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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親仇得報宰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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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各個如花似玉,因此不但狂蜂浪子,就連北京城的達官貴人,也絡繹不絕! 堂子裡面,絲竹盈耳,輕歌漫舞不停! 這時大廳上,老鸨子正在陪着錦衣衛都指揮使欣賞歌舞,東廠大檔頭,虎駕花臨了! 老鸨子一瞧見他,就火啦,指着鼻子罵道:“死鬼,你還肯上我這門啊!” 東廠大檔頭雖然被罵,仍笑道:“老姐姐,有話好說嘛,幹嘛一見面就罵人哪!”接着轉對錦衣衛都指揮使道:“屠大人,您說是不是!” 這位屠大人笑道:“吳姐,怎麼回事?” 老鸨子道:“怎麼回事,您問他呀!” 這位費三眼大檔頭,沒等問,先說了: “屠大人,是這麼回事,吳大姐叫我給她辦點小事,這事雖然不大,可是十分棘手,我沒法子辦,所以一直沒給她回話!” 屠大人道:“什麼事,這麼難辦?” “吳姐以前想買個丫頭,被人擋了,叫我給她出口氣!” “哈哈哈哈,這點小事,在你們東廠,簡直是吹灰嘛,有啥棘手的?” “您不知道,這中間與丐幫有關!” “與丐幫有關又怎麼樣?” “屠大人,您是知道的,上面一再要求我們辦事,盡量不惹江湖人物,尤其是丐幫!” “丐幫有什麼好怕的,當年我在兩淮鹽運使任内,還不是挑散了淮幫,滅了鹽枭,到今天我也沒看見誰咬了我的穴!” “那好!這群人現在就在東城,您有辦法,叫錦衣衛的人給吳大姐出氣去吧!” 錦衣衛都指揮使對老鸨子道:“吳媽媽,這事交給我了,明天我就叫人去給你出氣,我就不相信丐幫的人,能有三頭六臂!” 老鸨子一聽屠成答應替她出氣,馬上叫丫頭們加把勁,并叫廚下上酒! 這時大廳内,吹的吹,拉的拉,唱的唱,跳的跳,而且還來了幾個美嬌娘陪酒! 絲竹一起,就聽歌妓唱道: 玉樹後庭前, 瑤草妝鏡邊。

     去年花不老, 今年月又圓。

     莫教偏,和月和花,天教長少年。

     原來是李後主的詞! 屠成道:“唱得不錯,可是詞不好,太素了,來點葷的!” 歌妓改唱菩薩蠻: 花明月暗飛輕霧, 今宵好向郎邊去。

     劃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

     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 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慚!屠成仍叫道:“淡,淡出個穴來,加點鹽!”歌妓無法,又唱道: 雲雨連峰散, 霓裳任淩亂。

     顫郎輕薄性尤濃, 勸、勸、勸! 玉杵高撐, 春蔥輕弄, 品箫教玩! 深貫櫻桃滿, 急轉丁香軟! 箫娘嬌弱喘難休, 倦、倦、倦! 香唾頻生, 玉霧才洩, 消魂何限。

    屠成道:“嗯!這還差不多,還有麼?”窯子姑娘,黃曲子哪能沒有,又唱道: 曲徑通幽處, 雙峰夾小溪。

     洞中泉滴滴, 岸上草凄凄。

     有水魚難養, 無林鳥可栖。

     可憐方寸地, 多少世人迷。

     屠成聽了道:“咽!還差不多,夠味!” 老鸨子笑道:“屠大人,别光止耳朵癢啦,給您跳段舞吧!” “好!好!什麼舞?” “魔女追魂!” “嗳呀!我的媽呀,好恐怖的名字!” “大人哪!不但名恐怖,跳起來更恐怖呢!” “哈哈哈哈!本大人殺人無數,還怕恐怖舞麼?”舞女進場開始跳,什麼“魔女追魂”,原來就是現在的脫衣秀!大夥看了大樂,真的魂全被追去啦!屠成幾個,被挑逗得忍不住了,帶着老相好,全去鳳凰入洞去了! 翌日一早,當屠成離去的時候,老鸨子叮囑道:“屠大人,昨晚上答應的事,可别黃牛!” “吳媽媽,放心吧,我回去就辦!” 他回到錦衣衛,立刻命番子,把崇文門大街的北益镖局子老闆,叫來見我! 番子到了镖局子時,正趕上朱玉龍等人全在,于是開言道:“誰是镖局子主人?” 被指派的局主正要答話,朱玉龍說了:“我就是局主,閣下有什麼事?” “我們大人叫你去!” 朱玉龍道:“你是哪個衙門的?” “嘿嘿,在北京看我這身衣裳還不知是哪個衙門?” “呵呵!對不起,我們剛到北京沒幾天,看不出你是哪個衙門的!”這是朱玉龍有意嘔他! “你們不知道,好,老爺告訴你們,我是錦衣衛的,镖局子當家的跟我去見大人!” 朱玉龍道:“你等等,光憑你一句話我就得跟你去?” “錦衣衛要傳訊誰,派個人知會一聲,誰敢不去?” 朱玉龍哈哈笑道:“錦衣衛,顧名思義,乃皇上的衛隊,我們小民百姓,又沒欺君,又沒犯跸,縱然違犯了國法王章,也有地方上該管官署,也用不着你們錦衣衛的人,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番子一聽,大怒,厲喝道:“大膽!” 朱玉龍也一闆臉,怒斥道:“你憑什麼敢在我這兒耀武揚威的!” “好!有種,敢跟錦衣衛的人講這種話,全北京城,你算頭一個!”他說着,一出手,就是大擒拿! 朱玉龍哪把他放在眼裡,閃身、出手,一下就刁住了他的腕子道:“玩這個,你差得遠啦!” 老漁翁這時發話了:“玉龍啊!千錯,萬錯,來人不錯,他也是上命所差,身不由已,放了他吧!” 朱玉龍遵命,放了這個番子,并道:“回去告訴你們大人, 少對北益找碴,北益不像别家,沒那麼好欺負!” 這番子還嘴硬,道:“好!你們等着,有你們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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