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就對您詳細說說鐘佰同學在學校裡的所做所為。
”老廖大聲道,聲音很響,不光是客廳,就連房子裡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呀!不好意思。
”他故做失禮地大嗓門後掩住嘴。
“不礙事,就請您直說吧,小佰在學校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了嗎?”
果然不出所料,廖學兵察覺到樓梯口很細微的響動,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朝客廳偷瞄。
看來鐘佰還是一個很在乎姐姐看法的孩子嘛。
廖學兵咳嗽一聲:“我剛剛新任班主任幾天,很多情況還不了解,不過看了前任班主任所寫的内容,鐘佰有過與同學打架的紀錄。
”
“啊!老師,不是真的吧?我家小佰很乖很聽話,他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鐘荻蕤不知激動還是驚訝,俏臉漲得通紅。
伏在樓梯口側耳傾聽的鐘佰用力喘了幾口粗氣,“居然破壞我在姐姐面前裝了十幾年的乖孩子形象,不管你是誰,我包管你死定了。
”一股強烈的怨恨慢慢湧上,填滿他的胸臆。
“雖然打架是很不好的行為,但我還是對鐘佰感到由衷的敬佩。
為了幫助被問題學生欺負的同學,他挺身而出與那些學生做鬥争,制止了不良狀況的生。
鐘佰見義勇為的精神實在是難能可貴,荻蕤,您有這樣的弟弟,我代表學校為您感到驕傲。
”那件事在檔案上寥寥數句,隻言片語,不僅沒獎勵鐘佰,還罰他洗了幾個星期的廁所。
但廖學兵一眼就能看出,他對這類學生打架的形成原因太熟悉了,在陳述時稍微改動幾個詞,變為對自己學生有利的因素。
“雖然學校沒有獎勵他,因為學校不鼓勵打架,但我認為這是一種精神的體現,會盡量跟校長争取拿到獎勵的。
”
那次的打架鬥毆事件,鐘佰純粹是看不過眼才出手,事後處罰雙方各打五十大闆,難得廖學兵願意替他平反。
不過他想:“哼,第一次來我家肯定要說好話的,根本不值得信任。
”悄悄放下準備撥給阿虎的電話。
“那真是太感謝老師您了!”
廖學兵話鋒一轉,扯到家居時尚上面,這可是女人最喜歡的話題,“鐘小姐皮膚保養得真好啊,看起來就像小佰的妹妹,您用的是什麼化妝品?”
鐘荻蕤顯然這類問題被人恭維得多了,但仍然很高興,畢竟對方是弟弟的老師:“呵呵,老師您真會說笑話。
”
“啊,窗口那盆白茉莉是您親手栽培的吧?枝繁葉茂,花朵飽滿,香氣濃郁得連我都快要陶醉了。
”
“是嗎?呵呵,我覺得還一般了,關鍵是日常澆水,光線照射。
”
“這個魚缸是您親自去選購的吧?精緻典雅,美觀大方,太好看了,和家裡的裝飾太配了。
”
鐘佰心裡罵着:“***,到底是語文老師,一個魚缸也能扯出那麼多好詞來。
”
從家居聊到天氣,從天氣聊到服裝……鐘佰滿心不是滋味:“他到底是來家訪還是做陪聊服務的?”
聽着聽着,廖學兵又轉而稱贊鐘荻蕤身上的衣服很搭配,鐘佰腦袋開始冒煙:“他,他連這種話都敢說,該不會等下就要問到姐姐的内衣顔色了?”急忙撥打客廳裡的電話,鐘荻蕤站起身,還在說着:“真的嗎?我覺得領口的皺褶做得不錯哦。
失陪一下,我接個電話。
”
鐘佰很快挂掉電話,心道:“再聊這種話題我就要沖出去制止他們。
”
“哎呀,還沒接就挂了,可能有人打錯了吧。
剛才我們說到哪裡了?”
“哈哈,時候不早,我該告辭了。
”廖學兵看看天色,也該回家了。
“老師,我已經做好飯菜,就留在我家裡吃頓便飯再走吧。
”鐘荻蕤笑意盈盈地邀請道。
鐘佰心裡氣憤地大叫:“姐,你怎麼可以出這種馊主意?死色狼你要是敢答應在我家裡吃飯我就殺了你!”
廖學兵正是求之不得,搓搓雙手興奮地說:“這個,不太好吧,尊先生還沒回家嗎?”
“啊,我還沒有結婚呢。
”鐘荻蕤笑着,“那老師決定留在這裡吃飯了嗎?我去收拾碗筷,您等下。
”
姐姐,你不是對這個色迷迷的老師産生感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