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錄冥差”真如三殘之言,他并未采取不利于他們四人的舉動,僅僅側頭注視不移,同時也将腳步放慢了!
這一來,譚天峰和兩小更感惶惶不安,通身不寒而栗!
康燕南生怕他們怯形于外,又急急傳音道:“勿露怯态,也不要看他,我相信已過了難關了。
”
音剛傳畢,忽見“鬼錄冥差”向這面靠近行來,同時指着康燕南問道:“你就是近來武林人稱‘屠龍公子’其人?”
康燕南暗自叫糟,口中朗聲道:“在下之号,并非自取,閣下有何指教?”
“鬼錄冥差”陰聲道:“那姓辛的小子可是你指引其由水中潛逃的?”
康燕南仍舊朗聲道:“臨急應變,有意試試閣下的追蹤神通!”
“鬼錄冥差”陡然怪笑道:“你連施兩次淺顯之計,竟使老夫開百年未有之失風,誠屬難能!”
康燕南亦縱聲笑道:“登高自卑,圖難于易,這叫做人施詭計欺君子,我施兒戲騙小人!”
譚天峰聽他連譏帶罵,不禁暗捏一把冷汗!
“鬼錄冥差”真的毫不為忤,又陰聲道:“你認為辛小子能逃出老夫手中幾時?”
康燕南道:“他在綸台城一年,閣下絕難在十一個月帶二十九天之内敢動手,也許會面等于不見!”
“鬼錄冥差”聞言一楞,陡又嘿嘿笑道:“你小子也知道‘金蜂絕迹’那老不死的事故啊!老夫這次出世,第一就是要與其顯顯神通!”
康燕南故裝深知的冷笑道:“可惜這不是綸台城裡。
”
“鬼錄冥差”陰笑道:“你的嘴巴很利!”
康燕南笑道:“事實如此!”
“鬼錄冥差”這時隻與他相距不到三尺,又陰陰問道:“你敢作老夫與‘金蜂絕迹’的鬥法證人?”
康燕南昂然答道:“一證之人,在下有何不敢?”
“鬼錄冥差”正色道:“那是九死一生之證!”
康燕南大聲道:“有請必到!”
“鬼錄冥差”長身拔起,一閃超前,沉聲道:“我方先講,小子,你隻等候通知了。
”
紅影如電而去,霎時消失于夜色之中!
譚天峰不禁噓口氣道:“康兄真能深知他的本性!”
康燕南道:“原來那怪人就叫什麼‘金蜂絕迹’,不知作了他們證人有何險處?”
譚天峰又替他捏了一把汗,暗忖道:“他居然敢叫出那四個字!”急接道:“據我臆測,證人定必先受敵對二人什麼厲害的考驗,康兄信口答應是非常危險的。
”
康燕南道:“小弟不作沒有分寸之事,欲達人所難能的目的,十有八九都是危險的,譚兄快點,後面又有人來了,啊,左右兩面也有,人數太多!”
譚天峰無暇再開口,加勁向前奔出!
綸台城燈火甚旺,街道上行人如蟻,譚天峰一進城就道:“糟糕,恐怕己沒有宿處啦!”
康燕南帶着兩小緊跟在後,接口道:“看勢漢人也不少,譚兄,沒有客店找住戶也可以。
”
由北大街走了一段,隻見凡是客店都有人滿之患,譚天峰一見沒有問的必要,領着迳走南大街。
突然,自人叢中掩到一個回民打扮的哈薩克青年,迳朝康燕南身邊走來,口中叫出親熱的聲音道:“康…兄…”
他似想到什麼避忌,出言有點吞吐!居然未叫出“大俠”二字。
康燕南注目一看,陡然大喜道:“卡其,是你!”
那青年急急道:“家父派出七十餘人,分作四面八方來尋康兄!”
康燕南立向譚天峰問道:“老酋長在什麼地方與兄分離的?有事發生了?”他一面問,一面又向着那青年。
譚天峰道:“在看到辛威被困時,我要他老先回去的,意思是怕他遇險。
”
康燕南一面點頭,一面耳聽那青年接口道:“康兄放心,家父未出事情,我們出來是為了使康兄方便。
”
譚天峰暗暗忖道:“哈薩克族竟對姓康的如此濃厚的祟拜!”
康燕南急向譚天峰道:“他名叫卡其,是老酋長的次子,這下好了,請他找宿頭如何?”
卡其搶着道:“城内太擠,四位不如到城外住帳幕,一切飲食都齊備。
”
康燕南大喜道:“你們随身帶有帳幕呀,那太好了,快帶路。
”
卡其立即轉身,招呼道:“出城南,不到半裡,我們還替康兄準備了漢人的飲食。
”
如言不錯,半裡外的一處樹林中确架了三個帳幕,這時還透出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