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躲到她的身後來?她已經敏感地感覺到了那一雙幾千伏電壓般的眼睛再次朝着她的方向掃來,一顆心頓時跳到了嗓子眼,她僵直着身子,不敢随意動彈一下。
赫連紫語走近了幾分,緊盯着她身後的龍千辰,冷聲道:“如果不是你,那你躲什麼?你分明就是做賊心虛!”
“我沒躲啊!”龍千辰心虛地回了句,整個人很沒膽地全部躲入了雲溪的身後。
“你還說你沒躲?你做得出來,為何不敢承認?你到底還算不算一個男人?”赫連紫語說着說着,眼圈忽地一紅,居然啼哭出了聲。
霎時間,美人垂淚,梨花帶雨,人見人憐。
“龍千辰,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居然把赫連家的千金小姐給弄哭了?”白楚牧戲谑道。
龍千辰這時候哪裡有閑心去理會他,見着赫連紫語從方才的兇神惡煞,一轉眼變得楚楚可憐的垂淚相,他頓時也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你别哭啊!我承認,那日的确是我,可是……可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随便在梅林裡逛逛,我怎麼知道會看到……好吧,你說吧,你到底想怎樣,才肯饒過我?”
“哥,你看,他終于承認了。
”
這時候,赫連紫風已踱步步下了階梯,他漠然地看着這一切,一雙冰冷的眸子沒有聚焦在任何人的身上,然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好似接收到了他的目光審視,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不敢有絲毫的妄動。
龍千辰心神愈加忐忑,整個人微微一側,盡數隐身在了雲溪的身後。
赫連紫風的視線慢慢飄了過來,與雲溪的目光直直地對上,那一刹那,好似周圍有一座薄冰雕成的房子,瞬間分崩離析,碎裂成片片的薄冰,毫無規則的形狀!
眼皮猛然一跳,腦海中又閃過那一幕恐怖的畫面,雲溪的雙瞳在慢慢地收縮,那種莫名的恐懼感再一次從心底裡萌發。
腹中一陣翻騰,她險些将腹中的酸水嘔吐出來。
将那股酸意生生地咽了下去之後,她努力鎮定心神,朝着赫連紫風的方向冷冷地逼視了過去。
輸人不輸陣,她決不能退縮!
“大嫂,這都是誤會,你幫我解釋解釋。
”龍千辰弱弱的聲音,從背後傳遞過來,讓雲溪恨得牙癢癢。
龍千辰,你到底還算不算是個男人?
你隻會躲在女人的背後嗎?
最可惡的是,偏偏把她架在了火上炙烤,不對,應該是在寒冰裡凝結。
“大、嫂?”冷凝的聲音從赫連紫風的口裡吐出,他緊盯着她的目光更加冷了幾分,那種熟悉的複雜的眼神再次像潮水般向她湧來,那眼神忽而像溫暖的海水将她整個人全部包裹,忽而又像劊子手将她狠狠地撕碎!
雲溪的心神一陣晃動,又是這種眼神!
每當他露出這種眼神,她的心都會不受控制地驚懼,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又将她視作了什麼人。
那種又愛又恨的情感,好似不是對她,而是在對着另外一個人,可是又偏偏盯着她,她感覺自己處于崩潰的邊緣。
“龍千辰,你的事,你自己處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牽起了兒子的手,雲溪隻想盡快逃離。
“大嫂,等等我!”龍千辰連忙追上她,他是認準了她,說什麼都要找她保駕護航。
赫連紫語嬌喝了聲,阻攔他們:“誰也不許走!”
赫連家的人再次蜂擁而上,将三人團團圍住。
“哥,你要替我作主,千萬不能輕饒了他!”
現場一片靜默,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着赫連紫風,不知道他究竟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赫連紫風的目光久久地落在了雲溪的身上,那目光像是一把刀,在慢慢地将雲溪全身上下淩遲。
他久久不語,誰也猜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直到所有人都受不了這種氣氛之時,他忽然開口了。
“放他們走!”
雲溪和龍千辰兩人同時長長地松了口氣,其他人也好似剛剛經曆了一場磨難,此刻才終于順利渡劫,緊繃的神經逐漸松弛。
難怪人人都說得罪任何人,都不要得罪赫連紫風,因為他就是一個鬼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哥,怎麼能放他們走呢?我好不容易才逮到他的……”赫連紫語的話剛說到一半,轉頭對上赫連紫風冰冷的目光,她後邊的話便全部被吓了回去,噤若寒蟬。
雲溪拉着兒子,剛想走人,赫連紫風鬼魅一般的聲音,再次傳入了她的耳中,天才兒子腹黑娘親8他用的是秘語,除了她,沒有任何人可以聽到。
“你失約了……”
短短的四個字,仿佛夢魇一般籠罩在雲溪的心頭,她心中忐忑,他到底會如何報複她?會殺了她,還是将她分屍?抑或是……她不敢繼續想象。
從瓊花樓出來,一直到回到将軍府,雲溪的心神還是恍恍惚惚的,一路上白楚牧他們都在質問着龍千辰和赫連家千金小姐之間的事,她卻一點興趣也沒有。
突然之間,很想念龍千絕。
在她的心最為忐忑不安的時候,她多希望他就守在她的身邊,給她力量,給她安慰。
該死的龍千絕,你到底跑哪裡去了?
真的被我氣走了嗎?
難道你對我的感情,僅此而已?
幸而連續兩日過去,赫連紫風都沒有上門來找她的麻煩,她緊繃着的心弦也跟