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藍瑟縮地低下頭小鹿一樣的眼睛裡寫着不安和恐懼她不敢看着楚玉更不敢看容止過了一會兒她痛哭出聲道:“太後太後……”
她的聲音很細小但還是傳入了楚玉耳中:“太後應允我隻要我願意替她辦事她将來便讓我去服侍容公子。
”
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
楚玉愕然地望了容止一眼忽然間覺得很是荒謬:這算什麼?
幼藍的語調還是那樣灰涼絕望或許是知道此番再怎麼辯解也是難逃一死她反而什麼都不在乎了一五一十地全說了出來:“我從很久之前還在公主府的時候便極為仰慕容公子可是公主對容公子的獨占之心誰都知曉我無論如何也不敢讓公主覺察此事隻要能遠遠地瞧上公子幾眼便心滿意足。
”
“公主離開建康離開南朝我想着隻要能跟着公主就能瞧見公子便也跟随着公主一道……”
從很久很久以前那個從容高雅的少年便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頭一個漫不經心的微笑便讓她此生難以忘懷。
楚玉歎了口氣原來當年離開建康時她想安置幼藍卻被對方拒絕執意要相随并不是因為幼藍有多麼忠心耿耿而是她想跟着容止。
“可半途中公子卻離開了我不知何去何從依舊隻有跟着公主。
可是公主此番卻又要離開這回卻是想要再也不見公子……後來太後派人找上我……”最後便是這樣了。
太後隻應允她這麼一件小事甚至不是将她許配給容止隻是繼續做一個小小的侍女隻要能在容止身邊。
能一直看着他便是她最大的美夢。
她沒有别的奢求。
幼藍說得不太連貫說兩句後就會頓下來一會兒在她又一次停下來之際楚玉歎息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你不說我從來沒覺察你有這樣的心思。
”
幼藍的肩膀抖動一下。
慢慢地她擡起頭來目光異常絕望:“讓您知道又如何呢?”她之所以如此絕望并不全是因為怕死也是因着容止知道了這一
那簇柔弱的微不足道的傾慕光芒。
失去了保護地屏障很快便化作灰燼。
楚玉下意識望向容止畢竟這一路來折損最重的是容止的部下。
起因正好也是容止于情于理幼藍的處置權都在他手上……
容止面上的笑意絲毫未改。
他的眼神連半點兒動搖都沒有隻手上微一用力按了一按幼藍頸上傳來一聲脆響腦袋無力地歪至一旁。
容止一來先殺花錯後殺幼藍雖然說這兩人都危害過她的生命。
不是沒有被殺地理由但是殺得像容止這樣幹脆利落無情決斷卻也是少有人能及。
前後兩具屍體一具是視容止為友被欺騙後忿而成仇另一具則是因為愛慕他而受馮太後蠱惑。
雖然可憐人都有可恨之處但也都有可憐之處。
她不是以德報怨的聖人。
不會想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