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休息,直點陽維脈三十二穴,這一次是遙點,他身子遠離王宛華丈餘外,倏忽間,欺身點了王宛華頸上的“結喉穴”,一中即離,快捷無比。
翠蓮心道:“師父的化腐吹灰掌,就不如他這手法快,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翠蓮又換了兩支線香,老禅師已點完王宛華的陰、陽兩脈,當點玉肩頭的“肩井穴”時,隻見王宛華突然身子一震,老禅師的點穴法,突然一變,卻更加幻出無數變化。
原來老樣師己開始點她的沖脈,刹時間沖脈已就點完,如此一來,奇經七脈已經點完,就隻剩最後的帶脈了。
最後帶脈一通,即是大功告成,那奇經七脈都是上下交流,帶脈卻是環身一周,繞腰而過,狀如束帶,所以稱為帶脈。
這次老樣師背向王宛華,倒身而行,反手一指,點到她的“章門穴”上。
這帶脈共有八穴,老禅師出手極緩,似乎點得極為困難。
口中呼呼喘氣,身子搖搖晃晃,大有支撐不住之态。
翠蓮大吃一驚,見他額上大汗滾滾,長眉梢頭,汗水如雨而下,銀髯上亦是汗珠粒粒,晶瑩閃亮,要待向前相扶,又恐誤了大事。
她再向師父着時,隻見老禅師每點她一個穴道,她即大大的震動一次,她全身衣服亦被汗水濕透,颦眉咬唇,看來是在竭力忍住身上的痛楚。
單點這帶脈八穴,翠蓮就一直換了三根線香,她剛剛把第四支線香點上時,忽然敲門聲急,翠蓮拔劍在手,輕輕将門拉開,一看原來是陳平端着一碗水,拿着一個藥瓶在外。
翠蓮橫劍而立輕聲道:“老樣師囑咐不讓人進來。
”
陳平怒道:“完了,你還阻攔什麼?”
翠蓮回過頭來。
隻見老禅師已盤膝坐在蒲團上,臉色慘白,僧袍盡濕,氣喘籲籲,萎頓不堪。
她再一看師父,王宛華已經跌倒在地,一動不動,不知是生是死,翠蓮大驚,搶過去扶起,看她臉時,白中泛青,全無血色。
翠蓮趕快伸手一探鼻息,隻覺呼吸甚是沉穩,大力放心,她滿臉感激之色的擡頭望着老禅師。
這時陳平已将水放在矮桌上,藥瓶打開,倒出二三十粒綠翡翠的丸子,異香滿室,陳平道:“老禅師,這是點隐士從雲南帶來的‘白露百寶丸’,請快快服用。
”
峨眉老禅師睜開眼苦笑道:“佛救有緣人,這種難得的仙丹,偏偏老衲就遇得着,雖然吃了不能立即複功,但至少老衲不需要再等待三五載。
”
說罷,他即接過丸藥服下,此時門外圍滿了人,臉上均有焦慮神色,不發一言。
翠蓮再低頭看着師父,見她臉色漸漸泛紅,心中更喜,豈知紅色愈來愈甚,到後來雙額如火,一摸她額頭,觸手燒燙。
再過一會,額上汗珠滲出,臉色又漸漸紅變白,如此轉了三回,發了三次大汗,王宛華“嘿”的一聲低呼,睜開雙眼,說道:“海龍哥哥,抱緊我!抱緊我!”
翠蓮聽說話,喜悅不已,輕聲道:“師父!我是蓮兒。
”
王宛華四下一望,才想起這是怎麼回事,她搖搖頭,又疲倦,又羞慚的把頭伏在翠蓮懷裡,便柔聲道:“老禅師怎麼樣了?”
老禅師緩緩睜眼道:“姑娘,你的傷好了,還需要休息三天,别亂走亂動,那就沒事。
”
王宛華道:“我全身沒有一點力氣,手指頭兒也懶得動一動。
”
峨眉老禅師道:“你背你師父到後面去休息,三日内不要再來見老衲,老衲一二日内就要反回峨眉去了!”
翠蓮将師父放下,爬起來就向老禅師連磕了四個頭,待翠蓮拜完以後,一向倔強的王宛華,從不相信恩德仁義的她,也輕聲叫翠蓮扶起了她,向老禅師盈盈跪拜下去,低聲道:“禅師義舉,宛華沒齒不忘!”
峨眉老禅師微笑道:“何必多牽挂,還是轉眼忘了的好,老衲說過我們中間沒有恩惠,我這是替燕山上人還你的欠債。
”
老禅師如此一說,王宛華滿臉歉然之色,翠蓮看着她眼角上滾出幾顆豆大的淚珠,這是翠蓮從來見過的。
陳平轉身對翠蓮道:“你師父需要休息,你背着她随我來。
”
翠蓮背着師父,随着陳平,又轉到一間裳饅俱全,設備俱雅的客房,翠蓮把師父安頓好,陳平遞水,送飯送食,一切都是躬自親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