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不能超過十丈,勢必非借點足換氣不可。
而就在三人去勢已盡,正待墜足借方再進之際。
陡然——
一股冰森的冷笑響起:‘嘿嘿,乖乖地躺下吧!’
三人聞聲一驚,隻道業已中計,不禁頓了一頓。
豈知,他們一躍之勢,本是提足一口丹田真氣,絲毫未曾取巧,這一受外力震吓,不但真氣大分,登時洩氣地身形猛墜。
三人發覺有異,忙急提神屏氣,然而為時已晤。
但聞數聲斷喝:‘照打!’
‘别留活口!’
‘躺下!’
聲未到,急勁已到,隻見無數暗器,直似驟雨般,蜂湧而至,來勢銳不可當。
三人雖早有準備,但眼見這等驚人威勢,也不自禁暗中叫苦,那敢怠慢,急忙撤出随身兵刃,展起生平得意絕技,予以封架。
如此一來,再也無法不堕地了。
可是——
就在三人雙足方自沾地的刹那,陡聞劈拍連聲,登時自秃地之中,爆出一股清冽的異香,彌漫四周。
三人專心注意撲體的暗器,猶自覺得吃緊,那裡還能提防這股冷箭,無形中相繼吸了許多。
三人毫無所覺,兀自揮刃急竄,叮當聲中,直搶向高牆下。
三人隻二三個縱身,早已臨近牆下,由于牆壁既高且厚,無形中躲過這陣數以萬計的器雨。
三人暗暗心喜,一近牆下,嶺南樵子急道:‘敵人暗器奇多,我們暫且利用牆高地勢,避他一避,然後…………嗯!’
話到一半,忽覺腦際一轟,頓失知覺,身形如推金山,倒玉柱般向後便倒。
就在樵子忽然仆倒的同時,一聲清嫩的輕嗯,發自卓姑娘口中,也與樵子一樣,芳身欲堕。
雲宗文見狀大吃一驚,勢在念先,左手一抄,将左側卓姑娘一把抓住。
但因他右手執着天虹寶劍,緻無法扶住嶺南樵子欲倒之軀,眼看嶺南樵子就将仆倒絕魂寺牆外之際。
說時遲,那時快。
蓦然間,一道淡淡的香風,從雲宗文頭上掠過,未容雲宗文看清,嶺南樵子已經被人扶住。
雲宗文定神一看,不禁大喜過望,喊聲:‘原來是姑娘臨危相助,不勝感…………’
話猶未歇,對方已一聲冷哼:‘忘恩負義的東西,何必多開尊口,給我閉嘴!’
話擊中,手一緊,挾着嶺南樵子向左後方急竄而遁,速度奇快無比。
雲宗文話猶末了,就被對方沒頭沒腦地,頂沖回來,不禁一怔,更想不到對方竟将嶺南樵子挾向山後飛去。
他見狀大魚,再也無暇思索對方何以罵自己忘恩負義,連忙喊聲:‘姑娘且等等!’急抱着卓姑娘嬌軀,展起‘閃電幻形步’,追随在對方身後疾飛而去。
黑暗中,從高牆内傳出二個冰冷陰森的對話聲:‘觀主可相信吾言之不謬了吧?’
‘哼哼!張堂主何必多言,你敢斷定她蒙巾底下的廬山真面目?’
‘當然當然,不是珠姑娘,老夫敢斷言,普天之下,無人敢輕捋虎須!’
‘這個……………’
‘嘿嘿,觀主你至今還不相信嗎?也好,等下就将真憑實據,送達觀主之面前,看你…………………’
‘張堂主你敢出言頂沖貧僧,難道……………’
‘哈哈哈………………’
一陣枭鳴般的失笑,打斷了絕魂寺主盛怒的餘聲,刺耳的笑聲歇處,冰冷的對話聲也已逝去,顯然說話之人已經離去。
然而——
他卻留給人一個疑問,一個複雜而又不可解說的疑問。
那就是絕魂寺中到底是何等内容,那被絕魂寺主稱為張堂主的叉是何等來曆,竟敢出言不遜,冒犯其教主,而兇名久着的絕魂寺主,又是好似無可奈好地,不敢處置其屬下,任由其拔扈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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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宗文此刻的心情是疑惑與焦急交集,他本因看到臨危施援的竟是那對他有着浩浩大恩的蒙面姑娘,而覺得無限感激。
那知——
對方姑娘竟是一反過去對他的神态,不但冷言冷語相向,而且立即将樵子抱着落荒而走。
他一時恐怕對方已然反目,即将會有所不利于樵子,是以急急随後趕去,而且連聲喊叫。
隻是——
在前頭的蒙面姑娘,卻置其喊叫如罔聞,兀自以極快的速度,同險峻而又崎岖的山徑飛奔。
顧盼間。
二人一前一後追逐,已離開絕魂寺甚遠,來到一處古木參天,危石棋布,地點極其隐秘的山谷中。
蒙面姑娘在臨近密林時,曾經迅速的回頭向後面望了一眼,然後穿林而入,來至山谷中。
雲宗文見姑娘轉頭後望,不由大喜,連忙喊道:‘姑娘請别…………’
‘哼!給我住口!’
雲宗文又被奚落,不禁激起他高傲的脾氣,暗自不悅,忖道:‘哼!你擺什麼架子,不理就不理,但可不能随便要帶去老前輩啊!’
心念中,轉口冷笑道:‘姑娘既然不理在下,但請放下你手中的嶺南…………’
‘樵子’二字還未落,忽見對方已放下嶺南樵子,而且探手懷中,掏出一包藥散,塞入樵子口中。
雲宗文恍然若有所悟,乃頓口不說。
猛想起懷中姑娘兀自暈迷不省人事,乃走近前對蒙面姑娘道:‘姑娘既有解藥,還請一并救救這位卓姑娘……………’
蒙面姑娘眼射異光,咬牙哼了一聲道:‘你那麼擔心她嗎?嘿嘿,怪不得我叫你找處辟地靜居,你偏不肯,原來是早已經有她-!’
雲宗文愕然不知如何回答,隻呐呐二聲:‘這這…………’
卻‘這’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