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宛華又不便向她說明,乃緩緩睜眼道:“我淫魔罵名滿江湖,死何足惜,但我仍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願意接受你的解藥,可不接受你對我們行動的約束,如果你不願意,我們仍可勸玉山妹留此,我不需你的解藥,聽天由命,就此離去。
”
西門松聽王宛華如此一說,到為難起來了,如果拿出解藥,令她們回去洩漏了自己的秘密,他當然不願意。
但如果不拿出解藥。
就沒有留下玉山觀音的理由,而王宛華卻又偏偏願意勸玉山觀音留下,這就令他不懂了。
西門松眼睛一輪,心道:“有了!”
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碧綠玉瓶道:“姑娘既然如此好心,我西門松心感了,但終成眷屬恐怕會令姑娘失望。
”
他說到此處,看看玉山觀音,玉山觀音低着頭,有點小兒女的羞怯之态,他心裡一蕩,繼道:“那我就依姑娘之言,請服下解藥,立即痊愈,姑娘就可離去。
”
說着,他已經站了起來,從玉瓶中倒出了幾粒碧綠的丸藥,遞送給王宛華。
王宛華仍然坐着未動,玉山觀音對西門松總是不放心,一躍身,站了起來,伸手接過丸藥。
玉山觀音眼睛輪了幾輪,她在想如何試驗這丸藥的真假,她忽然靈機一閃,兩指夾起一顆丸藥,往群蛇中間扔去。
她想,如果這是解藥,應該是與毒物相克,那毒蛇聞到這丸藥,必然有所畏懼。
但當這粒丸藥滾到群蛇中時,卻不如玉山觀音的理想,并未引起這群蛇的騷動,反而一口被一條毒蛇搶去吃了。
西門松心中一凜,但他心中早有計劃,所以能毫不動聲色。
玉山觀音雖然覺得奇怪,但她并沒有一定的把握,如此試驗就能算十分可靠,加以她看到西門松毫不動容,所以她一時間亦難以決定,這丸藥還是真是假?
她正猶豫難決間,王宛華已經站起,伸手将丸藥從她手中拿去,柔聲道:“玉山妹,你就留在此吧,我們後會存期。
”
王宛華一拉陳方,二人縱身就上了大樹,然後從樹上再縱身掠過五毒陣,淩空而去。
玉山觀音好像一腦子塞滿了泥,正不知所措間,忽然王宛華臨去時,以傳音入密對她說道:“西門松心懷詭計,你要好自為之!”
随着話聲,二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從王宛華最後傳來的這兩句話,玉山觀音已經猜出來那解藥一定是假的,但顯然王宛華是有意留她在此,所以她仍不動聲色的站在原處。
西門松暫且沒有理她,卻問白衫大漢,為何把這些毒畜生趕來晚了,一個白衫大漢說明了遲到的理由,于是西門松才下令追蹤看守秘洞之人。
玉山觀音這才明了,怪不得剛才西門松被她們所阻而毫不急躁,原來他這些毒畜生,能循着生人的氣味,追蹤到他們。
隻見二十五個白衫大漢,把手中竹竿有韻律的舞動,嘴裡打起口哨,毒畜生一陣騷動,按着蛇、蜈蚣、蛤蟆、蠍子、蜘蛛的先後順序,浩浩蕩蕩,就蜂擁出林,向山坡上的林中追去。
這些毒言生爬得好快,隻不過一會工夫,就爬走完了,在黑夜中,地上隻留下一些亮晶晶,腥味奇臭的粘液。
四個大漢亦随衆而去,西門松才走到玉山觀音面前道:“芸倩妹,我們走吧!”
玉山觀音随着他走出林中,一直沒有說話,她幾次走在後面,想一掌劈死他,或者出手點他的死穴,不知為何,她都忍住了。
這不下手的理由,連她亦說不出來,不知是恩是怨?還是覺得如此不夠光明磊落?
這樣默默地走上山坡,終于西門松又道:“芸倩妹,我從前做錯了,我後悔,我内心的痛苦,使我孤單煎熬了二十多年,難道這折磨對我還不夠,還不能獲得你的原諒?”
玉山觀音對他說的話,聽得有點怦然心動,道:“我既然為董奇已經守了二十多年,難道這折磨不大,你的折磨是你自己造成的,我的折磨是誰給我的?時間這麼久了,你還要求我原諒做什麼?
你求我原諒,還不如成全我給董奇的守節,你說對不對?”
西門松喟然道:“我剛才隻希望你還俗,而沒有對你有進一步的要求,難道不是成全你?
我求你原諒,隻是在求得心安而已!此心耿耿,惟天可表,我又能說什麼呢?”
西門松不論如何說來說去,言下之意,都仍是舊情猶在,玉山觀音覺得西門松為人雖壞,但對自己卻一直不錯,但她對西門松不擇手段,不與中原武林共禦外侮,而想在夾縫之間,趁機自大,這又是玉山觀音所不齒。
于是她撇開兩人之間的私事道:“西門兄,此次中原武林,共禦雲霧狂人,而你單獨來往這龍虎山之間,尋找神龍行雲所設秘洞,不知是何用意?”
西門松笑道:“雙方明火執仗,要想找到秘洞,都不容易,惟獨我暗中進行,捷足先得者必然是我,我如能獲得洞中秘密,雲霧狂人何足懼哉,而中原武林不亦就統一有人了嗎?”
玉山觀音冷冷一笑道:“西門兄,原來你這是一箭雙雕的好計,可惜我與你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又何必要我與你同行呢?”
西門松一聽玉山觀音這話,狠狠地想道:“哼,臭娘兒們,老子要不念舊情,早宰了你!”
他心中暗暗動了殺機,然而他仍口是心非的道:“芸倩妹,他們明火執仗,雙方旗鼓相當,這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