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向正面攻擊,反而打偏之際,突聞劈拍連聲,登時香氣袅袅,四周彌漫淡煙。
雲宗文一時未曾防備,已吸了一口香氣,雖知不妙,即刻閉穴停止呼吸。
然而──
對方這迷魂彈武林獨步,并非俗見迷魂散可比,隻要聞及香氣,便将中毒暈倒。
雲宗文由于發覺過遲,以緻防備無及,但覺腦際轟轟,腳下踉跄,已然仆倒地上,不省人事。
就在雲宗文倒地之際,一宇道人色然歡呼一聲,并對林中道:‘觀主鼎助之恩,一宇當粉身碎骨以報,也決不饒此小子!’
聲落,林中陰冰之聲又起:‘一宇你别放掉這小子,留為後患,吾去也!’
一宇踏前幾步,來到雲宗文身前,傲笑道:‘小子敢與貧道作對,死有餘辜,玉獅子豈是你所能得的。
’
話聲中,俯身探掌,向地上的雲宗文懷中伸出。
不料──
當他右手堪堪觸近雲宗文身上之刹那,誰知陡覺眼前一花,雲宗文軀體卻已然不知去向了。
一宇道人一愕,倏即大驚,蹬蹬蹬倒退數步,顫聲喝道:‘什麼人敢橫來插手?’
擡頭看去,又不自禁打一寒顫,不知何時,他身前丈餘地上,竟站立着一位身材嬌小,一看而知是女子矯裝的青衣蒙面人。
那昏倒的雲宗文,可不正在蒙面人脅下。
一宇道人數十年生命交修,功力之高,足以列入武林一流高手,十丈之内能辨細沙落葉之聲。
但是──
他卻不知蒙面人何時出現,從何而來,尤其時才無風無浪,就能救走雲宗文的這份武功,更使他吓破了膽。
青衣蒙面人冷冷一笑:
‘喂!一宇道人,有道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出家人若不知遁山苦修,終難免有道袍染血之日,請!’
請字一落,人影一幌,登時不知去向,那輕功之高,竟然已達‘暗香浮影’的絕頂境界。
一宇道人未待恫吓敵人,隻見對方已然人影俱杳,登時又被對方這份絕世的輕功,驚呆了。
※※※※※※
不知過了多久,當雲宗文神志一複,睜開眼睛時,忽見面前一個青衣蒙面人,在凝神着看他。
他眼光一接對方,隻覺對方那大而明的眼中,射出着是關懷,是憐愛,也是凄苦的複什神色。
雲宗文陡然想起,自己在無備之際,陡然中人迷香倒地之事。
四下一看,但見已不是方才所在,眼前雖是一片叢林,但卻是整齊美觀,那裡是玄壇廟密林情景。
尤其此刻已然更漏星殘,東方已現曙光,黎明悄然來臨,他已知自已必是受蒙面人所救來此,心念及此,忙翻身爬起。
但未容他開口說話,已聽蒙面人道:
‘雲小俠請别多事惹禍,最好是找處僻靜之所,過着與人無争的生活,以免處境危險,希自珍重,請!’
請字一落,人影一幌,已然掉轉身向右側逝去。
雲宗文不道對方話猶未盡,就已退走,他急喊一聲:‘恩人留步,且容雲某……………’
話猶未了,對方細小而清晰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覓地隐居,以免危險,切盼聽我吩咐!’
聲杳人渺,那莺聲瀝瀝的柔和之言,已還雲宗文驚歎而逝去。
雲宗文覺得十分奇怪,這蒙面女俠是誰?何以知道自己姓雲,又何以一直勸自己尋地避隐。
他雖覺得這位恩人,語出心誠,隐帶關懷之情,而且說得有理。
但内心卻多少覺得好笑,因為,他别說年紀青青,滿懷淩雲壯志,不能客隐,就是仇人未滅,武林未靜,也不容他退卻,緻功未成,身先退。
當然,這蒙面人必指自己與絕魂寺千面如來作對之事,而勸自己退隐,以避魔鋒。
可是親仇師恨,那能不報,千面如來雖是詭計多端,變化莫測,自己無論冒何驚險,也不能退卻不前也。
隻見他仰天一陣長嘯,悠長亮越的嘯聲,穿雲而上,響過九天,嘯聲中,人影一幌,這位身懷絕技的年青高手,依然勇敢地向前邁進。
※※※※※※
西北地多細沙碎石,氣候又是枯澀幹燥,變幻無常,晝熱夜冷。
雖是初冬寒冷氣候,然在甘肅這氣候變化不常的地帶,卻是迥異他地。
有風,則沙塵紛飛,令人睜不開眼,無風則炎陽蒸煮,地上燥熱,空氣沉悶,也是涉步維艱。
此刻──
日正當中,熱氣蒸人,偶爾吹起陣陣微風,卻非冷迫肌骨的朔風,而是令人氣悶心燥的熱浪。
此地靠近隴東六盤山,是一處林木繁盛,樹蔭蔽天的地方,正是休息的住地,在這林中小事休息者,約有十餘人,其中販夫走卒,士農工商龍蛇混什。
這時──
自林外走進了一個豐神秀逸,潇灑不群的少年儒生,一派書生氣質,隻是他腰懸古紋長劍,卻又顯得不倫不類,敢清是允文允武之少年英傑。
在林中休息之人,自少年入林後,雖有些暗覺納罕,這麼一個雍容華貴的纨褲子弟,不在家中享福,老遠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