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宗文面上一紅,蒙面女郎卻冷冷道:‘難道你不敢道出名号,這怎能怪人對你懷疑呢?’
糟老頭哈哈笑道:‘妙極了妙極了,我嶺南樵子今天竟栽在女娃兒…………’
雲宗文一聽,老頭竟是嶺南樵子,一時過度興奮,急忙近前道:‘什麼?你是嶺南樵子?’
嶺南樵子一見雲宗文迫近身前,一臉急盼回答神色,不由愕煞道:‘是也,你娃兒……………………’
雲宗文忽道: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無意中竟遇上了你,可減少一番麻煩了!’
糟老頭心怦煞,沉臉道:‘娃兒你說什麼?’
鄧元倫也奇怪雲宗文何出此言,好似他們之間,有着什麼仇隙的樣子,不由暗自納罕道:‘要糟!他們會是彼此有仇恨不成?’
雲宗文見老頭一臉認真神色,這才發覺自己過度興奮,緻有所失儀,忙愧然道歉:‘老前輩請别誤會,晚輩實因有件不可解的大事,要請您老排解呢!’
糟老頭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我道你娃兒有何過不去之隙要找我呢?’
旋又道:‘你娃兒找我何事,又怎知道我?’
雲宗文道:‘我們先處理好此怪物内丹,然後才慢慢禀陳您老!’
糟老頭忽又面容開朗地道:‘女娃兒,人家早就想見我了,你看怎樣?’
蒙面女郎隻冷哼一聲,并不緻答。
雲宗文急于求取怪物内丹,乃不顧身旁細節,趕上步一劍劈開怪物魁首,鬥大怪頭,卡察聲中,應劍而開,果自後腦處滾落一團肉球。
糟老頭用手一招,吸起肉球在手,一陣揉搓,登時光芒大盛,竟是一位光芒四射,宛然夜明珠之物。
糟老顫連聲道:‘萬毒辟邪珠,萬毒辟邪珠,哈哈,絕魂寺能再稱強不敗嗎?能再難入難出嗎?’
鄧元倫見嶺南樵子手中内丹,不由道:‘老前輩,此珠果有辟毒之妙用嗎?’
嶺南樵子颔首道:
‘不錯,老夫年前發現此蛟龜交配而生的怪物之時,曾走訪東海一位故友,在他所保存的一冊,“寰宇搜秘錄”中,知道這種怪物,因常食奇草靈果,故所懷内丹,有鎮邪辟毒之妙。
’.
說着,将珠遞給雲宗文道:‘此珠對娃兒甚有俾助,至祈善自珍藏。
’
雲宗文一見此珠能辟毒,自己今後再也不懼絕魂寺之毒,不禁大喜過望,乃不客氣地收下。
糟老頭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上谷去吧!’
一雙怪眼一掃蒙面女郎,又接道:‘鄧兄,我們先走一步,在谷頂等候他們!’
說着,袍袖一展,左手微扶鄧元倫,雙足微頓,人已如飛鳥騰空般,迅速的搶上山腰了。
鄧元倫不由暗自忍噱,這位奇人,竟是頗為風趣的隐俠,當下在上升中,對雲宗文道:‘雲小俠,我們先走了!’
雲宗文那不知二位老人心意,不意心頭微熱。
蒙面女郎卻冷嗤一聲,喃喃道:‘老沒正經的東西,哼!’
雲宗文忙執禮道:
‘素陌生平,卻蒙恩人多次援手,在下雲宗文終身沒齒難忘,請問姑娘,可否一告芳名。
’
蒙面姑娘心中大奇,自己黑紗蒙面,對方何以知道,不覺一怔。
其實,她那知雲宗文身懷六合神功,又服過千年荷首烏,眼光如電,早能透過黑紗,看清蒙面姑娘,正是在農夫家中,給過自己三顆丹丸的少女。
雖然——
他懷疑那三顆丹丸,就是天山秘藥‘分功散氣丸’,但他有點奇怪,若說此女有意害他,則又何必多次馳援,而且不惜與絕魂寺為敵。
因此——
他暫按心頭疑慮,隻想先知道此女身份來曆,乃欲請問芳名。
可是——
蒙面女郎一怔神之下,卻又道:‘你真要與絕魂守為敵嗎?唉!千面如來豈是你所能…………………’
猛覺底下之話,不便說出,忙一頓止言。
雲宗文着實猜不透此女身份,說她是友非敵吧!卻又不願自己與絕魂寺為敵,若她是絕魂寺一派,卻又不可能。
因為她曾破壞了絕魂寺計謀,殺死了絕魂寺徒黨啊!
心中雖是疑惑萬千,卻又不便說出,隻好答道:
‘絕魂寺為惡累累,千面如來激憤天下,生為武人,豈能坐視,何況千面如來與在下有深仇大恨啊!’
蒙面姑娘道:‘既如此,望你多加注意,提防對方以其他手段,取你身上寶珠,奴去也!’
‘也’字乍落,芳肩幌處,人已飛身而起,疾向另一頭山壁飛升。
雲宗文不道對方屢次相救,卻又不留姓名,不禁急聲叫道:‘姑娘請等等,容在下一言。
’
蒙面姑娘卻末稍停,依舊鵬搏直上,隻悠悠傳來袅袅莺聲,道:‘前途荊棘頗多,望君自重,有緣再見!’
雲宗文本待追上,但想到姑娘去向不同,頂上又有二老相候,隻有忍令伊人他去,而徒覺内心中無限惆怅與歎惜。
他怔立片刻,一聲悲凄猿啼過處,他才從沉思中驚醒,連忙縱身上谷。
雲宗文上得谷頂,身形猶未站穩,耳中已傳來糟老頭哈哈朗笑道:‘娃兒才來嗎!年輕人就是喜歡避開他人,獨自隅隅私談,咦!那女娃呢?’
鄧元倫也覺得奇怪,何以那蒙面女郎未與他同行。
雲宗文已紅着臉道:‘那位女俠突然離去,未從此處登谷。
’
鄧元倫道-
‘這位女俠,看來年紀輕輕,卻有如此絕頂武功,不知是何名家奇人,能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