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厚難測,招式越來越精,越來越猛,要想勝他,确不是易事。
雲霧狂人頓起殺機,招式去如狂風驟雨,猛攻而至,三十招一過,鄭雷就顯得氣竭力衰,漸走下風。
鄭雷以為雲霧狂人必然會趁勢進逼,取自己性命,他早準備在雲霧狂人以為将得手之際,出其不意,突施神龍劍,以扭轉危局。
殊不知,雲霧狂人在即将得勝之際,又突然緩和了攻勢,這就使鄭雷難以窺測他用心何在?而且,以情勢看,饒梅饒蘭對怪人亦早該不敵,但怪人亦是該勝不勝,而在拖延時間。
神龍行雲仍然不出手,隻是阻擋對方不令陳方進前相助。
金鳳雖然除了死的威脅,但鄭雷又不能救她,打着這種該敗不敗的尴尬仗,反而傍徨不知所措。
天已經亮了,朝霞把魔島映成血淋淋的紅色,誰又料得到,中原武林千萬人的生命,都決定在這一戰呢?
然而,這一戰顯然勝券早已操在雲霧狂人之手,鄭雷他們根本就是一邊倒,隻等着宰割而已!陳方三番五次沖不過神龍行雲的阻擋,亦因為是看到這不勝不敗的情形,惟恐激怒神龍行雲而使全局變得更壞,所以未盡全力沖擊,隻是跟他拖延而已。
陳方看到天色已大亮。
不知要拖延到何時,忍不住道:“鄭聰,你究竟想把我們娘兒怎樣?”
神龍行雲道:“我師父隻要你們投降。
”
陳方沉聲道:“你簡直是認賊作父,難道要我們殘殺中原武林人士麼?”
神龍行雲道:“順我者生,逆我者死,生死由他們自己決定,與我們何關?”
陳方雖急,但仍輕聲道:“你難道叫雷兒亦跟你一樣,留下千古臭名麼?”
神龍行雲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們成功了誰敢罵我們?”
陳方道:“鄭聰!鮮血不能寫出正義的史頁。
”
她知道用這些大道理,說不服神志不清的他,隻有動之以親情,于是她又道:“雷兒同我不會投降,你願意鄭陳兩家從此絕後呢?還是願為中原武林人士除奸?你還不迅即選擇?”
神龍行雲無可奈何地道:“方妹,如果我幫你們,我們全不是他的對手,死得更快,有我站在他一方他一時還不會殺你們。
”
陳方驚喜道:“聰哥,你清醒了呀?”
神龍行雲道:“我時而清楚,時而又糊塗。
”
他們二人的談話,還沒有談出結果,鄭麗絲忽然又撫弄琵琶,又響起了一陣鐵馬金戈之聲。
衆島衆一聞琴聲,趕快就地盤膝而坐。
這一次鄭麗絲的琵琶,都全是對自己人而奏,玉石琵琶所發出的聲音,完全是大張撻伐,正義凜然。
鄭雷和饒梅饒蘭,聽到這聲音以後,就像一個垂危人,突然振奮躍起,又像一個酒後昂揚的武士,陡然間他們都好像增加了好幾倍的功力。
饒梅饒蘭本來早已敗象畢露,在這琴聲鼓舞之下,與怪人堪堪對了一個平手。
鄭雷則反而逼得雲霧狂人着着後退。
在琴聲激動之下,翠蓮亦突然醒來,跳下大石,仗劍就把金鳳從十字木架救了下來,兩人雙雙就要來幫鄭雷合攻雲霧狂人。
鄭雷叫道:“大妹三妹,你們去幫四妹工妹,我要教他輸得心服口服,不要目中無人,教他知道中原還有人制得了他。
”
翠蓮向金鳳道:“你去幫四妹五妹,我替哥哥掠陣。
”金鳳立即反身加入攻怪人的戰團,陳方望着神龍行雲道:“聰哥,反正除奸,此其時也!”
神龍行雲道:“雷兒他們勝不了!”陳方一驚,暗感奇怪,明明眼看鄭雷他們勝券在握,為何神龍行雲說這種話呢?
她急道:“何以見得?”
神龍行雲似迷糊又似清醒的道:“勝得了,就不必要我們出手,勝不了,我們還是不出手的好。
”
陳方對他這句話卻一時想不出究竟含意何在?他們觀望談論之間,兩處戰鬥都越來越激烈,刹時間已各拆了百招,但情勢還是鄭雷站在上風。
陳方急道:“聰哥,你還不趕忙赴此時機出手,勝利的機會,恐怕轉瞬即逝了!”
神龍行雲沒有說話,陳方以為他又糊塗了,狠聲道:“你不去,我去。
”
一言未畢,就要向雲霧狂人撲去。
她剛剛才蓄勢,神龍行雲已迅捷絕倫的把陳方拉住,輕聲道:“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如果你逼着我師父施毒,那魔島上除了他們,我們全中毒不可。
”
陳方道:“你師父施毒,你難道都不能解?”
神龍行雲道:“我知道的當然能解,但我不知道的就無能為力了!”
陳方道:“他還有厲害的毒物,沒有教給你?”
神龍行雲道:“當然,不然我如何能受他的控制?”
陳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