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腹部數寸前,突如踢在鐵牆上一般,倏覺關節一麻,隐隐生痛。
雲宗文微微一笑:‘這種三腳貓武技,也敢橫行霸道,去!’
左手用袖一拂,諸武偌大的軀體,應聲而起,有如斷線風筝般,飛出丈餘,摔在地上,摔得眼星四冒,筋骨酸痛,竟無力爬起。
雲宗文如影附形,快捷地追上前,手落如風,分别在諸武二人脅下近胸的腹結穴拍了兩下。
腹結穴乃人身氣血樞紐,也是練武人最重要的大穴,腹結穴若受傷,一身内力頓時無法提聚,武功全毀。
隴東二兇驟覺左右胸脅一陣劇痛,哇呀一聲,各自吐出一口鮮血,暈死過去。
雲宗文大喝一聲,當場震醒二霸,然後問道:‘你們所說的五步追魂是誰?他住那裡?’
褚泯突見這少年虎目中,露出凜人神色,不由一股涼意直透腳底。
但當他聆及對力問話,心念倏轉,暗忖:‘這小子大概活得不耐煩,正好教他去送死!’
當下顫聲答道:‘五步追魂乃鄧家堡距此正北約二十裡。
’
雲宗文聞言,默記在心,然後俯身拾起地上,諸武所帶大刀,警告二人道:‘以你們之兇狠橫行,本該砍頭處死,但大爺體上天好生之德,特留你們一線生機,今後再不悔過自新,給我碰到,這大刀便是榜樣!’
說着,姆食二指,在刀尖一掐,登時卡喳一聲,這柄犀利堅硬的鋼刀,頓時應手而折,斷去數寸。
這份神功,看的二霸張口結舌,心寒膽戰,他們想不到這一表斯文的雲宗文竟有此份功力。
雲宗文見已收駭敵之效,冷冷一笑,登時望正北方向奔去!
飛馳中,隐隐傳來二霸怨毒之聲:
‘哼!那天山一宇道人,揚言雲宗文已經死去,原來竟是假的,看來本派将受這小子……………’
‘兄弟何必杞人憂天,這小子看樣子會上鄧家堡,屆時還不是難逃血骷髅老前輩之掌下!’
雲宗文暗自冷笑,不理二霸咒罵,迳奔鄧家堡而來。
他輕功絕頂,起落之間,速度奇快,二十餘裡路程,那消半個時辰,他早已達到目的地了。
他在鄧家堡鄰近一處小鎮,找到一家潔靜的客棧住下,然後問明鄧家堡坐落地方,利用夜猶未到,前往鄧家堡外踩查一番,然後回到客棧。
不料──
當他回到客棧時,忽見店夥遞上一封信。
雲宗文見在此陌生之地,竟有人發現自己,不禁心中大驚,詳細查問店夥,此信何人所留。
店夥卻一問三不知,因為他隻知交給他信的,乃是一個叫花子而已。
雲宗文心中狐疑,趕忙進入房中,然後打開信箋一看,紙上寫着:‘敵人嚴密監視,希小心防範。
’
信尾并無落款,不過字迹娟秀潔練,顯然出諸女人手筆。
雲宗文對留信人之關懷,非常感激,但對絕魂寺徒黨耳目之尖,也大為驚佩。
于是──
吩咐店夥,無他喊叫,不可打擾他,這才獨自在房中養精蓄銳。
直到日落星出,黑夜代替了白天之後,他才外出,在一家飯店胡亂充饑,然後複回客棧。
此時,夜闌人靜,萬籁俱寂,雲宗文留下宿資,脫下儒衣,換成勁裝短打,背插‘天虹劍’。
拾掇定當,這才穿窗而出,展起輕功,迳奔鄧家堡而來,一到鄧家堡,他看清鄧家堡門禁森嚴,隐罩一片緊張之氣氛。
雲宗文不願驚動堡中之人,乃施展閃電幻形步的絕頂輕功,迅捷而又隐秘地,掠身進入堡中。
此時,初鼓方過,距夜行人出沒的三更時份還有一個更次。
雲宗文細一打量鄧家堡,但見此堡占地頗廣,庭院屋宇,整齊美觀,蒼林修竹,襯托出堡主人,昔日必是望重武林之輩。
雲宗文借樹葉掩身,見眼前一棟廣大屋宇,内面燈光明亮,知必是演武大廳。
當下四面一搜尋,見毫無動靜,這才以極快身法,掠身近前,在屋側一株巨樹停身,運目凝注屋中。
隻見堂上坐着一位五官端正,氣宇不凡的勁裝老人,劍眉虎目,威風凜凜,貌相堂堂的。
然則,老武師劍眉微蹙,隐現憂慮神色,不住地東望西盼,形狀甚是焦急,老人身旁,站立着一位滿面怒容的道裝老人,以及一個面色凝重的中年僧人。
雲宗文見堂中僧道俗三人神情,知三人對今夜敵人,必是十分悸怯,否則看三人氣宇風度,顯然是武林健者,怎會露出這等焦容。
他心中不禁暗忖:‘奇怪!這血骷髅到底是何等人物?怎麼沒聽師祖、師父等人談起呢?’
但當他想起天山派費銘遠,一家慘死血骷髅手下時,不禁又如此忖度:
‘這血骷髅必是崛起武林不久,但卻心狠手辣之輩,哼哼,我不信這魔頭是三頭六臂,等下非鬥鬥他不可!’
他又想到,那救自己的,明明是青衣蒙面女子,若那恩人與鄧家堡有牽連,怎麼此刻不見她?’
他正猜忖不出,何以絕魂寺人,會說自己是鄧堡主所救時,已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