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中一留就是幾年你很了不起啊。
”眼下看來陳白該是容止手下的得力人物卻不顯山不露水地做了好幾年的平庸管家光是這份隐忍沉定功夫便相當了不得。
陳白微微苦笑等着楚玉責罵但楚玉隻離開窗前繞路走出門來對着陳白長長一揖:“多謝閣下數年暗中維護相助。
辛苦你了。
”
雖然才聽陳白說他是卧底的時候楚玉有些生氣但理智地一想這怒氣很快便消散了:陳白不過是聽命行事真正作主的人還是容止她就算生氣也該對着容止;再來陳白雖然是卧底但他做管家時一直盡心盡力不曾懈怠如今更是一力維護以她地安危優先容止派來的人絕無庸才這樣的人給她做幾年管家實在屈才。
如此算來她不但不應怪他反該謝他才對。
陳白連忙讓開道:“在下當不起眼下情形緊迫請立即随我離開。
”
楚玉點了點頭返身回屋從衣櫃裡翻出件披風走出來後披在身上才覺這竟然是一件舊披風正是幾年前最後一次見劉子業時他給她披在肩上地那件。
這件披風她後來再沒穿過卻一直帶在身邊卻不料今天給翻了出來。
楚玉心中一顫但此時沒有多少閑暇容她再仔細換一件隻有壓下不安道:“都交給你了。
”
危難當頭當然是專業人士作主比較靠譜。
跟着陳白走出院門楚玉才瞧見外面竟然齊齊地站着四五十人而看清這些人的面孔後她面上的苦笑更加深一分:“原來你們都是。
”
此時站在她身前的四十多人各個神情精悍堅毅佩刀帶劍顯然是陳白召集起來的部下但這些人楚玉大半都是認識的其中有家中的園丁馬夫随從護衛乃至附近的鄰居賣酒地商人如今都以另外一番面貌出現在她眼前。
容止那家夥……究竟在她周圍張下了多大一張網啊。
但是現在這時候她生氣也沒什麼用途隻轉向陳白道:“現在我們怎麼辦?就我一個人走?我希望能帶上桓遠他們。
”
陳白沉聲道:“是。
我已派人去尋他們請稍待片刻。
”
沒過一會兒桓遠阿蠻便給找來了一道帶來的還有幼藍就隻有花錯沒找到自從回到洛陽後花錯便時不時不見人影從早到晚不着家誰都不知曉他去了何方楚玉略一思索覺得花錯就算是一個人也有自保之力便讓陳白帶路出。
楚玉被前後簇擁着快走出後門登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前後幾輛馬車将幾十人盡數裝下護着最中間的楚玉桓遠一行人淨走冷僻的小巷穿過好幾條街道。
馬車輪飛快地印過石闆路陳白與楚玉同車路上才慢慢解釋又對桓遠說了一遍現在地局面末了他道:“……如此這般為免有什麼差池公子在洛陽還有一處隐秘宅院地方雖狹小些卻勝在無人知曉等平城那邊确實消息傳來再回頭安頓不遲。
”
他話說完時馬車便在一座位置偏僻的宅院前停下來陳白先跳下馬車随即請楚玉下車。
一行人正要走向門口陳白仿佛忽然覺察到了什麼搶在楚玉身前如臨大敵地盯着逐漸開啟地大門。
楚玉偏頭從陳白身側看去卻見緩慢開啟的門口立着一個如血一般鮮紅的身影那身影單手執劍斜指地面劍身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落着更為殷紅的液體。
鮮紅如血他身上衣如同他手中劍。
楚玉張大眼:“花錯?”
當門而立的紅衣人嘴角泛起一絲妖異傲慢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