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勁力,範圍太大,難免有池魚之殃,這正好給他逃亡的好機會。
因為雲霧狂人一心想逃,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雲霧狂人忘了幸生不生的道理,他連還招都不還,一個身形,快如脫兔,已經淩空躍起。
但是,卻留下了一聲慘厲的呼号,和一條血淋淋的左臂。
他逃過了四公,在近陵起伏的草原上,仍有二三百蒙面人,如星羅棋布,在錯綜複雜的排列攔阻。
狗急跳牆,雲霧狂人雖然斷了一條左臂,但他右手用力握住斷臂,将血止住,咬着牙,他在衆人中如穿花蝴蝶一般,跑得飛快,衆蒙面人還是拿他沒辦法。
鄭雷分辨能力差,如果要沒有鄭麗絲的琵琶聲,他根本無法分出誰是雲霧狂人,如今雲霧狂人這麼快的亂跑,鄭麗絲的琵琶聲無法得上,所以鄭雷在人群中追逐,幾次出手,都傷了旁人。
鄭麗絲拔動琴弦,既然也跟不上,立即轉變曲調為千裡追蹤,如此鄭雷就隻追而不亂出手了。
陳方肩扛着鄭麗絲,在鄭雷的後面,因為鄭雷要随着雲霧狂人,繞着圈兒跑,而陳方則不需要,所以這一次到追了個前後相接。
鄭麗絲在不停的彈着琵琶,陳方則随着琴聲,不禁思潮起伏,她想:“雲霧狂人說過,鄭雷将發狂至死,如果鄭雷現在把雲霧狂人殺了,那麼他在狂死之前,必備要殺死很多無辜之人。
”
雲霧狂人有幾次都有機會跑出人群,但他都沒有跑出人群去,一轉身又故意在人群中穿來穿去,跑個不停。
陳方猜到了,她在一個适當的地方停了下來,她知道雲霧狂人老奸巨猾,他不跑出人群,才是足智多謀。
因為雲霧狂人如果跑出人群,就不能如此藉别人作掩護作擋箭脾的兜圈子,跑直線雲霧狂人無論如何跑不赢鄭雷。
鄭雷速度快,功力高,但機智則不如常人。
陳方站着看二人追逐,不由得又想到。
何不如讓鄭雷一直追蹤雲霧狂人,不到必要時不殺,這樣就免得雷兒死前多傷好人!
她想到鄭雷的死,而眼睜睜又無法救他,不由得淚水潸然而下幾至泣不成聲。
于是陳方久之才泣輕聲道:“三媳婦,你暫停彈奏。
”鄭麗絲依言停止,但四方傳回來的回聲,久久才停。
琶琶聲一停止,鄭雷立即如盲人瞎馬,迷失了方向,兩眼瞪視着前方,停了下來,辨不出誰是他要追殺的人。
他順手将身邊一個躲得慢的蒙面人,撲身就抓了過來,一手抓着一條腿,雙手輕輕一撕,一聲慘叫劃破夜空,血淋淋的五髒掉落一地,鄭雷一隻手提着半邊人,發出一聲狂極的尖唳聲。
雲霧狂人一看,此時不逃,還待何時,他咬牙忍痛,猛一縱身,一連兩個起落,竄出人群,就向龍潭鎮方向奔去。
鄭雷提着兩半屍體,隻管獰笑,亦不知道追趕。
衆蒙面人都不明了陳方的意思,聽琵琶聲一停,都驚詫莫名。
尤其為首的四公,他們死了好幾個人都不痛心,但對這一個蒙面人的無端被鄭雷死害,感到莫名的憤怒,都兇狠狠的緩緩向陳方逼來。
四公逼至四周,剛毅公怒聲道:“夫人,琶琶停止不彈,請問是何意思?”言下有質問之意。
陳方淚眼掃視四人一周,仰望天色已晨曦在望,急道:“此時已無暇解釋,鄭雷如再留此,将有更多的人喪身。
”
她立即擡頭吩咐肩上的鄭麗絲道:“三媳婦,你快彈千裡追蹤,令鄭雷追了前去。
”
鄭麗絲依言彈奏,鄭雷聞聲一怔,将兩半屍體一扔,狂嘯一聲,就又向龍潭鎮方向追去。
鄭雷的幾聲狂嘯,應已驚動了全龍潭鎮的居民客商,都驚異的爬了起來,互相探詢,引了全鎮的騷動。
鄭雷走後,四公仍然沒有放行陳方之意。
陳方急道:“雲霧狂人逃走,鄭雷已追去,你們留我在此,究竟意欲何為?”
剛毅公急道:“有意疏忽,緻今屬下一人遭分屍,情實難恕!”
陳方道:“我絕非有意,如果你們阻我們在此,鄭雷一到鎮上,無人控制,不知有多少人要無辜喪生,你們難道不知道?”
剛毅公刻薄地道:“咱們的犧牲難道還不夠,咱們的性命難道就豬狗不如,他人的命,又何用夫人的擔心挂念?”
這一批蒙面人,幾乎全由神龍行雲行詭計騙來,份子複雜,烏合之衆,如今神志恢複,不惜犧牲的阻截雲霧狂人,一則是感于鄭慧相救之恩,一則是激于共禦外侮和崇敬小飛龍的正義及盟主之尊。
如今由于陳方的偶然失錯,又激起了他們的反抗心理,他們為了阻截了雲霧狂人,犧牲了幾十條人性命,他們以為陳方看不起他們,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所以氣憤難平,言為由己。
陳方則因挂念鄭雷,急急想走,知道這事難辦亦難說清,不說還好,越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