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決定離開。
離開這個時代是她早就希望的如今機會到達眼前雖然并沒有想象中的狂喜但她還是宛如下意識一般本能抓住。
按照能源量格數來計算離開這裡會消耗掉三格能源那麼剩下的便不足以讓她再度回來換而言之她最多也就隻能穿越一次。
這個地方雖然有許多的牽挂可是在另外一個世界同樣有她記挂的人假如一定要理性抉擇楚玉隻能說她抉擇不了她隻是本能地想回去。
或許是因為無論如何也想見家人一面又或許是留在這裡會一直不能真正開懷起來。
縱然平日裡她可以若無其事地與人談笑可每當夜深人靜午夜夢回之際可怕的空寂便會将她整個人密密實實地包住。
楚玉離開的時候是靜悄悄的深夜夜裡的春風也一樣柔媚多情。
楚玉的雙腿才完全恢複便暗中收拾好東西深夜裡去探訪桓遠。
之所以要偷偷走是因為前些天她旁敲側擊地試探過流桑他們的口風對與她離開的假設流桑的反應很是激烈阿蠻亦是十分生氣未免真正離開時與他們生不必要的沖突楚玉才這般連夜脫逃。
才一敲門門便應聲而開桓遠站在門口衣冠整齊似是早就料到她的到來特地在門後等待。
楚玉見狀一怔。
見楚玉這般神情桓遠微澀一笑道:“你此番是要走了?”
好一會兒楚玉才回過神來她輕點下巴低聲道:“是。
”這些天她有些魂不守舍異樣情狀落入桓遠眼中大約便給他瞧出了端倪。
不過給桓遠瞧出來了也無妨橫豎她也是要跟他說一聲的。
見楚玉神情落寞。
桓遠歎息一聲道:“我雖說早知留你不住卻依舊不曾料到這一日來得如此之快……你不會回來了是麼?”
這些日子他瞧見楚玉每每瞥向他們時目光帶着濃濃不舍與歉疚那分明是永别的眼神。
倘若隻是暫時分别絕無可能如此流連。
楚玉抿了抿嘴唇更加地心虛和不安:“是的或許永遠回不來了……”
桓遠忽然微笑起來俊雅的眉目映照着屋内昏黃的燈火。
在這一刻溫暖到了極緻他輕聲道:“一路保重。
”他知道留楚玉不住。
楚玉眼眶有些酸她後退半步躬身一揖:“我在屋内給流桑阿蠻留了兩封信。
倘若他們因我之故生氣還煩請代我向他們緻歉……桓遠多謝你這些年來一直照應。
”
桓遠沉默不語。
忽然也後退了一步雙手帶着寬袖擡起來非常端正也是非常溫文爾雅地一揖。
兩人的影子遙遙相對他與她之間永遠都有這樣一段距離。
離開洛陽楚玉并沒有立即啟動手環她獨身上路。
先去了平城。
這一去之後可能再也回不來因此楚玉離去之前打算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并在臨行之前。
盡量地看一眼想要看的人。
馮亭終于得到了她想要地在擊敗容止後。
她強逼失去倚仗的拓拔弘退位将皇位傳給才五歲大的小拓拔她作為輔政太後地位尊榮俨然便是沒有冕冠的女皇。
拿到手環後楚玉才現其實有很多功能天如鏡他們都沒開出來比如其中有一向便是改變光線的折射而達到短時間“隐身”的效果利用這一點楚玉潛入皇宮偷偷地看了眼這對過分年輕的祖孫馮亭依舊豔光四射但是一雙眼睛卻已然顯出遠出真實年齡地滄桑。
而年齡還是一個幼童的小拓拔目中是令人心疼的早慧楚玉再也看不到他面上無憂無慮的笑容當初他作為拓拔氏的子孫選擇了這條道路不知道現在他是否後悔。
靜靜地看了許久楚玉又離開皇宮改變方向緩緩朝南行去。
春光夏日秋風冬雪複春來。
楚玉刻意放緩行程且行且住所有曾經留下美好記憶地地方她都一再流連。
從北朝進入南朝這一路上不是沒遇到過流寇劫匪但隻要祭出藍色光罩便能吓得劫道的人見鬼一般逃走因此楚玉走得還算平安。
南朝的故人其實不剩多少有些人楚玉甚至不知道該往何處尋找回來南朝其實多半是為了緬懷一些地方。
^小^說^網
大約是因為被劉子業折磨過甚推翻了劉子業的劉也沒做多少年皇帝他的生命在短短數年内便走到了盡頭将皇位傳給了他地兒子。
建康那個城市雖然僅居住了一年卻留下了她太多的喜怒哀樂臨行前不去看一眼她心裡總歸有些牽挂。
建康城中公主府楚園都已經易主看着門楣上的招牌換成了别樣雖說早已決定放棄但楚玉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感覺屬于自己地東西被别人給奪去了。
建康城内徘徊大半日楚玉回到公主府外虎視眈眈地守着。
公主府現在的主人似乎是朝内哪位文官的居所但那文官似乎很是喜靜楚玉在門口蹲了許久都不見有人進出。
她雖然能隐身能防禦可畢竟不是真的人沒辦法飛檐走壁或直接穿牆而入。
好容易見一頂轎子擡來打開大門入内趁着此時入夜光線昏暗楚玉連忙動“隐身”跟在轎子後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