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刺向一位矮醜怪人,架開了怪人打向戌仲衍的兵刃,更就勢探左臂,挾起身負重傷,搖搖欲倒的成仲衍。
這時——
背後又傳起慘嚎,人影一幌,一條嬌小的綠裝蒙面人,手掣長劍,飛身掠至。
原來僅存生命的三太保,乍見雲宗文欲撲救成仲衍,他們唯恐功虧一篑,難逞陰謀,乃相繼擲刃向雲宗文背後射到。
但就在他們右臂甫起,手中鐵弓将出未出之際,陡聞背後一聲:‘惡賊躺下!’勁随聲到,嗖嗖嗖三縷急勁,破空飛射而至。
三太保一時無備,發覺已遲,未及閃避,已吃飛來暗器貫胸而進,三聲慘叫同時發起,相偕迳赴九泉。
攻擊成仲衍之人,乃是一見大兇範漸,以及燕山四枭張氏兄弟。
一見大兇範漸授命率衆圍攻成仲衍,由于成仲衍巧布奇陣,以緻群匪根本不得其門而入。
但一見大兇範漸乃是一方之霸,并不是徒具虛名之輩,略一沉吟,即給他想出火攻之法。
計就立付行動,命令手下制作火箭,射向老俠住屋。
成仲衍為監視絕魂寺而僻居此盜窟之側的谷中,當然建屋粗陋,這些茅竹制成的草房,最易着火,登時熱焰四起,炎煙浸天。
成仲衍一發覺被襲,不由大感意外,混元陣經熱火一燒,外圍巨木已毀,陣勢自然大減。
老俠不知對方何以會發覺,自己藏身之地,不過,此刻強敵當前,已顧不得其他,毅然挺身應敵。
然而——
絕魂寺千面如來,其譏詐陰險,卻是近百年來不世之雄,他早有計劃……
因此——
老狹一出,群匪一開始便以群打群毆之車輪戰法,分批聯攻。
成仲衍一身功力再好,俗雲:‘獨木難支大廈,猛虎難敵猴群’,那經得起這等長久消耗。
旱
雖然——
群匪之中,死在他六合神功手下者,怕不有二三十人,隻是,他自己也久戰耗元,累得筋疲力盡,後氣不計,而緻身法遲滞。
群魔前仆後繼,不惜犧牲,也正是對方這一疲乏的敗象到來。
在一旁掠陣的一見大兇範漸,見時機已到,當下一聲宏喝,加入戰團,與燕山四枭合戰成仲衍。
範漸一身功力,又是以逸待勞,這刻全力搶攻,那不立即将成仲衍迫得險象環生,危機四伏。
不過——
成仲衍到底是寰宇奇人,功力招術,兩臻上乘,雖落下風,卻是臨危不亂。
不幸——
由于他在全力支撐危局之際,耳畔突然傳來徒孫雲宗文之喝聲。
他一時過度興奮,略一分心,竟給一見大兇範漸以有利之機,被其出不意乘虛擊中一掌。
範漸也是昔日巨袅古墓屍魔申傑的傳人,一身兩儀功已具火候,這一掌乃是煞手,因此登時被震飛丈餘,吐血仆倒。
範漸得勢不讓,正待趕盡殺絕,但卻被雲宗文架開。
範漸疊次敗在對方手下,知道這位少年,實在乃是自己生平所遇,唯一大敵,不覺略有所懔。
不料——
未容他轉念,人影轉處,眼前又飄落一個人來。
九華山老巢,竟有人敢犯,老奸巨猾而又兇狠絕倫的一見大兇,怎不亦惱亦怒,既怕且驚。
看看敵我情勢,自己隻剩五人,而對方雖隻男女二人,卻非可小視。
盡管心懷鬼胎,奈勢成騎虎,箭既上弦,焉能不發,當下嘿嘿二聲冷笑,罵道:‘何方賤婢,難道吃的熊心豹膽,竟敢擅闖我教禁地,還不報名受死!’
蒙面女嗤之以鼻,不屑地道:‘姓範的,識時務者為俊傑,要走趁早,否則,惹動姑娘,到時恐難脫劫數!’
範漸聞言,不禁怒火暴燒,十分震怒,不過,内心中卻暗自驚恐不已,因為對方竟能一口叫出自己姓名。
怕盡管怕,卻不能不硬着頭皮橫眼怒道:‘賤婢既知太爺厲害,還不………………………………’
‘且慢吹牛,姑奶奶要收拾你一條狗命,卻是易如反掌,别不識相,此刻還是滾回呀!不然等下十三響鐘聲一起,你可就吃罪不起!滾吧!’
燕山四枭蓦然一陣大喝:‘賤婢你敢猖…………啊!’獗字乍落,陡然,當當當當當當,一連十餘音漫長優亮的鐘聲傳到。
五賊鐘聲入耳,齊皆面色大變。
範漸倏喝一聲:‘我們走吧!’
吧字未落,恨恨瞪了雲宗文一眼,旋即無比快速地,向前頭山壁竄去,幾個起落,已向峰頂揉升。
燕山四枭原本就懷着一肚子鬼胎,聞令之下那不暗暗心喜,呼嘯一聲,齊随範漸身後奔去。
成仲衍久戰力疲,奄奄一息,雲宗文心急師祖安危,無暇追擊。
此際——
他見這位現身幫助自己的,赫然竟是好似始終跟随自己,多次解救自己的神秘女郎時,内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感激的情愫,激然道:
‘屢蒙姑娘援手,在下有生之年,永感大德,未審姑娘能否見告芳名?’
蒙面女郎輕喟道:
‘你何必非知道我的名姓不可呢!終有一天你能明白的,在你心中永遠保持一份印象不就得了嗎?’
‘但是姑娘…………………’
‘唉!你還是先救醒你師祖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