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判”蔔英“三陰秀才”霍天奎“判官筆”吳。
長孫骥仗着易容藥,因此故做不知,心想:“這些人也太不量力,何必大家集到一起送死?”
他心中一陣嫌煩,便立起身來,對長江遙視,但見那滾滾水流,如一片煙波,渺渺東逝。
觸起心中無限的感慨,此際一陣樓梯響,又是上來一人,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肩上背着包裹,右手執着支旱煙管,風塵仆仆的走上樓來,靠左壁的桌上,有人站起道:“偉民老弟,你好,我們許久不見啦!”
打招呼這人是個六十開外的老者,着一身青布大褂,胸間隆起一塊,顯然帶着甚麼奇門兵刃。
長孫骥一愕,心說:“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的?”
眼看他們握手寒喧,自己卻一時想不起來,他口中喃喃的默禱着:“偉民!偉民!偉民!”
猛然眼前如電光般的一閃,心說:“這人莫不是吳偉民?燕玲父母死後,身上所搜出的那封信,不正是吳偉民所發麼?如果此人真的姓吳,那燕妹的父母仇人,将有着落了。
”
他這樣一想,不由一轉身向那兩人桌上走去。
那兩人正談得高興,并未注意他的走來。
長孫骥一躬身道:“不敢動問,這位老爺子可是姓吳?”
那人一驚,站起道:“正是!閣下認識我麼?”
長孫骥道:“在下隻是仰慕而已,想請吳老爺子借一步說話。
”
吳偉民哈哈一笑,一擺旱煙道:“那麼就請啦,王老哥,咱們待會見。
”
講着便下樓走去。
長孫骥随着他下樓,兩人走出店門,找個陰暗無人的巷子口,停下身形。
吳偉民沉聲道:“閣下有何指教?請說。
”
他邊說之間,雙目中露出兩道精芒,全身骨節發出一陣劈啪的響聲,顯然這一外家功夫,已到了登峰造極之境。
長孫骥一笑道:“吳老爺子不必誤會,在下并無惡意,隻不過是向你打探一個人。
”
“請說。
”
“當年有一對夫婦,行俠江湖,後來無緣無故的失了蹤,竟發覺被仇家所害,不知吳老爺子可知此事的來龍去脈。
”
“不知道這夫婦姓甚麼?”
“姓燕。
”
吳偉民猛然一愕道:“那是我的義兄嫂,閣下怎知此事?”
長孫骥道:“你知他們有一個獨生女兒燕玲,虎口餘生,逃出魔掌?”
吳偉民面色一陣-然道:“我正在尋找此女,十數年來毫未間斷,隻是毫無下落,你究竟從何處得知此事?”
長孫骥一歎道:“據我所知,那女孩先為一個武林中人拾去,這是燕氏夫婦臨亡氣絕之前。
”
吳偉民急道:“但不知此人是誰?”
長孫骥道:“這人也是江湖上有名人物,就是蓼心洲的“餘仙子”。
”
吳偉民倒抽了一口氣道:“原來是她,待我此間事了,一定去蓼心洲,但不知那女子叫甚麼名字?”
長孫骥道:“她名叫燕玲,但現在也不在蓼心洲了。
”
“在甚麼地方?”
“就在在下的家中。
”
吳偉民又是一愕道:“你?”
長孫骥正色道:“正是,她自己看中了在下,亦已許配於我,因此她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所以我要打探這事。
”
吳偉民這才恍然的哦了一聲道:“如此-女已有歸宿,義兄嫂在天之靈,想已瞑目,老朽想請教閣下的尊姓大名?”
“在下長孫骥。
”
“長孫骥,你就是“神劍手”長孫骥。
”
“正是,在下現住“天長镖局”今夜三更,當在後門候駕,我帶你去見那燕玲。
”
吳偉民面上仍露出懷疑之色道:“據聞長孫骥年事甚輕,閣下莫非在騙我?”
長孫骥一聲輕笑道:“在下長於易容之術,如今已非本來面目。
”
吳偉民這才恍然哦了一聲。
此際突聽遠處一陣腳步聲,慢慢走來。
長孫骥道:“吳老爺子,我們且回酒店,以免逗人疑。
”
吳偉民點點頭,兩人又一起回到店中,吳偉民仍與那老者,把酒談天,暢叙别後之情。
長孫骥自為飲了兩杯,迳自會賬先下樓而去,正當他走上街之時,突見镖夥“快刀”李七走來叫道:“總镖頭正到處找尋,欲請回镖局!”
長孫骥不知發生何事?忙與李七一起回到局裡,但見镖局門口,擠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