們兩兄弟,漂流了七晝夜,未聞到酒香是甚麼味道,這枯海之上,哪來的酒?難道我們到了仙島蓬萊不成!”
“哈哈,大哥,你睜開眼來看看,那是甚麼?”
“呵呵,原來是一座荒島。
”
“哈!大哥仍是睡眠惺忪,你瞧那岸邊不正是有四男一女,在對飲談天麼?”
這兩人談話的語聲雖小,但卻清晰可聞,同時人家亦已看清是四男一女,光是這份眼力,就令人驚奇了。
“烏骨針”梁壽一愕道:“這兩人是誰?”
“花鳥島”島主屠雄道:“老朽倒一時想不起有甚麼人竟有這等功力,但聽他們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