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但故鄉終是故鄉,故鄉的泥土總是香的啊!”
“呵!呵!少年子弟江湖老,當年我們出來之時,正是血氣方剛,雖皆習得一身奇絕武功,但如今年華垂老,兩鬓斑白,風塵生活,我們也過得夠了。
”
“唉!大哥如此一說,倒也引起小弟傷感之情,小弟想起一曲,敢請大哥吹箫助興!”
“呵!呵!區區數語,引起老二的傷感,則是愚兄的不是,隻是我那支破竹箫,多年未用,不知是否已為灰塵塞得透不過氣來,且讓我來看看!”
秦素娥奇道:“聽他們的語氣,似乎成年在海漂泊,難道他們真成了仙,不要食人間煙火,否則不早就餓死了。
”
長孫骥道:“功力高的人,能隔水取物,易如反掌,如果他們船上有鍋竈之物,光是海中魚蝦,已食之不盡,何況他們仍可上岸購物,哪能餓得死?”
“花鳥島”島主一笑道:“少俠此言不差,我久居“花鳥島”日常飲食蔬菜,除去極少的肉食外,皆以魚蝦為主,不過小島是靠魚網羅來,而不是用真力取得。
”
“申埠商隐”哈哈一笑道:“這種生意,倒是無本求利,小孩倒要學習學習。
此際海上人又笑道:“老二,果然不錯,你看我箫孔中已結成蛛網啦!讓我用海水洗灌一下,然後再為你吹奏。
”
“大哥請便。
”
一陣水聲隐隐傳來,原來那小船離島隻有十數丈左右。
長孫骥此際看得甚是清楚,隻見這兩人,皆是花白頭發,着一身黃衫,看年齡總在花甲以上,兩人盤膝對坐船頭,船尾此際正冒縷縷青煙,想是正在烹饪食物等類的東西。
左邊那老人十指一按箫管,已發出一陣幽幽的韻調,-滿了海面之上,随着海水嘯聲,鳴咽不止。
右邊黃衫老者振聲唱道:碧色的海水呀!
你為何蕩漾,海底的魚兒呀,你為何遊蕩,難道你不想故鄉?
那海底礁石,碧落洞岩的地方!
天空的雲兒呀,你為何飛翔!
雲端的鳥兒呀,你為何惆怅,
難道你迷失了路徑,找不到那花間樹裡,空中樓閣的地方!
唱來聲音-切,再經箫聲一配,聽來更覺悲涼,立時觸動了長孫骥的心思,他想起了家中老母及妻子燕玲,尚有從“八卦門”逃出的女孩“陰陽女”的女兒李小環,不由呆呆出神。
秦素娥叫道:“骥弟弟,你想甚麼?”
長孫骥被突然問得一怔,卻又不便說出,隻是說:“沒!沒甚麼!”
女娃兒的心思,何等敏感,她不由輕輕一歎!
“花鳥島”島主屠雄舉杯一聲豪笑道:“各位自掃門雪,休管他家瓦上霜,來啊!咱們乾一杯!”
當先站起,一飲而盡。
“申埠商隐”周桐笑道:“島主說得不錯,當此明月之下,花鳥之前,小号雖然本短利微,也得奉陪一杯。
”
一仰首間,咯!一聲飲盡。
“烏骨針”梁壽笑道:“少俠胸襟與志氣,皆是梁某人不及,為表敬意,我來敬你一杯。
”右手一旋,已将酒送到長孫骥面前。
長孫骥一笑道:“怎敢有勞梁大俠!”
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無影女”一笑道:“骥弟弟,我也敬你一杯!”
提起酒-,為長孫骥斟上。
長孫骥苦笑道:“姊姊何必多禮!”
随将酒吃下,此際已是三更左右,那船上箫聲一停,左邊黃衫老人又道:“老二咱們的菜食好了麼?”
“哈哈!大哥!你不聞這香味!”
“唉!可惜!”
“可惜甚麼!”
那被稱老二的老者,已行到艙後,端了一盆菜到船頭放下,竟是兩尾三斤以上的烏魚,熱氣紛蒸,魚香撲鼻。
“呵!呵!這樣佳肴,卻無好酒,不是可惜麼?”
“哈!哈!依大哥之見呢?”
“咱們是以水當酒如何?”
“哈哈!不成!那海水喝在肚子裡,可怪不舒服的!”
此際小舟離他們的酒席處,隻有七、八丈左右,雖是輕風徐徐,但海水卻是永遠的揚着波。
“花鳥島”島主“鐵鳥”屠雄出聲站起來說:“何方貴客?降臨小島,不嫌酒殘菜冷,何妨共飲一杯。
”
舟中人同時大笑道:“我們這兩個遺世的老怪物,怎敢打擾諸位清興!”
“申埠商隐”一抱拳站起來道:“末學後進“申埠商隐”周桐,願與兩位交上一筆。
”
黃衣老人笑道:“如果談談武林轶事,江湖掌故,我們或有所聞,如要做生意,我們可是外行!”
講着未見兩人作勢,已立身酒宴之前。
五人同時讓坐。
兩個黃衣老者,竟大剌剌的坐在上首。
秦素娥心中甚是不服,但又不好發作。
屠島主雙手一拱道:“敢問兩位前輩的尊号,是如何稱呼?”
兩人面對面看了一下,發出一陣呵呵,哈哈的笑道:“吃酒就是吃酒,何必通名報姓,請啊!”
兩兄弟不待人讓,盡自用手抓菜,大口吃酒。
桌上人皆被他倆這突然的舉動,有些發愕,隻有長孫骥目不轉睛,留心細看,看他們右手抓了半天菜肴,竟無半點油污,不覺心說:“這是甚麼功夫,難道也是用罡氣-在掌上,使油污沾不着手指,隻是這種罡氣功夫,必須得心應手,十分純熟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