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威是施出一招從未露過的“天機劍法”向“鴻蒙士”突進,幾乎将怕老命要掉,總算其應變迅速。
右肩上連衣帶肉也去了一大塊!
空門一露,辛威哪肯失去良機,雙足一蹬,身如電射,長嘯聲中,人已沖下峰去!方向卻正是東面。
“天外士”一見自己這方丢了人,似已心痛至極,勢如瘋狂,大喊追出!
他這一追,另外五人當然不敢停留,瞬時魚貫撲去。
康燕南不等三蜈和“九魂道君”有何動作,他反身縱起,急叫道:“譚兄,請你替我帶着丁吉和于蔔在後面趕來,辛威的去處一定如前所料。
”
其實兩小早與老酋長在他們左側藏着,因之未使譚天峰耽擱時間,甚至連老酋長也跟去了。
康燕南的行動又快又隐秘,他以最高的輕功直奔出五十裡方繞向東邊。
當他翻上一座長嶺之時,恰好看到三蜈和“九魂道君”由側面電閃一般而過,于是他估計辛威就在前途,毫不放松,照常追去。
辛威這時已超出三蜈足有一裡之遠,但他仍能察覺六異隻距兩箭之地,左右都是高峰,他不敢暴露身形,僅順一條狹谷往前拼命竄去。
天時尚早,他既不能瞞過身後追蹤的耳目,也無法完全遮蔽自己的行動,唯一的方法,隻有展輕功盡力前沖,然而,這又使其非常困難,凡是追蹤他的沒有一個不是特殊高手,因此,他想擺脫實不可能。
突然間,他看到前面刀劍如林的堵住了去路,觸目所及,竟有一百餘個清廷衛士高手,布成一個非常嚴密的“七星劍陣”!
後有追兵,前無去路,被勢所迫,逼着他大喝一聲,仗劍直闖入陣!
“七星劍陣”本為武當派所創,少至七人,多至數百人,仗鬥柄之指揮,玄妙絕倫,素具以弱克強之效。
辛威闖入之後,因其不明陣奧而隻識陣勢,入陣即被變化所迷,左沖右闖,似虛還實,神劍所及,卻又實中是虛,他連一個敵人,一把兵器都休想傷損。
當此之際,六異己适時趕到,“天外士”一見,同樣愕然立住,甚至擺手同伴道:“我們勿動,快注意那指揮之人是誰?”
“鴻蒙士”急急接口道:“武林從未聽說有這樣一個手執紅筆為兵器的人物,他的年齡也不過七十餘歲罷了,凡在六十以上的武林人物,我們沒有不知道的?”
“天外士”道:“人倒是不須想他,你們看看那‘七星陣’内還有什麼古怪沒有?”
他的話還未了,突聽“太古客”駭然驚叫道:“鬼火,鬼火,那人是“鬼錄冥差”!大家快守護元神!”
“天外士”鄭重道:“家師兄曾經說他已遭天雷所劈,難道所言不實?”
“浩浩客”道:“我們雖未會過其人,但憑陣内閃閃磷火,加上他手中紅筆,武林再無似他之人,咱們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家守住元神要緊,等三殘一到,他們一見即明。
”
氤氲使接道:“聽說三殘與其是死對頭,一到必有沖突,辛鹹小子之恨,目前暫且忍耐為上,左側有森林,咱們先隐身旁觀罷。
”
六異這一陣商量,讵料竟被右側一個較他們先到的人物完全聽得一清二楚,好在六異是向左恻隐去,否則非察覺不可。
原來那人就是康燕南,此際知道所藏之地不妥,撤身向前谷移動,迅速的接近到打鬥之處的邊緣;腳剛停住,不料耳聽一個老人的聲音怪笑道:“小子,你真有一手,居然察覺我們三位老人家的藏處了。
”
康燕南根本尚未留心其附近的動靜,聞言一愕,暗叫道:“該死,三殘掩到我前面我還不知道,這不是瞎子的聲音是誰?”
循聲一躍,火速撲去,接口道:“三位前輩見仇不動,難道亦有畏懼嗎?”
走近一看,三殘擠在一處石隙之中,瞎子嘿嘿笑道:“誰告訴你的?”
康燕南笑道:“六異剛才卻步不前,現又隐藏森林中,他們的猜想之言,卻被晚輩聽得一字不遺。
”
瞎子點頭道:“六異沒有會過‘鬼錄冥差’,但他們猜得不錯,小子,你如想神劍不落彼手,這刻要快點動手了,遲則辛小子完蛋啦!”
康燕南輕輕笑道:“晚輩不願替人打先峰,也許不是對方敵手哩。
”
駝子沉重的咳聲道:“你隻要不怕他的鬼火和‘滅元筆’,殺他雖無望,打個平手似有可能。
”
康燕南道:“鬼火是什麼東西幻成的?”
跛子接口道:“産婦之血,玄冰之英,地火之精,奇迷之藥,他将四物運用本身魔焰練成,那并非是幻術,凡人遇上,隻要稍一着迷,其‘滅元筆’必适時出手,遭遇者瞬息死亡,那是連叫聲都沒有的。
”
康燕南聞言一震,又問道:“他的‘滅元筆’竟能攻破護身真氣?”
瞎子歎聲道:“其筆無須攻破真氣,隻要筆上氣勁一觸對方真氣就能震滅元神!否則我們三人還能讓其為仇嗎?”
康燕南大驚道:“晚輩身上‘麟須鞭’豈不是毫無用處?”
瞎子道:“也許可守住鬼火不使侵身,但老朽不敢斷言!”
談話之際,突聽一個陰冷的聲音厲喝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