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替你把風,看看是否另有敵人再施陰謀奸計!’
雲宗文悚然驚覺,陡覺心頭一熱,忙赧然道:‘有勞姑娘了!’
側頭一看師祖,隻見師祖面如死灰,氣若遊絲,顯然中傷奇重,當下功貫右掌,疾扣師祖志堂大穴,緩緩灌入師祖體中。
半響——
陡見成仲衍緊皺着臉,露出痛苦之客,沉重地吐了一口氣。
雲宗文忙喊道:‘師祖醒醒,是文兒回來啦!’
說着,又迫出了七八成内力。
不料——
他内力一出,本以為功力深湛如師祖者,必能導引本身真氣配合,焉知事出意外,他内力一迫出。
頓見成仲衍痛苦萬狀急急阻止道:‘文——文兒…………快…………快停…………手,唉!’
豆大的汗珠,已滿額角,一派痛苦之極的模樣。
連遭群魔攻擊,又遭範漸‘兩儀魔功’毒手的成仲衍,雖經雲宗文靈藥救治及内力導引,卻仍覺痛楚難忍!
他心知今日之劫已在所難免了!
隻見他苦笑道:‘文兒,兩儀魔功厲害之處,乃是中者右循環越脹越大,直至破裂,左循環越收越緊,宛然痙攣,無法可治,文兒,你不必替師祖難過,隻要将來殺死千面如來,就可報得血海大仇了!’
雲宗文聽得熱淚盈眶,不知所以!
成仲衍抖着手摸着雲宗文之頭,苦笑道;‘文兒,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你就将帥祖送回黃山絕谷中幽洞吧!’
雲宗文含淚默默地抱着師祖迳返黃山。
且說,自願在一傍擔任護法工作的蒙面女郎,一見雲宗文哀傷之狀,心中十分不忍,立即迳往遠處去查探敵蹤!
誰知,當她返回原地後,心上人已失去蹤迹曰!
她怅然若失地呆立了一會兒,芳心中,不由有點不滿心上人,竟然如此的疏忽無情,要走之時也不通知一聲。
不過——
另一方面,她也心事重重,為自己之歸宿而擔憂着!
她終于在一聲劈啪的樹折聲中,驚醒過來,隻聽她沉歎道:‘唉!我将如何是好呢!他竟是…………咦!’
喃喃自語中,偶一移目,忽見左側樹上,釘着一柄短小的匕首,這支匕首比平常所見略短二三寸,而且不是通體雪亮,而黑黝如墨。
蒙面女郎驚叫一聲,掠身近前一看,這一看,登時且她渾身發抖,雖然看不清她蒙面巾底下的臉色如何。
但從她發抖的情形看來,顯然她不是受了重大驚吓,就是十分震怒。
蒙面女郎暗叫一聲:‘不好!’
嬌軀一扭,香肩閃處,揮身上谷,向絕魂寺方向奔去。
這時——
隻見一奇裝怪人入谷,當他看清蒙面女郎背影時,那死闆的臘色面容。
突露陰毒的兇光,恨恨地罵道:‘賤婢你做得好事!’
短袖一展,人如巨鳥騰空,幾個起落,已揉升谷壁,轉眼不見,輕功之隹,幾達飛行絕迹的上乘境界。
※※※※※※
九江,是贛北大鎮,位處鄱陽湖畔,北接長江,南連大湖,為贛省出入門戶,更因水運之便,故甚繁榮,商旅雲集,熙來攘往,非常熱鬧。
這天午後不久,城中來了一個文質彬彬的少年,但見他生得俊美之至,步履輕盈,潇灑倜傥。
不過,少年腰際,卻斜懸着一柄長劍,與其秀逸的外表極不相稱。
美少年漫步街上,氣定神閑,英氣迫人,宛然臨風玉樹,翩翩風度,羨煞了無數深閨嬌客,為之推簾側目,暗自思慕不已。
這少年眉宇眼角,隐蘊一股悲憤之色,卻又似滿懷憂痛之士,不說可知,他正是身懷奇技的箫劍門奇才,閃電劍手雲宗文。
他忍痛将帥祖帶回黃山絕谷中幽洞。
由于成仲衍所中兩儀魔功極重,因此,人未入黃山,就已撒手塵寰,可憐一個蓋代奇人,正派長者,竟落得個悲憤下場。
雲宗文第一次回到黃山箫劍門曆代祖師秘隐之地,他拜谒了曆代師祖之後,乃懷無比悲念之情,離開黃山。
雖然——
黃山與九華山賊巢,同地皖南,相去不遠,藝高膽大的雲宗文實不會舍近就遠,來到贛北,暫抑報仇之念。
隻是——
他因與嶺南樵子有約,是以不得不強忍複仇之念,直奔江西而來。
入得江西九江,因時已過午,他又未進中餐,乃決定在這繁華的九江略為打尖,再南行赴廬山飄雲小居,會見嶺南樵子及拜谒那位隐覺神尼,更可會晤,那位一見系心的卓逢珠小姐。
他步入一家臨江酒樓,上樓揀了一個靠窗座位,點來三匹樣小巧精美菜肴,并要來二斤紹興佳釀。
面對着滾滾長江,舢帆點點,浩瀚煙波,一望無際,水天相連,氣象雄壯,令人胸為之闊。
雲宗文正自斟自酌,觀賞江景之際。
蓦聞樓梯聲響,旋風般飄上來三個雄糾糾,氣昂昂,一臉戾氣的彪形大漢。
雲宗文略一打量三大漢一眼,就已知這三人必不是好路數,隻是事不幹己,也就不加注意。
然而——
三大漢告座後,卻是高聲談論,毫不避諱,聲滿四座,盡人皆聞。
但聞其中一人,咕嘟嘟喝了一大口酒,粗犷地嘿嘿獰笑道:‘二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