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軍這時對老廖可真是深有體會,想:「拿幾盤殘羹剩菜去給那幾個餓死鬼享受,既不費什麼本錢,又能赢得他們的忠誠,太強大了。
錦上添花人人都會,雪中送炭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日後等那幾個囚徒出來時,不對廖老師死心塌地才怪。
」
他這想法隻有一半正确,對人仁義是沒錯,但更需要自己本身的強大,别人才會又敬又怕。
二零五号監牢的囚徒幾乎以為今天是過年,小強打開塑料袋抓起白斬雞塊,撕下一條肉絲送入口中,味蕾差點要爆炸了。
飽時喝蜜蜜不甜,饑時吃糠甜如蜜,這話再正确不過,雖然看守所餐廳的廚房手藝不怎麼樣,但還是足以讓他幸福得暈倒了再休克,然後瀕臨死亡。
「兵哥,您就像天上的神仙。
您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小強先吃了幾塊,再把骨頭比較多的部分分給衆人,大家的馬屁便源源而來。
廖學兵看見身軀有一半插進馬桶裡的梁慈,問道:「讓他們兩個接受深刻教育了嗎?」
徐利卷縮在地上,渾身浴血,沒一處完整,簡直像是海嘯掠過的印尼城市,慘不忍睹。
做為他的親愛外甥,梁慈一身衣服被扒個精光,皮膚到處都是淤青,凍得面皮紫,頭頂還被淋了糞尿,眼中滿是驚懼,看樣子要再多動幾下,就會被逼成精神病了。
「我們慕容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把關慕雲陷進監牢裡,我自然也要讓你嘗一嘗滋味。
以後整别人的時候先想清楚換作自己挨整,那又如何。
」廖學兵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說。
梁慈精神接近崩潰的地步,慘遭毒打一個小時以上,什麼監獄酷刑都受得七七八八了,聽到老廖說話,隻懂點頭,不知所措。
還是小強來得機靈,聽兵哥隻想讓這小子嘗嘗滋味而已。
等下還要提他出去的,拿着殘破地塑料小桶裝滿一桶水澆到梁慈身上。
十二月的天氣,即使在中海這個南方城市,也隻不過兩三度的氣溫,監獄室内溫度多高了幾度,照樣寒冷徹骨,凍到心肺裡。
梁慈想叫救命的,一來旁邊沒人可救。
叫了也沒用,二來凍得舌頭麻,喊不出口。
小強又澆了幾桶,直到把監牢裡本日的用水額度用完,才把那小子沖幹淨。
開始時渾身如同萬針攢刺,幾桶水之後什麼都感覺不到,隻剩下僵硬和麻木,顫抖的幅度好像每分鐘四萬次頻率的沖擊鑽,度之快乃至産生幻影,牢友還道自己看花眼睛。
小強一腳把他飛出馬桶。
說:「這小子不會是抽風吧?要是死在我們牢裡可是不太吉利的事,都快過年了,可别讓我們連年都過不安穩啊。
」
「他好像冷得快不行了。
」有個牢友說出實話。
小強道:「那就給他熱熱身子,活動筋肉才不會害怕寒冷地侵襲,我一貫都是這麼鍛煉身體的!」擡腳用力踩向倒黴透頂的梁慈。
廖學兵笑道:「行了。
你這不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嗎?今天這個心理扭曲的家夥是例外,以後不能對未成年人和老人下手。
」取下一條臭烘烘的床單丢在梁慈身上,說:「還能起來麼?能起來的話就和我一起出去,不能起來的話就在這裡休息幾天,過完年我再來接你。
」
梁慈痛得迷迷糊糊,這句話還是聽得進去的。
屁都不敢放一個——也放不出,腦子一激靈,奮起最後地力量顫巍巍扶着床架鋼管站起,用那床薄得将近透明的毯子裹住身ap.ne子,才稍微好手了一點。
至于昏迷在血泊中的舅舅,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蒙軍已經在掩嘴偷笑。
廖老師還真是牛逼人物。
坐進帶有暖氣的車子裡,梁慈稍微緩過勁來,接過老廖遞來的礦泉水,心裡隻有感激,完全不剩下怨恨。
擦掉鼻血,咕嘟咕嘟灌下一大口水,隻聽廖老師說道:「如果你認為自己的境遇世所罕有,無可匹敵的話,關慕雲、李玉中、張嘉偉和你的下場一樣,現在還在家裡養傷,他們連呆了兩天兩夜的看守所,隻會比你更慘。
」
梁慈打了個寒戰。
「你的舅舅渎職、徇私枉法,所以需要在那裡呆上一段時間,而你比他幸運多了,因為你遇到地人是我。
」
梁慈不禁問道:「為,為什麼?」
「因為我很仁慈,我很善良!你隻需要往深層次想一想,我若不是隻留你一個鐘頭,而是丢你在那裡幾天,你會怎麼樣?那幫性饑渴的家夥會把你捅成肛裂,隻怕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