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珠寶銀樓,創立了一家南興镖局。
珠寶銀樓倒無所謂,向地方官府報備一下就可以營業了,可是那年頭開镖行可不簡單,因為镖行,人人會武,全都是拿刀弄杖的,對他們的出身,考查極嚴!
好在有杭州大老賀古寒從中運做,所呈報的镖頭、镖師,在有條件的要求下,勉強通過了。
什麼要求?
官府以極低廉的代價,要求南興镖行承保皇镙。
這——?
老漁翁道:“咱們開镖局的動機,并不是想賺大錢,發大财,主要是利用各種關系,找百花宮主,官府别說多少還給點保費,就是分毫不給,咱也要保這皇镖!”
刺玫瑰笑罵道:“老神仙,你骨頭賤哪!”
“海棠啊!你這丫頭知道什麼?咱與官家毫無淵源,保皇镖,是跟官府打交道,咱們花錢買還找不到這種機會呢,傻丫頭!”
“老神仙,咱幹啥跟官府打交道?”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硬說沒長猗角!”
“我是笨,可是這跟官府打交道有啥關系?”
“啥關系?關系可大啦!你忘了,你們宮主不是打算進王府蹲蹲麼?不跟官府打交道,怎麼能接觸王府!”
南興镖局,既然官府準了,少不得挂牌開張,放炮營業!這一來揚州與镖行有關的行業,竟然賀客盈門,镖局子也少不得大擺開張喜宴!
賀古寒在揚州面子真大,除商業中的賀客外,官府大員全來了,計有:
揚州知府大人;
由兩淮鹽運使擴充的鹽槽總督大人;
揚州将軍;以及東西兩廠大檔頭。
豁!好大面子!
酒宴中,知府開口了:“江蘇巡府有令,着由本府提現銀五十萬兩,直接呈繳戶部,這五十萬兩宮銀,我就托貴局代為押送進京吧!”
朱玉龍問道:“大人,何時起運?”
知府道:“事急,越快越好!”
“大人,小号今天剛開張,可否讓我們過了三朝再起運?”
“朱局主,你是說三天後起運?”
“是!”
知府想了想道:“好吧!可是路上可不能再擔誤喽!”
“大人放心吧!我們會開快馬、快車,直放北京!”
“那就好!”
鹽槽總督這時也講話了,道:“朱局主,你們既然大後天保官家銀兩進京,我也有點東西,托你們帶去!”
“總督大人,您要帶什麼東西?”
“普通小禮物啦!”
“那好,我們後天到總督府去提領!”
“好!就這麼決定啦!”
兩天後,朱玉龍帶人到鹽槽總督府去領镖!
乖乖!大包小包足有幾十包,凡京師六部九卿十三科道,一個沒缺,而且還有東西送兩廠、錦衣衛與内務府!
老漁翁見了這些禮物,哈哈大笑!
朱玉龍問道:“爺爺,您笑什麼?”
“憑這看來,鹽槽總督,真是肥缺!”
“嗯!京師大小衙門一個不少!”
“對!貪污是一個大學問,這叫集體受賄!最好,他也替咱們開了條行賄的路子!”
“您說啥?咱們也要行賄?”
“傻小子!你沒聽說過麼,官不經商不富,商不靠官必倒!這叫相輔相成!哈哈哈哈!”
“爺爺,那咱們這趟去北京……”
“孩子!你不是要找你師娘麼?咱們這趟正好在北京紮根哪!”
“爺爺,咱們根不是紮在揚州了麼?”
“你這孩子,怎麼光長身量,不長腦子啊!咱們老根留在南皇島,揚州紮個根,北京紮個根,成都紮個根,貴州紮個根,那咱們在内陸,東、南、西、北不全有了根麼?将來在大陸,要怎麼發展,怎麼發展哪!”
“爺爺,還是您行,真能高瞻遠矚!”
“小子,這叫放眼天下,學着點!”
“是!孫婿受教!”
“咱們後天起镖的同時,把由島上帶來的金銀财寶,留一半在揚州,交賀老大,叫他循南興錢莊的管道,先開镖局子,帶來的人手,也留一半給他,剩下的,咱們全帶北京去!”
這一來,大夥可忙了!
老偷兒第一次來,是銷售珠寶,這次來是搜購珠寶,動員了所有的徒子徒孫,才買了二百萬的上品珠寶!
老要飯的更忙,把所有三袋以上弟子全找來了,叫他們改行,當镖局的趟子手!
三袋以上的化子,這回有吃飯的地方了,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這些三袋以上化子,真本事,硬功夫,也絕不亞于一般镖局的镖師!
起镖這天,真可說是大隊人馬,光知府衙門的宮銀,就拉了八大車,總督的禮物,也足足兩車,而他們由島上帶出來的光黃金就整十車,還順帶拉了兩車白銀!
至于珍寶,全分散由朱玉龍、老漁翁、老偷兒、老化子,以及四個丫頭同刺玫瑰随身攜帶了!
朱玉龍等人,連同镖師趟子手,全騎的是高頭大馬!
新繡的镖旗,迎風招展,好不威風!
吉時到,放炮起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