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齊皆驚佩萬分,心道:‘淩空踏虛神功!’
這是傳聞中的無上輕巧,在場數十高手,個個是頂尖之俊彥,但也隻耳聞而未曾目見這種奇絕寰宇的藝業。
在場群豪均知,大凡輕巧已臻淩空踱虛之人,其修為至坐已達五氣朝元的玄玉歸真境界了。
二老腳踏實地後,與群俠一一見禮,然後随主人雲雁飛進入蘆棚之中坐定。
隐覺神尼這才說道:
‘貧尼等本該早就來此,隻是方才途過小孤山,順道邀請一位隐俠,蒙那位隐俠指示,并慨贈他年來苦心收集的千斤“地心真火”,以備攻山之用。
’
說至此,見衆人面露疑詫與眩惑之色,當下微笑着繼續說下去道:
‘原來這位隐俠,早就暗中踩探了絕魂寺多次,也知道我們今日之會,他深感絕魂寺内有萬獸池,閻王道之毒。
外有魔鬼樹林之險,縱算我們能安然入寺,也由于寺中劇毒之顧忌,而無法一網打盡群魔,徒留無窮後患。
因此,年前他乃遠入南荒蠻境,在南極火心山,挖得數十斤‘地心真火’岩石,回來配上火藥,做成千斤地心真火藥,這種火藥,威力奇大,足可開山裂石!’
說至此一頓,旋又接道:
‘這位隐俠已神不知,鬼不覺地,将這千斤火藥,埋在絕魂寺殿宇外側之閻王關,以及魔鬼樹林之中地下。
隻要引發魔鬼樹林中火信,就可牽連入閻王關,炸毀這兩處埋伏劇毒之地,隻要二處毒滅,我們就可無後顧之慮了!’
神州一劍鐘向插口道:‘那麼!我們将如何引發那魔鬼林中信管,使之爆炸呢!’
隐覺老尼道:
‘魔鬼樹林非普通人可随便輕進,貧尼小徒與雲大俠令公子雲宗文小俠,曾服過天山空玄上人辟毒靈丹,此項任務由他們負責必無險阻。
’
雲宗文藝震乾坤,雖是後生小子,但已震動武林,因此在場老輩高手,也不敢小視他,齊皆認為他能勝任,因此紛紛向他注目。
雲宗文毅然道:‘晚輩願負責燃火工作,但請老前輩示下地點。
’
老尼颔首道:‘等下老尼就會-出埋藥之所在,隻要按圖索骥,就可以完成此一項工作。
’
轉話對群俠道:
‘我們正派豪傑均集此地,如今貧尼有僭,提出一項意見,未知各位先進賢達,意下如何?’
群俠雖是各派中位高職責之人,但是在這位神尼面前,卻油生無限敬意,無人敢妄自尊大。
這時見老尼提議,不由異口同聲道:‘但講師太吩咐!愚下等人無不馬首是瞻。
’
神尼連聲謙虛,然後道:‘貧尼德薄能鮮,本不該僭越各位後彥賢達,惟諺之當仁不讓,貧尼先告罪!’
又道:‘為使絕魂寺匪徒,不能漏網脫逃,多生枝節,這次九華山之行,務必精密仔細,是以貧尼之意,分内外夾攻,一批伏在九華山外圍,一些直上絕魂寺中,與群匪來此總決鬥。
’
群俠齊皆附議道:‘師太說得極是,此番剿匪,實不能讓他們漏網一個,果需内外夾攻。
’
師太道:
‘英雄所見略同,各位既然皆有同感,我們就将現在人馬,分作兩批,開始北上九華魔巢。
’
于是——
衆人一番讨論之後,決定出各派分出一人,負責處理魔寺中二三流匪徒,并攔擊意圖逃遁之兇僧。
而由雲雁飛夫婦,神州一劍祖孫,九大門派長老,以及師太與徐中天等人,直搗絕魂寺,來個掃穴犁庭,驅滅群匪。
群俠更決定,由雲宗文與同二女,先上九華山,于五日後,下弦月夜時,聽爆炸聲音,發動總攻擊,團團圍住九華山。
分配停當,群俠乃先後離去,為免打草驚蛇,決定采取秘密行動,先後分批進入九華山。
群俠去後,隐覺神尼乃叮囑三小,面授炸山之法,然後令巨鷹在夜間送他們上九華山以免暴露行蹤。
三小去後,隐覺神尼與徐中天及雲雁飛夫婦,在天都峰頂靜候。
直至第三日早晨,巨鷹飛回天都峰覆命,二老由三小來信中,得知他們已安然掩入魔巢腹地,隐身九華山一處秘密狹洞中,準備二日後深夜,實行炸山工作。
二老見心計得售,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乃請雲雁飛夫婦下黃山,趕往接應。
然後——
她才與師兄徐中天雙雙騎上千年靈禽,直飛九華山絕魂寺而來。
一場數十年來,未再見過的正邪之戰,已然接近爆發,一場武林浩劫,眼看就将發生,這一戰關系今後武林興衰,正邪存亡,故為方今江湖所囑目。
正派群雄,大舉義軍,直奔九華山而來。
而九華山絕魂寺,這二三十年來,就已威震武林,人人視為鬼域的第一魔寺,此刻也是如臨大敵,十分緊張。
※※※※※※
深秋時節,金烏早藏,又是下弦月夜,月黯星稀,大地一片昏黑,秋風如剪,令人有着凄涼寂寞之感。
九華山——
這個十餘年來,威震武林,人人視為鬼域地獄的絕魂寺禁地,此刻更顯得陰森森,冷凄凄。
尤其是間或突現的紅綠磷火,以及到處可見的灰淡骷髅,更是令人卻步,望而心悸神凜。
然而——
就在這凄涼寂寞的黑夜,陰森可怖的九華山上,卻有三條-糊的黑影,捷如鬼魅般,活躍于絕魂寺外,那遍布陷阱的山坡上。
就因為三條黑影,快如閃電,而且又極端隐密,因此,四周的明樁暗卡,均未曾發現哩!
其實——
這些絕魂寺匪徒,做夢也想不到,連他們都怕中毒,因而不敢近前的地方,竟會有人在其上來往飛馳,甚至于不會中毒。
三黑影在閃入一片枝幹細長,葉色黝黑的密林之後,忽然不見。
如鈎之月,已漸移中天,萬籁無聲,四野死靜,偶爾一聲凄厲猿啼,悲涼鳥鳴,更會使人入耳心驚膽顫。
這時——
在絕少人知道其廬山真面的絕魂寺大雄寶殿上,于伸手不見五指的室中,卻傳出陣陣冰冷的讨論聲。
這些人是何形狀,不但無人知道,恐怕連他們自己,除了以音辨人之外,也是不見對方貌相。
隻聽一個蒼老而冰冷的聲音道:
‘嘿嘿,要不是那賤婢,本寺今天也不會弄得如此?若被我發覺,不将之斬成肉醬,就不算是地獄門掌駝舵主。
’
另一個聲音附和着道:‘張堂主說得極是,要不是觀主始終不信,也不會被對方如此愚弄!’
‘袁堂主你竟敢數說本觀主不對?…………’
原先那聲音截住道:‘難道觀主以為是對嗎?’
奇怪,什麼人敢如此頂沖絕魂寺寺主,一代枭僧千面如來?
千面如來道:‘唉!現在大敵當前,準備報雪此恥要緊,何必再談其他的!’
那蒼老的冰冷的聲音道:
‘以我們之實力,的确不怕對方複仇的,而來對方不來便罷,隻要他們敢入九華山一步,就教他們魂斷九華山下。
’
‘張堂主說的是,我就不信他們有三頭六臂之能?’
千面如來聲音後起:‘奇怪,手下不是報說對方已糾集天下武林,定期登上山來找查子嗎?’
‘哼哼,别說他們不敢,就是果真敢輕舉冒犯,縱算他們能通過魔鬼樹林,也不能跨越閻王關,就是能渡過閻王關,也無法安渡寺前的萬獸池,保證叫他們是來時有路,去時無………………’
話猶未了,蓦地——
一陣驚天動地的暴響,破空傳來,夾什着慘呼聲。
室中群魔齊皆脫口驚呼:‘有人炸山,快去看看!’黑暗中,勁風嗖嗖,從室内射出數條黑影,正欲奔向前探看究竟。
但是——
就在他們剛剛穿出室外,猶未舉步之刹那,陡然,另一聲巨響,爆發自身前數十丈處,慘叫聲更為凄厲。
隻聞震天價巨響過處,刹時滿空雲霧,本已昏黑的夜景,經此一來,更加處身黑幕之中,任憑目力再好,也無法看出十步之外。
絕魂寺群魔均自跌足驚悸,更帶上一層無言的恐懼,因為,他們此刻已知,二次爆炸地點,竟是他們據為險關危卡,敵人輕易難度的閻王關與萬獸池重地,是則先前一聲,極可能是魔鬼樹林。
那麼——
甚麼人能侵入這幾處,連他們手中,二三流人物均視為畏途,不敢擅闖的險地,甚至于這幾處地方,埋上火藥,既未中毒,也未被己方人所發覺。
群魔各自驚愕在地,忽見數十個秃頭-侶,極其狼狽地,由爆炸處奔來,他們個個一身泥沙,弄得灰頭土臉。
其中更有十餘人,頭破血流,渾身血漬。
他們奔至面前,這才發覺數個武裝人,站立面前,這一看清貌相,齊覺吓然一驚,慌不疊地恭聲道:‘孩兒們該死,請觀主恕罪!’
這時——
數個滿面死闆,毫無表情的人中,一個黑衣蒙面的漢子,眼中射出如鬼魅般懾人心魄的綠芒,冰冷冷地問道:‘前而是不是魔鬼樹林和閻王關爆炸?’
隻聽那語音平闆,并無抑揚頓挫,乍聽之下,幾乎令人不敢相信,那會是出諸生人口中之語。
一個僧人恭聲答道:‘正是魔鬼樹林,閻王關被炸,前頭數百隻奇蟲異獸,皆成灰燼,無一活着的。
’
黑衣怪客冰冷聲音又起:‘什麼人炸毀的?’
此言一出,在場諸人,始是錯愕,但旋即了解寺主問話之意。
于是——
各自心中湧起了一個詫疑,齊聲道:‘對!寺中必有奸細!’
黑衣怪客冷冷道:‘袁堂主,你身掌奈何橋,當知……………’
話猶未了,左側一位紅衫矮老人接道:
‘觀主此言差矣!若在昔日,本堂主自當負監督不嚴之咎,然而自前幾天,嶺南樵子老鬼,攜雲小鬼卓賤婢犯山之後,已是前後不分,全盤管轄,何況方才本堂主亦在大雄殿上,怎能怪我失責。
’
左側一個黃衫蒙面客道:‘袁堂主說的是,依我猜測,或許與寺後無恨谷穴,有大牽連。
此言一出,幾乎是同一時間,三個老人齊聲道:‘什麼無恨谷?’
這真是一件不可思疑之事,這三老看來是絕魂寺中地位頗高的人物,竟會不知無恨谷之事。
黑衣客聞言,略一沉吟,方自說了一句:‘無恨谷隻是本寺一個藏寶之地…………’
卻見黃衫客接道:
‘無恨谷乃寺主尊師所居,惟有他,才有此份埋藥本領,也惟有他才熟谙寺中各處陷阱。
’
黑衣怪客顯然是一代兇僧千面如來,這時怪眼一瞪,對黃衫客厲聲喝道:‘張堂主你敢含血噴人,竟然藐視本觀主……………’
黃衫客毫不動容地冷冷答道:
‘不敢不敢,可是,寺外一切均本堂主負責掌管,各位師兄弟均忠心耿耿,決不會有生二心之事。
’
說至此,轉對旁側一個須眉皓白如雲的老僧道:‘尊者老前輩,你評評理,本堂主說的可有道理?’
被稱尊者的老僧道:‘幽冥猜想,或許是那楊姑娘引狼入室,緻…………’
老僧話猶未了,衆人突聞一陣冷諷熱語的音波,盤繞耳畔。
‘你們何必亂猜亂想,告訴你們吧!錯開今夜,明日便是你們西登極樂佳期,識相的,好好自毀武功,回頭是岸,否則……………’
黑衣怪客大喝一聲:‘何方鼠輩,快快滾出來!’
飛身便撲,明明他是向發聲處撲去,卻聞耳後聲音又起:‘千面如來,你隻是傀儡而已,竟不知惜命,要死容易,何必急在一時!’
千面如來急地一式‘怪蟒翻身’,意欲襲擊敵人。
卻聞一陣譏笑聲由近而遠,道:‘等下就有你們瞧的,你們還是考慮考慮吧!生死決于你們一念之間,老夫去矣!’
數十個絕魂寺中高手,眼巴巴見敵人來去自如,那不既怒且恨又驚。
黑衣怪客道:‘嘿嘿!明早少不得有一場生死戰了,各位還是速速準備與敵争鬥吧!’
黃衫客道:
‘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對,以我們手中高手,加上千裡追魂辛前輩,幽冥尊者老前輩,就不信他們能讨得好去,希望各位明日不要放走對方任何一人。
’
群僧齊道:‘遵張堂主之命!’
黑衣怪客雙目異光連閃,好似無限憤怒,但卻隻冷冷地對衆屬下道:
‘此刻已是寅時光景,再過一個時辰,便是天亮,大家快盡這段時間,靜神養氣,調元練功,蓄銳以待。
’
頓時——
數十個絕魂寺徒,皆鴉雀無聲地,進入大雄殿中,然後自練功去了,時間在緊張中飛逝,也在悄悄的過程中,帶來了更多的緊張。
東方天際,已然霞光萬道,一抹嬌陽,漸露光彩,雖然是猶抱琵琶半遮面,大半嬌軀,還掩在山後,但已使大地景明物清了。
是一日的開始,也是數十年來,第一次正邪大決戰的開始,盡管九華山上,一片青翠,景色如畫,然而,無形中卻隐伏着濃厚的殺伐。
這時——
名震天下的絕魂寺内,自建寺以來,第一次聚集了這麼多人,也第一次使正派武人,看到這一向是能入難出的地獄真相。
隻見,數棟巍峨壯觀的殿宇,依山而建,頗為宏偉,殿宇前的廣場上,此刻站立了七八十人,個個懸刀挂劍,神色凝重。
這些武材人物,另成二隊,一隊約二十餘人,卻是僧尼道俗,男女老少皆備,一隊除三數個俗裝老人之外,俱皆是秃頂的和尚,隻是,這些和尚不但個個手執兵刃,而且身上不披袈裟,而着動裝短打。
雙方劍拔弩張,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半響——
隻見左隊中為首一個黑衣怪客踏前幾步,冷冷道:
‘各位既敢不請而上九華山絕魂寺,想必都已向衆人親朋,交代完了後事,決意一死,那麼!嘿嘿!’
‘那麼’之下,并無下文,但卻嘿嘿二聲幹癟的冷笑。
右隊中緩緩地踱出一個寶相莊嚴的老尼,手拈拂珠,低誦一聲佛号道:
‘阿彌陀佛,觀主也是我佛信徒,當知三戒之不可犯,還請以慈悲為本,解散此寺,以……………’
話猶未了,對方陣上又踏出一個黃衫客搶說道:
‘老賊尼少噜嗦,要知今日之會,隻有強存弱亡,怕死的就快點跪地讨饒,其餘廢話少說!’
右側群豪,齊皆面露愠色,一個紅面老者踏前道:‘聞妹,這些匪徒,既然執迷不悟,還是早點超度超度他們的好!’
轉對左隊群僧道:‘你們要活命的,就快自毀武功,否則…………’
話猶未了,蓦聞一聲沉喝:‘老匹夫你找死!’聲未到,人已到,一條箭急的人影,撲射而至,森森冷芒直迫紅面老者。
紅面老者乃是徐中天,他見敵人襲來,冷冷一笑,喝聲‘躺下!’陡然一腳飛出,踢向對方湧泉。
出手之快,的确令人驚佩,人影乍合倏分,緊跟着一聲悶哼傳出,群雄運目看去,不由齊皆動容失色。
隻見那偷襲之僧人,已橫卧地上,四肢僵直,絲毫不能動彈。
要知對方亦非弱者,竟在一個照面之下,應腳而倒,則徐中天之功力武技,怎不令群雄驚服萬分。
黑衣碧眼之怪客,目露怯意,但也暗自咬牙,飛身上前道:‘老匹夫何必逞強,本觀主會會你!’
聲到人到,一柄三刃叉,挾淩厲勁道,風湧而至,端的兇、猛、狠、辣。
徐中天見是那忘恩負義之義,乃大喝一聲:‘畜牲你這是自取滅亡!’長身遞招,手幌後,已撒下一柄蜈鈎劍,展出奇妙招數,與對方互搶先機。
峨嵋第一高手鐵劍聖手元明道人,傲然踏出陣前,指着對方一個矮小黑裝老者朗聲挑道:
‘區振拳,你還認得貧道吧!三十年前那筆舊帳,貧道早想清斷清斷,原來你竟托庇在絕魂寺中,怪不得我無從找到,有種的快出來吧!’
矮怪人露出一隻海口,獠牙怖人,嘿嘿二聲幹笑道:
‘手下敗将,三十年前,錯非老夫手下留倩,你還能活到如今嗎,要死還不容易,放馬過來吧!’
于是——
這一對結怨數十年的正邪高手,乃展開了一場石破天鹿的狠鬥。
雲宗文本待沖出,卻被老尼以蟻語傳音攔住:
‘小施主請且慢動手,你留着對付這黃衫怪客,顯然他比千面如來還具權力,其餘跳梁小醜,就由他們對付!’
雲宗文聞言,這才欲上還休,靜立一旁,就在這時,突見黃衫怪客對一位須眉勝雪的老僧,一陣耳語。
老僧死闆闆地在聽完話之後,縱身出陣道:‘貧衲幽冥,誰要指教?’
群雄乍聞幽冥之名,俱各心頭大震,因為他們皆知,此人乃數十年前,就已名滿武林的黑道第一高手。
這時——
隻見隐覺師太含笑說道:
‘老禅師多年修為,已得佛果,如今遽失慈悲,淪落殺-,真是罪孽,老尼希望尊者退出武林,善得真茹,不介入糾紛如何!’
幽冥尊者嘿嘿道:‘賊尼何必多言,有種的快滾出來,否則老…………’
神尼含笑道:‘老-師既不知惜命,老尼隻好為佛門清除敗類。
’
‘好誇口的賊尼,接招!’
人随聲起,揮手一拍,一記開天辟地的雄厚潛勁,直追過來。
老師太見對方功力雄渾,不禁暗忖:‘這魔頭果藝業超凡!’忖念中,寬袖一展,一股無形潛勁,倏然而出,迎向對方。
雙方掌力一接,但聞如擊敗絮般微警處,登時塵沙飛揚,威力所及,震得二十步外之人,衣袂飄飛。
老尼姑微微一震,連忙吸氣朝元。
但幽冥尊者卻禁不住倒退一步,方才-樁站穩,他大驚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