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而又關懷的神色,手中更扣緊了一把暗器,直注視雲宗文,一瞬不瞬,比異丐還緊張萬分。
費空道人經雲宗文貫輸真元後,臉色漸趨明朗,約莫半盞茶過後,雲宗文已累得汗珠沁額,頭冒白煙。
漸漸地,他發覺費空道人體内,并無逆血攻心之狀,而且,好似一直在吸取自己之内元般。
雲宗文心中暗自稱奇,略一遲滞,正待問問看之際,蓦覺左手一緊,不禁脫口驚呼:‘老前輩你?……………’
話猶未完,突見費空怪眼一翻,登時哈哈一陣狂笑,雲宗文忽見對方目露兇光,心中一動,忙欲抽手,但那裡能夠。
隻聽對方面露殺機,冷笑道:‘好小子,看你今夜還能遁脫否?’雲宗文左手脈門被扣,又在力疲之際,那有自解能力?
此刻——
他己知中計,不禁大罵:‘老賊你是誰?’
一面轉頭向異丐望去,其實他也有點自知,因為這異丐顯然也是對方同黨,否則,那會沉默如此之久。
果然——
他目注異丐之時,已見異丐一抹醜臉,露出另一猙獰面目,陰恻恻地道:‘小狗,你知大限難逃了吧!不過,關東三義換你一條狗命,總算不虧你的!’
雲宗文一看,早先自己心目中崇拜的異丐,此刻已經又變成二年前自己欲拜其為師的金大雄。
他已知中計,敢情對方敵人,竟不惜犧牲三個手下,乃布陷阱,利用自己耗力之際,控制自己。
他怒火高燒,不禁破口大罵:‘原來是你這狗賊,照打,嗯!’怒揮右手,但手甫舉,猛覺一陣劇痛襲身,不禁痛哼出聲。
金大雄嘿嘿二聲怪笑:‘小畜牲,你三番兩次與本寺為敵,今夜卻是饒你不得,李中,快絕斷脈手。
’
假費空道人李中聞言,獰笑道:‘閻王注定三更死,不能讓人過五更,小狗,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
‘看我九死喪門釘!’
但見刷刷刷一蓬急勁,就在李中正欲用運勁震斷雲宗文心脈之際,撲擊李中與金大雄二人。
金大雄與李中,正因鼈已入甕,而欲除去這心腹大患之際,得意頭上,忽聞震懾天下的歹毒暗器‘九死喪門釘’打來,不禁心頭大吓。
他們知九死喪門釘,乃鄧元倫生平絕技,百發百中,而且非武功可敵,千鈞一發,自救要緊,匆猝間,放棄手中的雲宗文,雙雙向斜刺裡暴閃。
但他們身形甫自側躍,忽覺眼前人影一花,一條勁急的黑影,挾起雲宗文,迅捷無比地落荒便逃。
二枭一發覺中人調虎離山之計,不禁惱羞成怒,雙雙一聲斷喝:‘無知小狗,給我留下!’
頓足騰身,各展輕巧,追趕過去,二枭功力精深,腳程奇快,幾個起落,已越過救人的黑影,擋在面前。
黑影腳程雖快,奈懷中挾着一人,功力大打折扣,一發覺被敵人截住,不禁心頭狂震,一蹬足,一式‘黃龍翻身’之勢,反身便竄。
但她身形甫轉,眼前人影一幌,那個假費空李中,已嘿嘿狂笑道:‘站住,以免死得更苦!’
挾住雲宗文之人,竟是個身材嬌小的蒙面人。
蒙面人發覺腹背皆敵,不禁暗自叫苦,心一橫,陡然一聲大喝:‘惡賊讓路者生,阻路者死!’
右臂探處,銀芒大盛,手中三尺霜鋒,已經宛然夭嬌神龍,威猛無俦地,刺向李中脅下。
李中冷冷一笑,微一錯步,反手一掌擊向蒙面人懷中的雲宗文,這一手大出蒙面人意外,吓得她慌忙一個‘金鯉倒穿波’之勢,向後急撒。
陡然——
一聲陰冰的斷喝,發自身後:‘給我躺下!’
但見一蓬排山倒海般潛勁,已經直比拍岸驚濤,宛然大江決堤般,卷向懸空的蒙面人。
這般奇猛無俦,兇狠絕倫的潛勁,正是金大雄所發,端得驚天動地,蒙面人不由吓得魂飛魄散,暗叫一聲‘我命休矣!’
萬念俱灰,煥然神飛必落,閉目待死。
說時遲,那時快。
眼看蒙面人與懷中的雲宗文,就将遭劫之際。
千鈞一發——
蓦聞一聲斷喝:‘魔崽子還不放手!’
聲到勁到,一股大力,快逾奔馬,迎向金大雄所發強勁,另一股強勁,卻将懸空的蒙面人吸向右邊。
兩股潛勁一接,陡聞震天價一聲暴響,刹那間塵沙漫天,幹搖枝折,葉落缤紛,天崩地裂,鬼泣神驚。
半響——
塵落沙堕,廣場上已塌下一處丈餘見方的大坑。
在金大雄與李中驚愕之下,卻見廣場上竟多了一個身背一個大竹簍,一身陋裝,破舊褴褛的怪老人。
金大雄功虧一篑,那不将這橫來插手之人,恨之入骨,登時殺機大盛,怒喝道:‘喂!何方老狗,吃的态心豹膽,竟敢破壞大爺的買賣,報名候死?’
怪老人笑嘻嘻地對蒙面人道:‘娃女,你快點将娃兒救醒,好讓他發落這二隻狂吠的野狗!’
金、李二匪聞言,真是氣得三屍神暴跳,七竅内生煙,又恐一旦給雲宗文醒來,越發辣手。
當下顧不得再問對方來曆,一聲狂喝:‘無知老狗,大爺先超度你!接掌!’
欺身探掌,手心一揚,掌勁外吐,一道強勁,向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