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過來,師父這次進關,這輩子不會再回來了,你讓我好好看看!”
阿花一聽師父說這輩子不再回來了,哇的一下子,又哭了。
匡老爺子道:“别哭,别哭!我老頭子不回來了,可是小兔崽子還要回來呢!”
阿花一聽,馬上不哭了.問道:“師父,您說師兄還會回來?他來幹啥?”
“回來娶媳婦啊!”
“娶誰?”阿花不自覺的問了一句。
“你說呢?”
這一來,阿花躁得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匡老爺子鄭重向阿花買提江道:“老弟台,我問你,你們族可有一個男人可以娶四個媳婦的規矩?”
“不錯,我們族是有這個風俗。
”阿哈買提江答道。
“老弟台,我先說下,在伊犁我已經給小渾球訂下了一房,你的阿花可願意也嫁給小渾球?”
“老爺子,我早把中玉當成過門的女婿啦!”
“那就好。
”
他們說到這兒,阿花反倒-捂臉,溜了。
石中玉這小夥子呢?也跟着溜了出去。
兩個人全溜出去,講了些什麼?咱們局外人,可就不得而知啦!
大夥大一塊兒,又熱鬧了幾天。
匡老爺子道:“中玉有不共戴天之仇待報,我打算明天就帶他進關,至于他的婚事,我打算等他的仇家有了眉目,就叫他出關成親,好在我們有匹良駒,他随時可以兩邊跑啦!”
大夥又隆重地為他們爺倆餞行。
翌日,爺倆上路了。
按說他們住在高昌古洞.地近吐魯番,進關應該走北絲路,經七角井、哈密、星星峽到安西,可是到哈密之後,匡老爺子說了:“想當年,我背着你逃出來的時候.因為怕有人追入玉門關,咱們得繞敦煌一行。
”
“爹說怎麼走,咱們就怎麼走,不過孩兒不明白,莫高窟有啥好看的?”
“一般人看是沒什麼啦!不過老爹我是不第書生,那可就不同了,它不但是文化寶庫,而且還是藝術之宮呢?”
“噢!原來如此,那爹,咱們該怎麼走啊?”
“往南,一直往南,沿庫魯河一直往南,到南絲路。
”
他們到了南絲路的巴什格拉克,向土人-打聽,原業往東不遠就是玉門關啦!
昔人王之渙有出塞詩曰:
黃河遠上白雲間,
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
春風不度玉門關。
他們爺倆到了玉門關,石中玉忽然叫道:“爹!這兒為什麼叫玉門關?”
“為啥叫玉門關?問你呀!”
“問我?我哪知道哇!我要知道也不問啦!”
“咱們身上全帶的是啥呀?”
“啊!玉!噢!孩兒明白了,原來這個關是專門進玉的呀!”
“不錯,當年因為内地的玉,全是來自西域,又全經這進入,所以它就叫玉門啦!”
“爹!古人說的不錯,行萬裡路如讀萬卷書,如不經過這兒,我一輩子也不知道它為啥叫玉門關呢!”
他們過了玉門關,就到敦煌啦!
敦煌!
是絲綢路上一度輝煌的古城.曾被稱為瓜州、沙州。
建郡已有兩幹多年的曆史了。
敦煌以“雪山為城,青海為池,鳴沙為環.黨河為帶,前陽關而後玉門,控伊西而制漠北,是全陝之咽喉,極邊之鎖龠。
”
至于“敦煌”二字的含義,據漢應劭和解釋是敦,大也;煌,盛也。
多少年來,敦煌是絲綢路上的軍事重鎮,也是政治、商業、文化和藝術的中心。
他們一進敦煌,匡老爺子就說了:“這下子可好了,在新疆這麼多年,天天‘馍餅、羊肉、酸奶酷’,整天胃裡冒酸水,這回可得好好的祭祭五髒廟啦!”
他們找了一座飯館,館子不大,老闆兼跑堂夥計,老闆娘下廚,文君當竈。
老闆見有客上門,忙上前招呼,當二人就坐之後,老闆笑道:“老客官,您這麼大歲數,還往關外跑啊!”
“咳!掌櫃的,老朽當年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往關外跑,沒想到,-晃就是二十年,今個總算不錯,活着回來了,不過這些年可苦了我的胃了,你們這兒有什麼内地好菜麼?有什麼盡管端來,我也好慰勞慰勞我的胃啦!”
“老客官說笑了,您即使吃膩了關外菜,我們這兒還有兩個現成的蹄膀,爛得很,給您來一個。
”
“幹脆,兩個全端來吧!有什麼下酒菜麼?”
“有炒肝尖,炒腰花.涼拌肚絲。
”
“好,好,-樣來-個,再來幾斤好酒!”
“老客官放心吧!我們這兒賣的可全是酒泉來的上好葡萄釀。
”
“不過掌櫃的,我先說下,我們可沒帶銀子.在新疆全是以貨易貨.銀子根本不用,我們隻帶點貨。
”
“新疆來的老客,都是這樣,他們大多都帶得有玉石,您二位大概帶的也是玉吧?”
“不錯,我們帶的也是玉器,這兒能換麼?”
“行!二位隻管先吃,吃完了咱們再換!”
“好!快上菜吧!”
老闆在他二人面前,先放了碟子、筷子。
石中玉從小在新疆,跟新疆人一樣,吃抓飯,飯前一定要先洗手,可是從來沒見過筷子,如今見老闆不給倒水淨手,在桌子上放了碟子和兩根小竹棍,奇怪問道:“爹!他這是幹什麼?不淨手怎麼吃?”
匡老爺子笑道:“這裡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