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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八章 春去春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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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入内。

     公主府仿佛依舊保持着她離開時的大觀全貌建築格局并無太大變動。

    内苑之中竟然沒多少人楚玉一路行來别說是守衛就連仆人都不見幾個。

     府内無人兼之夜色深濃楚玉索性便撤去了光線折射獨自慢行至從前的居所。

     她從前居住的院落也幾乎是與從前一個模樣。

    就連院名都不曾改動楚玉見此便不由得感慨此間的新主人實在太懶了竟然就換了下門口地牌匾内裡一切照舊。

     輕輕地開啟舊日房屋屋内打掃得很整潔。

    但一看便知道是許久沒人住的冷清模樣楚玉輕歎一口氣回到閉着眼睛都能找到的卧室床竟然也是原來地家具。

     當初就是在這張床上她睜開眼睛。

    第一眼便看到容止。

     那時候她萬萬不曾料到後來的波濤起伏生死颠沛。

     楚玉走過去坐在床便。

    忽然倦意上湧仿佛這一路行來地疲憊都全數湧了過來楚玉歎了口氣擡腕用手環設置了防護隻要一有人踏入設定圈子内便立即祭出防禦光罩。

     如此就算有人現她也不虞生命之憂。

     設置好這些她如同幾年前一樣。

    在這張久違的床上沉沉睡去。

     這一覺楚玉睡得很安甯這一年多來每每入睡之後她總會夢到一些從前地事然而這一夜卻沒有什麼前來打擾她。

     一覺醒來是清晨。

    楚玉整了整衣衫趁着天光尚未盡亮。

    便朝昔日的西上閣而去她走過從前熟悉的一個又一個院落。

    這些院落裡從前居住地人也一個個浮上她心間柳色墨香花錯流桑桓遠…… 最後是沐雪園容止。

     楚玉站在竹林依舊繁茂的沐雪園前老遠便站定她定定地望着黑漆大門隻覺得仿佛經過了一個輪回。

     也不知站了多久一道葉笛聲不知從什麼地方忽然拔起清越無比地如抛至九天之上的絲弦猛地貫穿楚玉的心魂。

     那葉笛聲是那麼地清透脆亮又是那麼地宛轉低回。

     她這一生隻在一個地方聽過這樣的聲音。

     楚玉張大眼睛幾乎有些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唇。

    葉笛聲曲曲折折迂回轉折那麼地悠長。

     她踏出一步可是卻又仿佛畏懼什麼似地收回腳來神情變得驚疑不安。

    可是那葉笛聲始終不曾斷絕一聲一聲聽得她幾乎肝腸寸斷。

     全身都仿佛在叫嚣終于楚玉擡腳朝門口奔去她的腦海一片空白身體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急切理性這種東西早就被丢棄到九霄雲外她身體内靈魂正在沸騰。

     砰地一聲推開虛掩的黑漆木門楚玉三兩步闖入層雲疊嶂的翠色竹林内葉笛聲刹那停歇。

     好似時光從未輪轉她才穿越而來生澀而懵懂地不知深淺地闖入那白衣少年的世界。

     光滑地青石台上半倚着竹叢的少年白衣曳地宛如浮冰碎雪他的眉目清淺溫潤膚光如玉唇邊似笑非笑目光深不可測。

     與從前不同地是寬袖之中探出的秀美雙手白皙的皮膚上交錯着斑駁的傷痕。

     拖着腳步慢慢地走過去楚玉伸出不住顫抖地手輕輕地撫上他秀麗無倫的臉容。

     掌下接觸到的肌膚溫涼柔軟是真實鮮活的。

     楚玉小心地眨了眨眼唯恐大力一些眼前人便會消失不見她的手緩緩下移指尖卻接觸到粗糙地傷痕滿心滿心的都是心疼她掀開他的衣領隻見他頸項之下白皙肌膚上交錯着可怖的傷痕光是看着這些傷痕便能略約想像出此前他遭受過怎樣的苦楚。

     楚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隻是含着眼淚一遍又一遍地撫摸那些傷痕她顧不上問容止是怎麼活下來地也忘了思索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些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容止現在在她眼前。

     他地呼吸是暖的他的心跳穩定楚玉小心翼翼地掀開他的衣衫難過地以指尖劃過每一道傷痕縱然這些傷此時已經痊愈可是她還是止不住想要流淚的沖動。

     容止嘴角微微一曬伸手便要拉上衣衫口中輕道:“不要瞧了很可怕會吓着你的。

    ”他還未動作便停了下來因為楚玉用力地抓住他的手。

     看着他身上幾乎數不清的傷痕楚玉終于禁不住哭了出來她仿佛能看到容止的身體是怎樣地破碎綻開她緩慢低下頭輕輕地将嘴唇覆在他頸間的傷痕上。

     有什麼可怕的呢?不管變成什麼樣容止都是她的容止。

     更何況這些傷痕每一分痛楚都印着她楚玉的名字。

     楚玉昏昏沉沉地也是慌慌張張地胡亂親吻着容止的頸項她幾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本能地渴望再多一些溫存如此方能證明容止是活着的。

     不知不覺間容止被按着躺在了青石台上他有些好笑地望着楚玉她一邊哭一邊胡亂親着他又親又咬她哭得滿臉淚水好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在汲汲求取着一點點的安慰。

     好笑之餘他又有些心疼便擡手輕撫她的背脊溫柔地撫平她的不安。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玉逐漸回過神來她擦了擦眼淚看清眼前的情形不由得驚呆了:這個全是她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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