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牙一挫,大喝一聲,再度撲到。
來勢奇快,人未近身,雙掌已連續四招,其快、其速,放眼當今武林,實不多見。
老尼也知要想擊敗幽冥尊者,決非容易,也就凝神斂氣,施展全力對付敵人。
一個是黑道第一高手,一個是正派奇人,這一戰,真是絕技疊出,妙着頻施,但見掌影如山,人如急轉車輪,令人目不暇接,真個是一場罕見的搏鬥。
廣場上一片喝吃聲,兵刃碰擊聲,一片兇狠威猛的殺伐,激起了漫天狂飙。
絕魂寺方面的黃衫客,全神注視戰況,這時,一絲焦急之色泛起,急忙附耳紅衣老者數語。
紅衣老者聞言之下,急向數十個僧人道:‘師兄弟們,拼肩子上,别放走他們之中任何一人!’
群僧聞言,一陣呼嘯,各出兵刃,蜂湧而上,來勢兇猛無比。
群俠一見對方竟要群打群攻,也就不約而同,并肩出手,以一敵衆,迎戰這群絕魂寺僧人。
雲雁飛夫婦,也撤出兵刃,聯合九大門派高手,截擊過去。
他知群僧中以紅衣老者最為厲害,也正是絕魂寺三大堂主之一的西山一怪袁遠,乃展起璇矶十九式劍招,式中藏式地攻過去。
卓逢珠與楊麗珠本地想欺身入陣,但被雲宗文一把扯住,要他倆負責監視對方施詐,以防萬一。
此刻敵人隻剩一個黃衫怪客與千裡追魂二人,這邊卻有三小。
黃衫怪客見對方隻剩三小,不由殺機暴起,撤出一柄拂塵,飛身叫陣道:‘姓雲的小鬼,還不放馬過來,老衲好超度超度你!’
雲宗文已從楊麗珠口中,知道這黃衫客,雖隻是絕魂手中一個堂主而已,但其權力好似高過千面如來,更知對方拂塵,乃是一柄特制兵刃,另有機關。
不過——
他絕不能示弱,何況神尼付與自己重任,當下冷哂道:‘老魔頭唬得别人,卻吓不過太爺,接招!’
斬蛟劍刺、挑、劈、戮,一出手便是一式四招,迅捷無比,黃衫怪客心頭一凜,驕意頓收,手中拂塵也是怪招疊出,詭式連施。
所謂行家一伸手,便如有沒有。
這位不世魔頭,在幾個照面之下,已知對方雖是不過弱冠的少年,但其劍招之快,身手之詭,放眼當今,已無敵手。
于是,不敢絲毫大意,拂塵一緊,立即展出生平絕技,虛形幻影二十四打,與對方互搶先機。
刹那間,隻見劍影如山,劍氣如電,塵風激蕩,塵影虛幻,緊密難容一發,淩厲虛無堅不摧。
這一陣龍争虎鬥,一時難判高低,打得非常激烈,無比兇狠。
千裡追魂辛一掌見二女可欺,一聲暴喝,亦自舉起兵刃,迫攻過來,與二女打成一團了。
一陣亂戰之中,間或傳出幾聲慘叫,幾個身手較差的匪徒,已先後被群俠打倒在地上了。
還是群俠未上山之前,早受隐覺神尼之叮囑,非罪魁禍首,不可濫殺,因此出手不重,否則,怕不已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一些膽小而又惜命的匪徒,一見苗頭不對,紛紛虛招急退,竄向山下,而群俠因知山下已有人攔截,故一任他們兔脫。
這群助纣為惡的群僧,不過是烏合之衆,因此有人一逃,登時群起效尤,一時間,乘虛而逃者有二十餘人。
經過一陣折騰之後,那數十名匪僧已經是倒的倒,逃的逃,隻剩下了帶頭的西山一怪而已。
西山一怪力戰雲雁飛,起初還可有攻有守,未見落敗。
但五十招後,雲雁飛長劍威力大增,西山一怪卻相形見绌,招架乏力,尤其眼見屬下狼狽之狀,越發吃驚。
就在他微一分神之際,被雲雁飛施出璇矶十九式尾後三大煞招,迫落下風,就勢連砍三劍,終于躲避不及,當堂被揮為兩段。
西山一怪怪慘聲甫起,另一旁的區振拳,也在心慌之下被峨嵋高手鐵劍聖手一劍穿胸刺死。
鐵劍聖手三十年前,曾因一時不慎,險些送命于西山一怪手中,後來他回山苦練絕技,欲報此仇,直至今天,方始如願。
二兇伏屍之後,雙方形勢已判,正派高手,如九大門派代表,雲雁飛夫婦,神州一劍鐘向祖孫,以及二女,均已靜立一旁監視。
而絕魂寺方面,卻隻剩下千面如來、幽冥尊者、黃衫怪人張啟明與千裡追魂四人在作殊死戰,實在相差懸殊。
千面如來對付徐中天,本就覺得吃力異常,再瞧及屬下死傷逃亡情狀,不由越發心虛氣急。
而心煩氣急,正是高手臨陣對招之大忌,本就攻勢遲滞的千面如來,這一松神,更導緻他陷入苦境。
隻見徐中天忽然一轉腕,蜈鈎劍以‘毒蟒出林’招數,斜鈎對方左肩……
但在招式欲老未老之際,卻蓦然一沉臂,頓将斜鈎化為橫砍,以劍刃之面,直取對方丹田部位。
老俠早已由對方那隻碧眼,與及缺少三指的左手判知,這人就是導緻他幽居無恨谷的罪孽惡魔,因此出手毫不留情,劍劍狠辣,劍劍殺着。
當他一發覺敵人已經心浮氣燥,那肯放過,手法一轉,馬上施出他數十年自悟自練的絕技來。
本已慌張的千面如來,突見對方蜈鈎劍斜臂左肩,忙挫步閃身,欲向右避。
那知——
他身形欲變未變,對方招數已變,森森劍氣,已直壓中盤。
千面如來不由得魂飛魄散,一個金鯉倒穿波之勢未起,猛覺腹一涼,接着一陣劇痛攻心。
徐中天一劍擊中敵人同時,左掌急拍而出,補上一掌,擊向對方胸腹。
千面如來在重創之下,那還禁受得住對方一掌,一聲慘嗥未了,已然血箭四射,伏屍地上。
千面如來之死,帶給正派群俠是無比的興奮,卻帶給其餘惡戰中的三魔,心膽皆裂,加速其敗亡。
幽冥尊者功力雖佳,但隐覺神尼,數十年廬山潛居,藝業更是不凡。
隻是老尼慈悲為懷,總本着同是佛門弟子份上,不願遽下殺手。
每每在迫得對方無法招架,眼見難逃大限之際,均自放棄殺敵機會,欲給對方自知悔悟的機會。
那知——
這位殘暴成性的一代兇僧,卻是情急殺昏了頭,不但絲毫不領情,而且竟然全是拼命招數。
神尼久戰之下,己知對方根本無法悔悟,當下一橫心,手中拂塵一緊,全都是進手招數。
神尼多年潛修,内家功夫,已臻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境界,這時全力施出,但見罡風急如大海湧浪,猛若萬馬奔騰,真有動嶽撼山之勢。
幽冥尊者久戰無功,又被對方迫落下風,一時驚急,章法自亂,險象叢生。
尤其——
在他霍出性命的傾力支撐中,突聞千面如來慘嗥聲,更覺驚心動魄,偶一失措,對方雲帚已筆也似直地,當胸遞到。
幽冥尊者這一驚非同小可,欲避無及,陡然翻腕一掌,打出十二成勁的‘追魂七煞絕功’。
追魂七煞絕功乃老魔生平絕學,雖然銳不可當,但卻最為耗元,對付比自己功力弱的當然可大發威力,但對付功力比自己好的,卻會弄巧成拙。
是以——
老魔頭始終不敢施出這壓箱底的本領,直至此刻,一見情勢已經無法再躲,隻得橫心發掌。
隻見一縷寒風,疾湧而至,隐帶絲絲如裂帛的奇異的聲音。
神尼一代奇人,博學多藝,見狀之下,已知此必幽冥成名絕技,那敢怠慢,左袖一拂,也自掃出一股‘無極真氣’。
無極真氣乃佛門奇功,而又源自道家武學,兼具道佛之妙,能視對方力量之多寡強弱,予以反震,實是無敵上乘秘技。
因此——
當雙方真氣乍合刹那,老魔頭陡覺心胸一痛,禁不住踉跄連地數多,一時逆氣攻心,喉頭發甜。
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覺得天旋地轉,不能自己。
老魔敗退之後,突然反手拍向自己天靈蓋,手落處慘嗯半聲,人已仆倒地上,原來老魔已知處境之危,難免一死,是以自行了斷。
隐覺神尼卻萬未料到對方竟會如此性烈自絕,見狀之下,不由連誦佛号:‘阿彌陀佛,貧尼罪過深甚,唉!’
徐中天插口道:
‘聞妹,自古誅惡人便是善念,這等惡寇,留他徒給武林帶來殺孽而已,有何可惜,何況他是羞憤自絕!’
老尼正待答話,突然耳際又是一聲慘叫傳來,轉頭望去見千裡追魂辛一掌已被楊麗珠揮成兩段,身首異處,血漬滿身。
原來千裡追魂以一敵二,對付二女,以他功力,本是綽有餘裕的。
可是——
一則二女配合無間,二管箫攻守進退無一隙處,再則老魔在眼見同伴,一個個倒下去,不由怵目驚心,因而精神失常。
二女功力雖差,卻也是武林不可多得的好手,一見對方失神,那肯放過千載一時良機,登時展出七毒煞招,環攻過去。
七毒煞招,曾是昔日一代魔枭,奪魄箫遊海青的成名絕學,果有獨到之處。
千裡追魂被迫得招架困難之際,那還經得起楊姑娘這一路淩厲無匹的攻勢,一時措手不及。
左手中了一箫,劇痛攻心,忘記了背後還有一個強敵,因此被卓姑娘輕而易舉地擊斃當場。
這個威震武林的魔頭,竟連在北海追魂沙,以及先天玄門氣功‘九玄氣炙’二般絕藝,兀自未用。
就已伏屍二個後生姑娘手中。
也是他畢生作盡惡暴所應得的報應。
當下——
整個絕魂寺殿前的廣地上,除了橫七夾八,血漬遍地的屍體之外,就隻剩下雲宗文與黃衫怪客還在作殊死苦鬥,真正有石破天驚,鬼愁神泣之勢。
此刻——
正派中負責把守山下,以備攔截群匪的九大門派高手,也已趕上寺中觀戰,這些人已截住了那批欲逃匪徒,一一予以毀功告誡,然後放棄逃生。
這時——
大家都極其緊張地全神觀戰,也大都驚佩于雲宗文的蓋代神技,各自暗忖着:‘這雲宗文小小年紀,竟懷如此武功,未來武林至尊,非他莫屬!’
‘人言後生可畏,誠然不錯,真是一代新人勝舊人。
’
‘虎父無犬子,強将手下無弱兵,怪不得箫劍門在數百年以來,始終是武林之泰山北鬥不說衆人稱贊。
雲宗文與黃衫客已交拆了數百回合,彼此竭盡心血,以求制敵機先。
隻見二團黃灰之影,快如閃電,翩英驚鴻,騰挪閃移,快得難予分清彼此,淩厲處鬼泣神驚。
雲宗文一時殺得性起,一聲勁叱過處,斬蛟劍一式‘投桃報李’孟刺對方右肋下‘鑽心穴’。
左手卻斜甩而出,用‘葉底偷桃’手法,突發蓄勁,打出霹靂掌法,迳取黃衫客小腹呢!
一招二式,劍猛掌狠,并具疾狠猛詭,-得不同凡響,獨步神技。
黃衫怪客千招難勝,又見入眼一片慘狀,更懾于對方聲勢,早已失去鬥志,驚急之餘,正想出奇制勝。
忽見對方攻到,連忙一沉右臂,翻腕打出拂塵。
雲宗文冷笑一聲,右劍突沉,改直戮為橫砍,左掌微劃半弧,突然化掌為指,以乾元指法,疾點對方鑽心、關元、玄機之大要穴。
黃衫客不道對方變招換式,竟然如此神速,一時躲避不及,隻好挫步避劍,同時手一翻,擊出一記小天星重手法,狂飙匝地飛卷過去。
那知——
他這蓬排山倒海的掌力乍出,卻發現對方掌力,突然向四下飛散,而自己的強勁,竟如受圍般,連臨近對方之際,被一道無形氣牆阻住進路。
黃衫客心頭大吓,暗道一聲‘不好’,急忙撤掌欲退,但他快,對方比他更快,那會任由這故設巧計得而複失,失去制勝機會。
因此,隻見雲宗文大喝一聲:‘老賊那裡走!’
左掌一甩一壓,又是一股強勁壓到。
黃衫客無法閃躲,鋼牙一咬,又是一掌掃到,碰地一聲大震,塵沙漫天中,黃衫客連退數步。
雲宗文喝聲:‘再接我一掌!’
又是一掌攻到,威力強過第一掌。
黃衫客連番被震,已是頭暈目眩,那還閃躲得開對方既快捷又淩厲的來掌,陡覺胸前一痛,慘嗯一聲,人如斷線風筝般,倒飛丈餘,一交跌坐在地。
雲宗文一招得手,身随掌進,準備再補上一掌。
但就在他堪堪近敵之際,突聞對方大喝一聲:‘小狗我與你拼了!’
‘拼了’乍出,手一揚,手中那柄雲帚疾射而出,人也因用力過多,而吐血倒地,再也掙紮不起。
雲宗文揮掌正欲擊去,突聞楊麗珠道:‘不要硬碰,快閃開!’
雲宗文乃閃身進步,躲過對方兵刃,同時借勢欺身,一掌擊下,将對方心胸要部補上一掌。
但聞慘叫聲中,黃衫客已倒地不起,雲宗文一躍過去,寶劍一劃,挑起了對方那塊蒙面的黃巾。
黃衫客蒙面巾應劍而被揭起,露出廬山真面目。
不料——
當群俠趨前看清黃衫客面容時,好多人齊聲脫口驚呼:‘是你?’
發話之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光。
昆侖第一高手覺遠道人,更是顫聲喊道:‘師伯你老人家怎會…………’話未了,見對方身軀微微動了一下,忙躍身過去,手落如飛,拍擊他各處大穴。
隐覺神尼連連搖頭道:‘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絕魂寺執掌實權的地獄門堂主,竟是靈元上人。
’
雲宗文低聲向父親道:‘爹爹,靈元上人是誰?’
雲雁飛一見黃衫客廬山真面,正自驚歎着。
‘怪道呢!前日竟見他施展昆侖派的秘傳輕功“潛龍升天”身法,原來是他隐于絕魂寺!’
這時一聽愛兒動問,乃喟然一歎道:
‘此人乃是昆侖第三十二代掌教靈元上人,亦即是現今昆侖掌教覺遠道人的師伯,與你師祖及武當鐵練子一氣真人,合稱宇内三奇,乃是正道人物,不料竟會是絕魂寺首魁禍首,真正令人費解!’
的确,這是太離奇了,昆侖靈元上人,早年俠名四播,與成仲衍,鐵練子合稱三奇,畢生行俠作義,挾困濟危。
乃是武林公認的仁慈長者,卻不道如今竟是絕魂寺首惡人物。
最為難過與悲衰的,莫過于昆侖教主覺遠道人了。
他悲痛地功貫右臂,連拍了靈元上人數處大穴,然後顫聲喊道:‘師伯你不能死,你……………’
群俠大出意外,一時亦感束手無策,不知如何處理這尴尬的場面。
好久好久。
靈元上人悠悠醒轉。
當他看見眼前的覺遠,以及數十隻奇異的眼光,正集中自己時,不由啟開了他,埋藏許久的一絲良知,他悲哀地道:
‘天作孽,猶可遣,自作孽,不可活,唉!自作自受,自食惡果,怨得誰來?怨得誰來!’
正是馬之将亡,共鳴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靈元上人此刻正是如此。
隐覺神尼大大地驚愕了,不過她也大為不解,而又急想知道他為何會突然失足墜入苦海。
當下近前道:‘靈元師兄,可還認得故友隐覺嗎?’
靈元上人一見師太,不由慚然道:‘吾罪有應得,吾罪有應得,死得活該,死得活該。
’
隐覺勸道:‘師兄别太激動,可否說出加盟絕魂寺經過?’
靈元上人愧然道:‘絕魂寺實在是老衲所創建的,悔不該當初一念之嗔,才落得如此下場。
’
一陣急痛,使他停頓了好久,這才慢慢地說出一段武林秘事來,他道:
‘三十年前,天下各派高手,于八月中秋,聚會峨嵋金頂峰,舉行十年一次的較技大會老衲當時慘敗之餘,又受到諷刺,乃立志深研武技,以雪奇恥大辱,于是悄悄離山外出後來,在九華山邂逅一人.,揚言其武功足可無敵天下,迫我跟他為徒,雙方立誓打睹,以功力高低決定誰是師父,老衲竟再次落敗,乃随其為徒。
經過十年,不但學會了此人全部奇學,而且個性也漸變偏激,老衲為了報仇,又為了不願辱及昆侖,乃在一次救助管獨雄之後,留他在九華山,并按吾師留下‘毒經’,布置了絕魂寺,網羅了黑道高手。
老衲一志欲打擊天下各派,然後樹立絕魂寺聲威,乃設下無恨谷。
那知——
屬下一多,難免龍蛇混什,緻弄得武林殺劫四起,造成武林公憤,唉!我對不起昆侖師門栽培,我…………’
靈元上人重創之下,簡要地說出其建絕魂寺動機之後,由于元氣大損,心腑早碎,故越說越脫力,終于言猶未盡就兩腿一件,瞌然而逝。
諺雲‘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實在是絲毫無訛。
以靈元上人之昔日威名,乃是望重武林之高手,乃不過由于小小誤會,一念之差,竟走極端,落得悲慘場面。
雖然是多行不義的報應,也是暴虐者應得的報應,但也帶給在場這些武林高手,一份惋惜與歎息。
昆侖教主覺遠與師弟覺空,悲哀萬分。
半響——
才在衆人的勸慰下,就地挖坑,将這位師門前輩,予以收埋,群俠也同時将已死匪徒一一埋葬。
經過一番折騰,已是夕陽将下的近黃昏時份,西天邊際,霞光萬道,五彩斑爛,無比的絢麗,隻是,黑夜已将來臨。
群俠見絕魂寺已滅,自此武林可漸平幹戈,各自心下也大為寬心。
于是——
紛紛在互道珍重下,回到各派。
徐中天與隐覺神尼在叮囑了徒兒之後,這才雙雙跨上鷹背,沖天飛去。
湖海一劍夫婦父子,直待衆人離去後,才帶同卓、楊二女,回到黃山。
三日後——
五人已回到黃山箫劍門,選定良辰吉日,為三小舉行婚禮——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